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你的幸我的福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只是外人
    陸牧在走道上繞了好幾圈之後,估計也沒了辦法,掏出一支菸點燃抽着。

    走道里的光線挺暗的,以至於他整個人都像是沉在黑暗裏,從裏到外都帶着壓抑的氣息。

    一支菸接着一支菸下去,像是吸毒一樣的速度,讓人看着挺心驚的。

    我想着沈天澤和陸牧到底是兄弟,就悄悄的伸手拽了拽沈天澤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去安撫一下陸牧。

    沈天澤表情都沒變,就那麼淡然的看着我,像是看不懂我的眼神似的,他越是這麼淡漠的看着我,越發的讓我覺得心痛。

    我微微嘆了口氣,“你去安撫一下他吧,畢竟你們是好兄弟。”說完,我鬼使神差的加上了一句,“畢竟我只是個外人。”

    “外人”沈天澤終於開口了,只是嘴角掛上了一抹譏諷。

    他的那個笑讓我覺得刺眼無比,下意識的轉頭不再看他,手腕卻突然被人握住。我擡頭對上了沈天澤的眼睛,才發現他眼睛裏醞釀着滔天的怒火,剛纔在平靜,也不過是他一時間僞裝出來的。

    “我們就來好好說說看,到底對你來說我是外人,還是對我來說你是外人。”像是繞口令一般的話,他卻說得平靜無比,一個字都沒錯。

    我咬了咬嘴脣,深知自己沒有和他說,就擅自離開南城的事情是我不對。可我回來主動去找他,他卻和孫嬈在一起,甚至把我當做了不存在,這一來一去的,難道不是應該互相抵消了嗎

    “說啊。”他聲音低沉的從我頭頂傳來,帶着幾許急躁。

    我強梗着脖子不擡頭看他,反正我一回來他就和孫嬈在一起這一點讓我很不高興,憑什麼他可以和我生氣,我就不可以和他生氣

    時間就在僵持裏一點一點的過去,手術門室的門也終於被打開。

    “醫生,裏面的病人怎麼樣”陸牧突然像是活過來似的,衝過去抓住醫生的手,一臉的焦急。

    那醫生愣了一下,對上了陸牧焦急的臉,“你是病人的老公爲什麼那麼粗心大意的讓病人摔在了地上她這一摔下去,尾椎骨傷害的很厲害,巨大的後坐力,讓羊水破裂,連同子宮也受挫,要不是我們拼盡全力的努力,那胎兒估計已經保不住了。”

    聽醫生的意思就是孩子保住了,我下意識的盯着陸牧看,發現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秒是茫然的,這一刻的他才真實的顯現出他其實也希望那個孩子消失的心理。

    “發什麼愣呢跟我過來辦理住院手續”那個醫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麼,對陸牧說話的時候口氣很不好。

    “哦,好。”陸牧單調的發出了兩個音調,跟着醫生急匆匆的走了。

    老實說,不僅是陸牧會有這樣的反應,就連我聽到孩子保住的那一瞬間,心裏居然也有現出失望。

    那個孩子在我們所有人眼裏就那麼的不受待見嗎

    盧曉冉的麻醉沒過,所以一直也沒醒,我們一行人守在牀邊等着。

    陸牧沒說話,只是

    坐在牀邊,伸手抓着盧曉冉的手,像極了深情的丈夫,我和沈天澤就顯得很多餘。

    而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早早的被陸牧打發回去了。我猜測他其實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始末,或許他心裏有一秒是感謝這個人的,只是陰差陽錯的那個人,終究沒來得及幫他實現他的內心想法。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盧曉冉才緩緩的醒了過來,她醒過來有一秒是茫然的,視線對上陸牧後,很快又歸於了平靜,衝我笑笑,“是不是嚇到你了”

    病房裏有陸牧有沈天澤,她通通無視了,而是選擇了和我說話。或許在某種潛意識裏,她其實也是抗拒着沈天澤的,因爲我和她說沈天澤和孫嬈在一起。

    顧不得那麼多,我趕緊點了點頭,走上去彎腰拉住她的手,“醫生說你的孩子保住了,肚子還疼不疼,現在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搖了搖頭,臉上也盪漾出滿足的笑容。那一抹笑容帶着無數的母性光輝,我突然覺得自己自私的希望她的孩子流掉是多麼的殘忍。

    其實阻擋在她和陸牧中間的不僅僅是這個孩子,還有太多太多無法逾越的東西,

    如果這個孩子今天真的流掉了,而將來盧曉冉又沒有很如願的和陸牧在一起,那麼她失去的是她的孩子以及他的愛情。

    如果這個孩子還留着,將來起碼還有個孩子陪着她,有着血緣關係,他們之間的聯繫就永遠都斷不掉。

    愛情這種東西太過虛無縹緲,就像我和沈天澤,我永遠不知道我們下一秒是不是就會離婚。

    我陪盧曉冉聊了一會兒天,她看着很疲倦,不一會兒就眼皮子打架了,我讓她睡一覺休息會,她點了點頭乖巧的閉上了眼睛,而這個過程裏,她從始至終都無視掉了陸牧。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她平緩的呼吸聲就傳來,我看了一眼陸牧,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陸牧點了點頭起身給盧曉冉拉好了被子,這纔跟着我和沈天澤出去。

    在離開病房的前一秒,我轉過頭去看原本該睡着的盧曉冉,卻發現她眼角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淚珠,原來剛纔所謂的呼吸平穩睡着,不過是裝的。

    我不知道她爲什麼哭,可心臟還是沒由來的跟着一痛,也不忍心戳穿她,強自鎮定的轉過頭,關上的病房的門跟着他們出去。

    走到了走道上,我看着陸牧,“你應該已經知道盧曉冉了爲什麼會大流血吧”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掏出一根菸點燃,顯然要回避我的問題。他的表現太奇怪了,我甚至在懷疑那個人之所以敢這麼對盧曉冉,其實是他授意的。

    “我聽說你已經結婚了,既然你已經結婚了,爲什麼還要纏着她不放”

    陸牧沒有回答我,只是挑了一下眉,他的反應讓我看着特別生氣,就好像在說我是多管閒事一樣。我是多管閒事,可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在夾縫裏生存的人是盧曉冉,是我最好的朋友。

    認識了陸牧這麼久,這是我頭一次想衝上去朝他那張溫文爾雅的臉上一巴掌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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