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一聽,心頭火氣往外冒。
這個吳真,從頭到尾就不想讓她好過。
“這事聽外公外婆的,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吳月站起來和吳真懟。
“輕閒哥會跟我一起上學,電視臺的人幫我們安排好了,市一中。”吳真蔑了她一眼。
“市一中”吳月嗤笑。
然後指着吳輕閒,“就他,小學沒畢業,上臨州最好的市一中”
吳真的心跳得快極了,就算明知道外公外婆在這裏,她要做到最基本的溫良恭儉讓,她還是做不到不收拾吳月。
“啪”
吳月呆愣當場,她的臉龐出現五個通紅的指印。
“真真,她是你姐姐,你到底在幹什麼”外公怒目,把吳月護在身後。
“我只知道,她在侮辱我的哥哥。”吳真咬牙,冷冷看着被打蒙了的吳月,“我告訴你吳月,你現在住着我的房子,就得看我的臉色。”
“以後我哥不會負擔你任何一筆費用,你的生活費、學費、鋼琴費、繪畫費、舞蹈費,請自己繳納”
兩邊不歡而散。
直至半下午,原本罵罵咧咧的外公外婆又好聲好氣地來找吳輕閒了,他們知道吳真工作做不通,只好通過吳輕閒來獲得便利。
原是房子分配的問題。
原本吳真一間房、吳輕閒一間房,還有一個小房間做書房。
現在外公外婆還有吳月住進來,外公外婆自然要佔一間,剩下的就剩吳月了。
吳月原本就是千嬌萬寵長大的,就算舅舅破產了,她的行李還是堆積如小丘。她想住比較大的一間房,然而吳真不肯,因爲這意味着有一個人就必須去睡客廳。
吳月躲在廁所委屈地哭了,外公外婆只好來找吳輕閒,讓他自己搬到客廳去。
吳真發覺的時候,吳輕閒已經開始清理東西了。
“哥,不要動,她憑什麼佔你的房,我去給你要回來”面對吳月,吳真吃不了半點虧。
不止是吳順舅舅這麼多年對吳輕閒極差,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吳真恨她。
沒錯,吳真深恨着吳月。
因爲吳月,是間接害死吳輕閒的罪魁禍首。
重來一次,她恨不得吳月滾得越遠越好,哪裏還允許吳月佔吳輕閒半點便宜。
吳輕閒一隻手攔住了她,“順着點外公外婆吧,我們忤逆到現在,已經是不孝了。”
吳真止住了腳步,是的,他們任性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孝了。
可可她捨不得吳輕閒再受一點委屈啊。
“現在你是公衆人物了,萬一吳月到處去傳播你的壞事怎麼辦,別讓她抓到把柄。”吳輕閒輕拍吳真手背,安撫她。
“哥,你是在擔心我麼”吳真歪着頭問。
他別過了頭,試圖轉移話題,“你說,等暑假過了,我也要跟着你一起讀”
“對呀”吳真點頭,“哥,你不是一直都想繼續讀書麼,平時做法事的間歇,還揣着本初中數學在學。”
吳輕閒苦笑,“可我都十六了,離開學校也有五六年了,壓根就跟不上,去讀市一中也只是給你添麻煩。”
不不不,吳真連忙蹲下來,以跪蹲的姿勢,與坐在輪椅上的吳輕閒平齊。
她是知道的,吳輕閒很聰明,他以前讀書比吳月厲害多了。
吳月都能考上市一中,他會比吳月更強。
“哥,你要是願意,就跟我讀一個年級,咱們都讀初二,然後慢慢升上過去。”吳真握住吳輕閒的手,輕輕貼在自己臉上,“咱們以後,只會越來越好。”
就在他的手觸及吳真臉龐的那一刻,他的心,徹底亂了。
吳真說什麼,他聽不太清楚了,只覺得,那一雙脣,發出的聲音,是那樣動聽而誘人。
“哥,你以後有什麼想做的事嗎我是說嗯你的理想。”小小的人,總是會有很多很多的理想。
上一次,吳輕閒短短的一生,都在爲她而活。
她一直很想知道,屬於他自己的人生,屬於他自己的理想,是怎麼樣的。
窗簾沙沙地響,涼涼的風吹過,吉光片羽,微光下吳輕閒的臉半明半暗。
他只是看着她,沒有說話。
“哥,你不願意說嗎或者,你還沒有想好”吳真輕柔地笑着問。
吳輕閒:“”
家裏的座機響了,吳真臨時接到電視臺的電話,連忙從家裏趕過去。
一直躲在暗處的吳月走了出來,她抱臂,冷笑着盯着坐在輪椅上的少年,“嘖嘖嘖,怎麼不回答她,你這輩子最想做的事”
吳輕閒背對着她,已換了一副冷到不行的面孔。
“寧願把牀鋪讓給我,也不願我到你寶貝妹妹面前說叨說叨的好、哥、哥”吳月陰陽怪氣地說。
“你說完了”吳輕閒搖了搖輪椅,自顧自整理起東西。
吳月見吳輕閒無視她,心中更加不忿,三兩步跑到吳輕閒面前,一把掀了吳輕閒整理好的衣物,“你真噁心。”
吳輕閒睫毛輕顫,垂首看着那堆被掀倒的衣物。
“別以爲我會這麼算了,我想你的阿真妹妹一定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對她有那種想法。”吳月握緊了拳頭,一想到那件事,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也不知是噁心還是傷心。
那一次,她和父親回來家。
那是一個安靜的午後,她撞見了
那個熟睡着的美麗少女,與俯下身,忘情地吻着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