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馮若蘭如此一說,搞得我們昨晚經歷的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見張美麗也是一臉茫然,我急忙轉身朝院子走去。
三步併成兩步,來到馮若蘭身邊,她指着深坑對我說:“景先生,這些屍體是不是都好好的”
低頭看了一眼,我一下也懵掉了。
深坑內的屍體確實安安靜靜的躺着,屍體身上完好無損,別說被開瓢的屍體,甚至連一根斷指頭都沒有。
“他孃的”張美麗在我身邊怪叫一聲,緊張問:“修然,這是怎麼回事兒昨晚我們經歷的一切難不成是做夢嗎”
“不知道。”我的表情極其嚴肅,一夜之間,一切都恢復如初,就好像我們根本就沒有經歷過一樣。
張美麗還想開口,我伸手將他止住,繞過深坑朝院子後面那個小房間走去。
昨晚張美麗將房門踹開之後,我們就沒有閉合房門。而此刻,兩扇房門緊閉,就好像從來都沒有敞開過。
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房門推開,原本掛在上空的鈴鐺也消失無蹤,更別說那隻系在鈴鐺上的絲線了。
在牆壁上仔細看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縫隙。
“修然,有什麼發現嗎”張美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房間門口。
我搖頭,從房間走出來,又朝我和張美麗昨晚喫雞喝酒的房間走去。
土炕上,有我們倆喫剩的雞骨頭,而那瓶白酒也成了空瓶。
我扭頭,對張美麗問:“美麗,昨晚我們倆把白酒喝完了嗎”
“沒有啊。”張美麗連連搖頭:“昨晚就喝了一口酒,你就出去了。”
“可是這空瓶。”我囔囔一聲,用手捶了捶腦袋,腦子裏面異常混亂。
馮若蘭也走了過來,看着房間內的這種場面,詢問道:“景先生,你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沒有。”我急忙搖頭:“昨晚我們就喝了一口酒,可是這酒瓶裏面卻空了。”
馮若蘭接着說:“或許是你們倆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可能。”我再次搖頭:“我喝酒都是適可而止,根本就不可能喝醉。”
“是啊。”張美麗也點頭附和:“馮小姐,而且我的酒量,別說這一瓶酒,就算再來一瓶也沒什麼事兒。”
讓張美麗不要再去開口,這件事情處處透着古怪,我們說得太多,就會陷入這個怪圈裏面。
離開房間,我打開後院門,出去後直徑來到果樹林裏面。
來到昨晚繫着絲線的地方,低頭打量之下,卻發現地面非常平整,並沒有人爲踩踏出來的痕跡。
回到院子內,張美麗正在向馮若蘭解釋着什麼,但見我過來,張美麗急忙止住了聲音。
我用手搓了把臉,哈出來的口氣裏面充斥着濃烈的酒精味道。
從口袋摸出一根香菸點燃,
抽了兩口,對張美麗說道:“美麗,昨晚我們倆經歷的可能並不是真實的。”
我解釋說:“昨晚我們倆可能將一瓶白酒給喝完了,然後出現了某種幻覺。”
張美麗不相信,問我要是真的出現了幻覺,那我的褲子又應該怎麼解釋。
我苦笑說道:“既然是出現了幻覺,這褲子也可能是我,或者是你給抓破的。”
張美麗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孃的,不相信。”
我問:“不然這一系列的事情應該怎麼解釋”
“想不通。”張美麗蹲在地上,使勁兒抓了抓頭髮,起身說:“得了得了,就算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幻覺,那今天就可以埋了這些屍體了吧”
“是的。”我點頭,看向馮若蘭說:“馮小姐,棺材準備好了嗎”
提起棺材,馮若蘭這才反應過來,一臉無奈說:“我只顧着着急了,把這事情給忘了。”
張美麗嘿嘿笑了起來,推銷說:“我家就是做棺材的,這些屍體一人一口,我給你打個九折,怎麼樣”
馮若蘭並不像是缺錢的人,想都沒想便點頭同意了下來。
網銀轉賬之後,張美麗打電話給家裏面,讓準備十來口棺材便掛了電話。
眼下這麼多棺材一時半會兒也打不出來,而昨晚我們經歷的事情,我嘴上也只是說出現了幻覺,那只是爲了穩住馮若蘭的心。
事實上打死我都不會去相信,昨晚我們倆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覺。
退一萬步講,如果真的是幻覺,那我破爛的褲子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
人根本就不可能將褲子抓成這樣,而且在我的褲子上,還可以嗅出一股淡淡的屍臭味道。
在馮若蘭的眼中,這件事情也算是短暫的結束了,爲了答謝我們,請我們去鎮上喫頓飯。
有了這個填飽肚子的機會,我自然非常樂意,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樣跟着張美麗驅車朝鎮子駛去。
飯桌上,馮若蘭說她一個女人家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些事情。所以想請我們留下來,等將那些屍體處理完畢之後再回去,而且酬勞翻倍。
錢不錢的暫且不說,我其實也想留下來,搞清楚昨晚的事情究竟怎麼回事兒。
一席飯非常順利的喫完,爲了能讓我們倆安穩的睡在房間裏面。從飯店出來之後,馮若蘭便給我們倆買了一牀被褥,也好讓我們有一個安身的地方。
驅車回到村子裏面將被褥鋪好,馮若蘭打着哈欠,說她昨晚一宿都在想着屍體的事情沒有睡好,要去休息一下。
欣然同意,目送她離開,張美麗也伸了個懶腰打算躺土炕上,但被我一把抓住。
在他一臉迷茫的表情下,我搖了搖頭,使了個眼色就朝外面走去。
一路無語,等上了車,我這才吁了口氣:“美麗,我有事情要說。”
“什麼事情”張美麗不耐煩說:“躺在炕上說不舒服嗎非要將上車裏面來。”
我無奈的搖頭:“你不知道隔牆有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