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孫昭喃喃,桌底下,悄悄牽了吳真左手。
吳真翻了個白眼,直接塞了一塊烤牛肉進他嘴裏,“閉嘴喫飯”
“啊”屈婷婷忽然驚叫一聲。
“不要”胡鹽連忙上前制止,他一邊吩咐屈婷婷,“婷婷,快,垃圾桶垃圾桶。”
屈婷婷一拉椅子,火速衝進廚房端了一個垃圾桶出來。
“阿昭,別勉強自己,快把牛肉給吐了。”屈婷婷火急火燎地說。
孫昭擡手製止,自己一口一口嚼了,吞了進去。
這番行爲,看得兩人目瞪口呆。
“你倆大驚小怪的幹嘛”不知內情的吳真也是很驚訝兩人的dra行爲,“他又對牛肉不過敏。”
“上次帶我、芝芝去喫烤肉,把那一大盤烤牛肉啊、烤雞皮啊、烤豬頸肉啊全喫完了呢。”吳真認真回想了一番,兩人住在一起一個多月了,他喫飯跟常人也沒什麼區別啊。
屈婷婷和胡鹽對視了一眼,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不過屈婷婷依舊不滿地瞪了胡鹽一眼,意思是孫董胃口開了這件事,他怎麼就跟不知道一樣。
要知道胡鹽就是孫昭一貼身保姆,平日苦哈哈地奶着被愛人拋棄的傲嬌少爺,從生活起居到工作加班,無所不包,無微不至。
胡鹽投來一個特委屈的眼神,因爲、因爲哎
一頓飯喫完過後,胡鹽留下來收盤洗碗,孫昭無所事事地逗着橘貓,兩個女生,則進了房間裏敘舊。
屈婷婷小心翼翼關了門,快速地一背身,一臉嚴肅地看向吳真。
“以後別給他喫辛辣的食物,大塊難以消化的東西,也別喫。”屈婷婷說道。
“他有什麼問題嗎”吳真察覺到對方的小心與謹慎,這一個多月來,她不是沒發現孫昭的身體大不如前的事實,只是對方有意相瞞,她也不好再追問什麼。
“你不知道”屈婷婷擡了擡眉毛。
“他患有厭食症,五年前因嚴重胃穿孔入院,整整在病牀上躺了半年,接受了一個又一個大手術。”屈婷婷苦澀地說,“小慧,長點心吧,別再辜負把整顆心都掏給你的人了。”
“以後啊,對他好點吧。”
七年來,屈婷婷與孫昭相互扶持着前行,友情怕是已經超過了當年與吳真的感情。
吳真重重點頭,深深呼吸着。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僵局。
“小慧,該回家了。”孫昭在門外,輕聲道。
吳真看了眼掛鐘,還早,才八點而已。
“我想和婷婷多聊聊,你再去擼擼貓。”吳真打發他。
男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無可奈何地離開了。
屈婷婷又和吳真說了一些這七年來諸多的事。
可是沒過多久,“砰砰砰”
孫昭又開始敲門了,“小慧,難得芝芝不在家,只有我們倆人哦”
吳真:“”
要點碧蓮行麼,大少爺,這暗示不能再明顯了。
“我和婷婷好久沒見了,你就”吳真還是決定撒撒嬌。
“婷婷”孫昭語氣考究地喊了一聲。
她渾身一抖,乖乖給金主粑粑開了門,誰都能得罪,唯獨給自己開工資的老闆大人不能得罪。
門緩緩打開,漸漸展露出孫昭那一臉“你很上道”表情的容顏。
他走了過來,彎下腰,輕輕附着吳真耳蝸,“小慧,我倆難得有一次獨處機會”
吳真圓溜溜地眼睛瞪着他,撇了撇嘴,沒好氣地小聲嘟囔,“芝芝上學的時候,咱們不是天天都有做的嗎”
她聲音細若蚊足,奈何屈婷婷聽力太好,女人虎軀一震,終於明白了胡鹽的苦衷。
怪不得,她聽說,這一個多月以來,孫董連董事會都不參加了。
原來是從此君王不早朝啊嘖嘖
走廊深處,胡鹽投來幽怨的眼神,電光石火,恰好鏈接上了屈婷婷的思維。
這一切真的不怪他,已經快兩個月了,他連老闆的影兒都差點沒追到。
很快,屈婷婷與他達成了深切共識。
“嘔嘔”這邊廂,吳真忽然別過頭,乾嘔起來。
屈婷婷與胡鹽連忙上前查看情況。
“沒事沒事,喫多了而已,回去喫點健胃消食片就好。”吳真經歷了上次的烏龍,到現在都還囧囧的。
孫昭就像見怪不怪一般,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扶她到廁所,嘔了個痛快。
其實吳真也嘔不出什麼來,就是嘴裏泛酸,整個人渾身難受。
“都好幾天了,以後少喫點。”孫昭抽了一些紙給她擦嘴,面冷心軟地教訓她。
“好不容易回國,真的忍不住啊什麼都想喫一嘴。”她朝孫昭討好地笑起來,更重要的是,有一個男人時時刻刻疼着,確實很不一樣。
屈婷婷看在眼裏,見兩人收拾着準備走了,拉過孫昭小小聲規勸,“以後別這樣慣着她了,慣壞了怎麼辦”
孫昭遠遠瞧了一眼正立在昏黃燈光裏等待的女人,搖了搖頭,“不怕。”
若是這一次再輸了,他就認了。
每一次都一樣,是他一廂情願地開始。
她可以一步都不走停留在原地,因爲他可以走100步,跨過千山萬水來到她面前。
只要是她,他什麼都不怕,只要她別再打破這一廂情願的美夢就好。
這樣想着,他轉頭喊了一聲,“小慧。”
吳真轉過來,看着他。
半明半暗中,男人一步一步向她邁了過來。
芝芝去了同學生日會,橘也暫住在小慧家,現在家裏真的就剩他們兩人了。
吳真一到家便取了健胃消食片喫。
孫昭看在眼裏,轉身給她去煮紅糖金橘水。
“嘖嘖,阿真,你真的覺得這次是喫多了嗎”橘的聲音從識海里冒出來,那邊,它正舒舒服服地睡在婷婷美人腳邊,胡鹽那個蠢蛋,只有睡沙發的份兒。
“不然呢,別想誘導我,看我笑話。”吳真纔不會再上當,上次那件烏龍,她被橘貓笑了整整五年。
“那咱們走着瞧吧。”橘穩坐釣魚臺地喵了一聲。
不一會兒,孫昭端了一杯金橘水過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