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嘿嘿嘿。”少年抱臂,冷冷地回。
“好吧,就問你一句話,搞不搞”老闆湊過來,看着門外不遠處等待的少女,悄然道,“你看她,長得又好看,出價也高,怎麼也不虧,是不是”
少年皺眉,“多高”
老闆伸出手,比了個二,“兩萬。”
崔明夷聽後,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壓至吳真身前。
吳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了手,“跟我走。”
一對少男少女穿過香菸繚繞的檯球室,一路走到後門,穿過男男女女糾纏的弄堂,一直走到了巷子深處。
對面燈紅酒綠的光隱隱約約灑了下來,十月的天氣漸涼,吳真感覺到背脊冷颼颼的。
少年呼吸粗重,一把將她壓到弄堂冰涼的牆上,“上官星,你什麼意思”
“你說呢”吳真轉身,柔夷執了他撐牆的手臂,十分無恥地挪到她背脊的位置,然後整個身體貼上去,“牆壁好冷的,你的手臂就給我墊墊啦。”
世界上這麼不要臉的人,已經很少了。這個姿勢,就好像崔明夷主動抱着她一樣。
崔明夷原本一腔的火,卻被這個曖昧的姿勢,近在咫尺少女清淺的呼吸,弄得頗爲狼狽,“你做這麼多,是在吸引我的注意”
“哦”少女踮起腳尖,雙手扒拉他的脖頸,在他鼻尖下,呵氣如蘭,“繼續說。”
這個妖精
崔明夷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明明可以推開她,莫名地動彈不得,“你搞卿卿,打我兄弟,還在我面前和其他男生搞,就是爲了刺激我”
“呵呵”少女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肆無忌憚地笑起來,動作間,她豐滿的胸脯似有若無地摩挲着少年的身體。
崔明夷忍無可忍,一把撥開少女附在他脖頸上的雙手,壓在牆上固定好。他臭着一張臉,整個身子壓下來,警告這個妖精似的少女,“我告訴你,沒用”
“沒用沒用氣還喘這麼粗”吳真目光灼灼地瞟着他脖頸的部分,那裏紅透了。
頭頂禁錮手腕的力道,驀然加重。
“嘶”吳真疼得咧嘴,真是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真是自以爲是,你不會真以爲我對你有意思吧”
少年沒說話,一雙眼睛瞪着她,彷彿在說:難道不是
吳真一雙杏眼媚媚地看向他,嘴裏噙着一股笑,“你看看你,要成績沒成績,要家世沒家世,要溫柔沒溫柔,我不過想來看看沈卿卿的狗而已。”
“聽說沈卿卿養了一條叫崔明夷的狗,幾年來一直釣着,若即若離。這條傻狗還以爲沈卿卿真的喜歡他,笑死人了,沈卿卿不過是喜歡這條狗跪舔她的模樣而已。”
“閉嘴,你侮辱我可以,不許侮辱卿卿”崔明夷動怒了,惡聲惡氣地警告她。
“還充英雄維護她呢,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除了打架就是跪舔女神,你還會其他的嗎”吳真繼續激怒他。
“哦可能還有45°仰望天空的憂傷是吧”
“你你說什麼”崔明夷理智都差點消亡了。
“我說你是無病呻吟的沒用廢物,怪不得沈卿卿不喜歡你,路上遇到都還要避着你”吳真一言道破,這兩年來,沈卿卿說是對崔明
吳真的一番話,如驚天乍雷一般,照亮了崔明夷眼前一直以來的迷霧。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只是不肯承認。一味地迷惑自己,是他不想耽誤她,纔不再跟她來往,而不是她
“那你呢跟我半斤八兩,連傻子都不如的廢物。你有什麼資格提卿卿,一萬個你,也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崔明夷負氣,從牙縫裏憋出刺人的言語。
“別拿我跟你相提並論,我跟你不一樣。崔明夷,你看着吧,我不僅比你強,還比披了張人皮的沈卿卿強”吳真反脣相譏。
捏着她的手腕再度加重了力度,“我說了,不許你污衊卿卿。”
“你不信,還是你不願意信沈卿卿啊,就是一頭披着人皮的狼”吳真撐起身子向前,附在少年耳邊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吧,三個月之內,我把她的皮給扒下來。”
“但你得答應我,在我們賭約期間,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許幫她,也不許提點她。”
“我憑什麼要答應你我懂你來找我的目的了,你想傷害卿卿,先來縛上我的手,這樣才方便你下手。”崔明夷恍然大悟,只是他想不通吳真到底與沈卿卿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要對卿卿做到如此地步。
他是無法坐視不理的。
只是沒想到,少女悠悠又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年是誰透露了你的家境,害你遭到校園暴力;又是誰指使同學去騷擾你的母親,害她臥病在牀至今的”
崔明夷瞳孔驟然震懾,再也說不出話來。
“崔明夷,我警告你,好好閉嘴看着,別動手妨礙我。”吳真最後道。
說着她手腕輕用巧力,掙脫了少年的束縛。
她藉着光查看自己手腕的傷勢,果真被捏得又紅又腫,真是狠心的人吶
“上官,爲什麼,她和你無冤無仇啊”頭頂上方,少年頹然,失神地喃喃。
“好個無冤無仇呢”吳真輕笑,她的笑裏,又夾雜了繼續悲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就別說風涼話。”
崔明夷還想說什麼,下一秒,他徹底失了聲。
他的視線呆呆地,往下,再往下。
一隻柔柔的小手,放在了他不可言說的部分。
她怎麼敢全身的血液都往崔明夷腦門上衝,耳朵的轟鳴聲中,他最後聽到一絲戲謔的淺笑,“發育得不錯嘛等你毛長齊了,我再來採摘。”
少女貓一樣的眼睛蹭到眼前,柔軟如櫻花的嘴脣輕輕在他的臉頰上印了一個吻,“白白,我的小、香、蕉~”
我的小香蕉
我的小香蕉
我的小香蕉
連續一個星期,崔明夷從那個夢裏驚醒,夢中深深的巷道,還有少女嬌憨的呢喃。
他摸了摸牀鋪,又溼了。
於是翻了個身,下牀取衣櫃裏的乾淨內褲。餘光裏,瞥見桌子上放的跌打藥膏,他鼓起勇氣,明天一定要把這管藥膏送出去。
這幾天的反應,一定是因爲把她手腕弄傷了,愧疚所致,一定是。
崔明夷這樣催眠自己,一頭鑽進了廁所,點開燈洗起了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