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不如死的生活了兩年,最需要的就是死亡來解脫自己。我陰差陽錯的砍斷了輸氧管,也算是滿足了他的一個心願。
眼下我們已經回到了秦池嶺,看着白笙月一本正經的目光,我頓時有些底氣不足。
以前我只是以爲這是在幫助秦玲玲,但到了此刻,卻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在我回答完畢之後,白笙月沉默良久,最後才嘆了口氣,將車門打開:“下車吧。”
這一舉動搞得我有點兒不知所云,下車之後和白笙月來到秦玲玲家裏。
張美麗對白笙月點了點頭,朝我走來:“修然,李紀子正在房間裏面將玲玲的三魂七魄融入身體裏面。”
我應了一聲,摸出香菸點燃,後退兩步,靠在牆上皺眉抽了起來。
白笙月剛纔的話讓我思路很亂,他似乎知道事情的內幕,但是卻並不打算告訴我們。
在抽菸期間,張美麗詢問了一次白笙月爲什麼對我們閉門不見,以及那塊駐顏玉的事情,但白笙月一直都閉嘴不談,一個字都沒有說。
一根香菸抽完,李紀子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得知遺念已經將三魂七魄引入了秦玲玲的身體裏面,我鬆了口氣,張美麗急忙跑進了房間裏面。
白笙月扭動了一下脖子,跨出一步,走進房間裏面。
我和李紀子對視一眼,也跟着走了進去。
秦玲玲雙眼緊閉,如同睡着一樣躺在牀上。張美麗正坐在牀邊,用手抓着秦玲玲的雙手,俯身在耳邊不知道說些什麼。
白笙月搓了搓戴着鬼皮手套的右手,扭頭看向李紀子詢問:“既然三魂七魄已經進入了身體,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李紀子一本正經迴應:“三魂七魄現如今都已經打入了秦玲玲的身體裏面,現在就要等三魂七魄重新和身體取得聯繫。”
白笙月問:“需要多久”
李紀子搖頭說:“這個不好說,而且我也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或許是一兩天,一兩個月,也有可能是一兩年。”
白笙月笑了一下問:“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能肯定,三魂七魄打入身體,能不能重新和身體取得聯繫”
李紀子微微愣了一下,朝張美麗那邊看了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重新復活秦玲玲本就是沒有多大希望的,即便我們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最後最關鍵的,也是需要安培晴明才能完成。
而安倍晴明早就已經塵歸黃土,雖然我們知道這一點,但依舊還如此做,不過是想給張美麗一些希望而已。
沒有再去說這些事情,白笙月用手摸了摸鼻尖,說道:“既然你們這裏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現在商量一下我們的事情吧。”
我怔了一下,見白笙月從房間離開,便走了出去。
見白笙月上車,我坐在副駕駛,他將車窗升起來,看着我說:“景家小
兄弟,陪我去一個地方。”
“去南方。”白笙月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雁蕩山深處有一個家族,這個家族做着和我們相同的事情,但本質上和我們又不大一樣。三大家族雖然已經剩下了我們兩家,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會會他們。”
我忙問:“他們邀請你了”
白笙月搖頭:“沒有,這次過去,只是想要打探一下虛實,關於這個家族,我也只是聽說過,但並沒有接觸過。而且,在你接觸的這些事情裏面,這個家族不止一次的參與了進來。”
在處理這些遺念的事情,確實有很多跡象表明有一個幕後黑手不斷在干預。
當初在處理秦池嶺比丘尼殺人的時候,就有人花重金讓光棍將藥師佛的左眼珠取下來。關於這個人的真正底細,誰都不清楚。
想明白這個問題,我緊張問:“你是說,躲在暗處的那個人,就是這個家族的人”
“是的。”白笙月點頭,又看着我皺眉問:“你去還是不去”
“去”我重重點頭,躲在暗中的人確實夠我頭疼的了。
而且上次在山西處理木偶事件的時候,那名兇手告訴我,有人要對付我。
如果我依舊不爲所動,什麼時候成爲別人的刀下亡魂都不知道。與其這樣,還不如主動出擊,殺他們一個下馬威。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準備啓程。
下車對李紀子和張美麗交代了一些事情,我和白笙月便開車來到機場,坐飛機飛往杭州。
趕到雁蕩山已經下午五點鐘,白笙月已經將事情安頓妥當,進入雁蕩山的旅遊景點,便有人給我們送來了兩幅探險裝備。
步行進山,白笙月告訴我這個家族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不和外界任何人接觸。而且他們有自己獨特的處理遺念方法,這種方法就連他這個身爲白家族長的人都不得而知。
隨着白笙月的不斷解說,我越發對這個家族感興趣了起來。
不過這種話題只持續了半個鐘頭,二人一言不發的走了很多山路。不過在此看向白笙月,我想起了在秦玲玲家門口他問過我的那個問題。
看着走在我前方的白笙月,我舔了舔嘴脣,開口發問:“白大哥,你說我們究竟能不能讓秦玲玲重新復活”
“能不能復活就要看她的造化了。”白笙月頭也不回說:“不過,景家小兄弟,你不覺得你太相信李紀子了嗎”
“嗯”白笙月的話讓我不禁站穩了腳步。
他扭頭瞥了我一眼,揮了揮手說:“跟上吧,這裏很少看到人,如果走散了,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匯合。”
我急忙跟上腳步,猶豫良久,詢問:“白大哥,你是說李紀子不能相信嗎”
白笙月繼續前進:“日本的陰陽術本來就是從中國延伸過去的,安倍晴明算是日本陰陽術的鼻祖。從安倍晴明那一代開始,就一直和中國的道術爭一個第一第二,而且你們現在採用的辦法是安倍晴明流傳下來的,你不覺得這個辦法具有一定的陰謀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