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知道正在哭泣的柳如煙很有可能是裝出來的,但還是控制不住的坐在了牀榻邊上,用手輕輕撫摸着她光潔的後背。
柳如煙身子微微顫抖,嚶嚶說道:“景先生,你可知小女子心裏的苦猶如那黃連一般。”
眼下我雖然已經暈暈沉沉,但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暫時不能離開。
話趕話,我詢問了出來。
柳如煙用長袖擦了擦眼淚,抽噎一聲說:“景先生,您知道這座城池裏面的人都是什麼人嗎”
雖然知道這些都是柳如煙幻化出來的,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搖頭。
柳如煙解釋說道:“小女子原本家境貧寒,食不果腹的父母爲了家中弟弟妹妹能喫一頓飽飯,便將我賣入了青樓之中。爲了保留處子之身,我日日夜夜被人毆打,最終一日,我在以爲好心人的幫助下離開了青樓,可誰知道那纔是我噩夢的開始。”
柳如煙說着淚流滿面,從她口中,我聽到了一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過往。
被人從青樓贖了出來,柳如煙便一直跟隨着對方,可柳如煙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好心人卻將她以更高的價格賣給了一個老光棍。
這老光棍可能常年沒有接觸過女人,心裏面有些扭曲。
將柳如煙買回來之後,便把她扒了衣服毆打。
在老光棍的家裏,柳如煙嘗試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身體上的痛楚讓她慢慢麻痹,但心靈上的屈辱和痛苦讓她整日整夜沒有辦法閉眼睡覺。
老光棍非常享受這種單方面的毆打,看着棍棒不斷落在柳如煙的身上,老光棍那原本就扭曲的心更是扭曲到了極致。
爲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老光棍將栓牛的套圈栓在了柳如煙的頸部,打算拖着不穿衣服的她來到大街上。
忍氣吞聲的柳如煙終於反抗了一次,在劇烈的掙扎之下,她殺死了老光棍。
殺人償命,柳如煙知道自己再不走便會無法離開。匆忙掩埋了老光棍的屍體,連夜逃離了這個如同噩夢一樣的地方。
一路逃亡,她意外的發現了一座荒廢的城池。
獨自在這裏居住了半年時間,她終於看到了第二個人。
這個人的身份和她一樣可憐,同是天涯淪落人,柳如煙便讓對方住進了這座城池,相依爲命。
慢慢的,隨着來這裏的人越來越多,第一個發現這座城池的柳如煙,理所當然的成爲了這裏的主人。
柳如煙所說的這些話我並不知道真假,如果是真的,那麼這座城池內的所有人並非是她幻化而出,而是滿滿一城池的遺念。
這個想法讓我緊張了起來,柳如煙抽噎一聲,轉過身慢慢將自己的衣服脫得一件不剩。
看着眼前一si不掛的胴體,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女人的我虎軀一震。一縷熾熱的氣流在身體內流蕩,再次將柳如煙撲到在牀榻上。
 
“景先生,您輕點兒,我怕疼。”柳如煙口中噴出來的氣流更是讓我心中奇癢難忍。
在手蔓延向柳如煙的大腿根時,滋啦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跟着就感覺柳如煙從我身下滾向一邊。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心中火焰消散了不少,赤着膀子看向她,柳如菸頭發凌亂,站在牆角正看着還在冒煙的右手。
她的右手已經潰爛,白骨清晰可見,如同被硫酸腐蝕的肌膚正滴落在地上。
“我向你如此低聲下氣,你竟然想要傷我”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柳如煙之前的柔弱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讓我心悸的戾氣。
本能摸了一下別在腰間的摺扇,剛纔柳如煙觸摸到的應該就是這玩意兒。
既然身份已經暴露,我也沒有再去隱瞞。
“如果不是這把摺扇,我差點就着了你的道兒了。”從腰間抽出摺扇,見柳如煙已經將衣服穿上,我接着說:“你將人引入這座虛無的城池之中,究竟有何用意”
“景俢然,你不覺得自己太不識擡舉了嗎”柳如煙冷哼一聲,手中腐肉慢慢迴歸正常。
我並不覺得喫驚,此刻的柳如煙不過是依附在書中的遺念而已。
而且她是這座城池的主人,在這裏別說其生死肉白骨,即便讓一個草木變化成人,那都是有可能的。
我冷笑一聲:“你佔據這一城爲主,卻將目光投向外界,你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了嗎”
“哼,笑話”柳如煙冷笑,一副不屑一顧的神色:“如果世人都如同柳下惠一樣坐懷而不亂,你覺得還會有人甘願留在這裏嗎”
我冷聲說:“狡辯,你害人之心已經有了,我是不會讓你繼續害人下去”
“就憑你”柳如煙捂着嘴巴咯咯笑了出來:“景俢然,你若是真有能力,也不會在我面前演這麼一齣戲了,別說你想阻攔我,恐怕想從這裏出去,你也沒有這個能耐”
我一陣心虛,這地方我確實不知如何離開。
可我依舊還是露出從容不迫的表情,轉移話題:“柳如煙,如果你之前對我所說的都是真的,我同情你的身世。是你現在只是一縷遺念,留在這本書裏面,也不是長久之計”
“騙子,你們男人全都是騙子”
柳如煙咆哮一聲,長髮無風舞動起來:“當年救我脫離青樓的那人,我以爲他會是我一生的依靠,但他卻將我賣給了一個老男人。我的心早就已經死了,我殺了老男人,但卻被村裏人活生生用石頭砸死,即便已死,我也要屠了那滿村人”
我爲之一顫,這縷遺念太過瘋狂,竟然屠了村子,殺戮如此之重,我根本就無法招架。
還未等我開口,柳如煙接着說:“你屢次壞我好事,本想讓你長留於此,也好找一個託付終生的伴侶。但你卻如此牽制我,今日我就要滅了你的意識,讓你身體永遠無法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