她腦袋裏煙花四綻,須臾,一片白光衝頂。
男人擡起頭來,眼神純粹地看着她, “舒服麼”
吳真臉頰嫣紅,滿足地點了點頭, 她伸出手臂, “阿昭, 要抱抱。”
孫昭覆上來,兩隻有力的手臂摟緊了她。
熾熱的,暖和的感覺, 充盈了她每一片肌膚。
“誒, 你說,我們會不會太純潔了”吳真腳趾碰碰他。
四個月了,兩個人除了相互幫對方紓解慾望, 幾乎都只是蓋棉被純聊天。
“嗯”醇厚的嗓音撓着她的心扉,“小慧, 是等不及了嗎”
吳真沒好氣踢了他一腳,“別搞得好像你不想一樣,是誰每天都求着我, 要我給他弄的”
孫昭哈哈笑起來, 兩條長腿纏住她, “想得要命。”
“每日每夜, 每時每刻,都想得要命。”他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
“小慧,我怕你會疼”琥珀色的瞳仁裏,幾許憂色。
兩個人不是沒試過。
之前有一次,兩個人都做足了準備。
如果說戚淵那方面是甚偉,孫昭就是甚偉甚偉。
那次連頭都沒蹭進去,吳真便疼得要命,直接一腳把他踢下牀。
當時她大口大口喘氣,眼淚花花都出來。
孫昭心疼得要命,替她擦了冒頭的一點血,口中跟唸經一樣,說了一晚上的對不起。
從此以後,他算是徹底老實了,半點也不敢亂動。
後來孫昭回孫家兩個星期,吳真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睡,似乎真的有點冷。
直到那具火熱的身體重新覆上來,那樣的冷才緩緩消退。
吳真本來都想睡了,頭頂的聲音又開始響起,“小慧,這次我回去,我爸說他要退休了。”
“嗯”吳真疲倦地哼哼。
“家裏要我回去繼承家業了”孫昭頓了頓,“你願意跟我回孫家嗎”
吳真靠着他的胸膛蹭了蹭眼角因睏倦而起的淚花,“跟你媽、你奶奶她們一大家子一起住”
“當然不是,咱們自己住一套房子。”孫昭纔不會把自家媳婦兒給家裏那兩女人磋磨呢。
“婷婷怎麼辦”吳真擡起頭。
孫昭順勢親了一下,“住我們隔壁,我給她安置房子。”
“可能過段時間華績集團就會公佈我的身份,到時候,我可能不會再參與直播了。”孫昭繼續道。
吳真眨眨眼,她混沌的腦子裏忽然冒出了個極其大膽的想法。
半響,她整個人被這個想法給激清醒了。
孫昭的離開對於她們的直播來說,一定不是好事。
但對於吳真的任務這說不定是一個讓他自願送佛跳牆的契機一般人走了,不是要送波666以表祝福嗎
是噠,只要抓住這個機會,一舉完成任務不是夢
“小慧,你不願意我離開直播嗎”孫昭見吳真久久不語,以爲她不高興了。
如果她真的不願意他離開直播,他也願爲了她一直待在奶牛小師傅團隊。
吳真趕緊搖頭,“腦公,你闖自己的事業是好事。”
“真噠,我超支持你的”說完還啵啵兩下,蹭上去親他的臉頰,“老婆永遠支持你。”
我的乖乖,終於要做完任務了,吳真開心得快哭了。
孫昭呆呆的,他臉以肉眼可見地速度紅了,小慧又喊了他“腦公”,好開心。
那時,他們誰也想不到,這是兩人最後的溫存。
第二日,謝雲生出事的消息便鋪天蓋地地傳播起來。
吳真做直播的時候,就有很多彈幕在討論這件事。
雲生哥出事了,聽說從十五米高空摔了下來
剛剛新聞說,脊椎嚴重受損,有癱瘓的可能。
好歹也是我們雲狸出來的人,以前我好喜歡雲生哥的
吳真手指一歪,驀地塗到了指甲以外的地方。
她的整個身體不自覺地戰慄,不是她本人的情感,而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情感。
須臾,淚盈於睫。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正被暗中觀察着。
謝雲生出事,粉絲紛紛出來問責劇組,大家一開始都站在他這一邊。
當夜,一個博主爆出謝雲生家庭的猛料。
說他的母親系殺人犯,而且是故意裝精神病逃脫法律問責的殺人犯。
一時之間流言四起,有說他高層,有說他打罵工作人員,很多很多不堪入目的黑料席捲而來。
這天正巧孫昭去了華績集團那邊,夜裏只有吳真一個人睡。
她一晚上都在刷貓博,查看謝雲生的最新信息。
今天她也不知是怎麼撐過直播結束的,結束前提前請了假,明天要鴿一天。
明天吳真手指劃了一下手機屏幕,她一定得去看看謝雲生。
“嘟嘟嘟”微信聲音響起。
微信通訊錄裏有一個新的朋友申請。
頭像是一隻柴犬,驗證信息是:謝雲生的事,想知道始作俑者是誰嗎
吳真通過了朋友驗證,不一會兒,那隻柴犬發來了第一條信息。
柴犬醬:想不想知道你枕邊人的真面目
配上了一個很討打的問號表情。
吳真嘴角一扯:不想。
柴犬醬:
吳真看不慣這樣故弄玄虛:要說就說,不說我就直接拉黑了。
柴犬醬:我只來告訴你一點,汪。
柴犬醬:謝雲生如今拍攝的古裝劇後宮,背後的神祕投資人是華績集團。
柴犬醬:而且謝雲生出事過後,製片方馬上撤換了男主。現在還查詢不到,過兩天一定會出消息,一個一線男星會頂替他的位置。
吳真陷入了沉默。
她明白,如果不是對方料定謝雲生一定會出事,且會出事到完全影響拍攝進度的程度,不可能這麼快準備好後招。
畢竟,一個一線男星的檔期,不是說約就能約的。
一想到這兒,她感覺周圍冷風颼颼地吹。
柴犬醬:呵呵,想必,你已經料到是怎麼回事了。
吳真:滾,挑撥離間的蠢狗
打完字,她立馬拉黑了這隻柴犬。
彷彿想到了什麼,她一個激靈,反手將手機猛地擲在地上。
“喵”不知何時,橘出現在了吳真腳邊,它擡起肥腦袋,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吳真。
“菊苣,你怎麼來了”吳真喃喃,她心底的害怕逐漸放大,“告訴我,這件事不關阿昭的事,對不對”
橘跳到吳真懷裏,貓咪鬍鬚悲傷地耷拉起來,“阿真,你已經觸發了隱藏劇情,下面要進入強制觀看情節了。”
真的,它寧願阿真永永遠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