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得到的消息確實讓我非常喫驚,馮若蘭並非這個村子裏面的人,她來這裏建房,卻偏偏挖出了這麼多的屍體。
而且這些屍體已經變成了殭屍,甚至在背後,還有一個操控殭屍的人,這一系列的線索讓我情不自禁的指向了湘西十萬大山中的澹臺一脈。
我們和澹臺一脈有些過節,既然明目張膽的不能操控殭屍來對付我們,只能用這種招數了。
馮若蘭並沒有從隔壁院子出來,我在房間躺了良久,等到九點多鐘,外面傳來了汽車的剎車聲。
一個翻身從土炕下來,走出房間,張美麗一隻手提着盤古斧和妖刀村正,另外一隻手還拿着一些裝着泡麪之類的速食的塑料袋。
“餓壞了吧”張美麗將塑料袋扔給我,坐在炕上說:“我就怕把你給餓壞了,這一路車速很快,不過看到你我就放心了,你還沒有暈過去。”
拆開一隻雞爪,我邊啃邊說:“美麗,剛纔你離開的時候,我打聽到了一件事情。”
張美麗將泡麪拆開,往裏面添加着作料,頭也不回問:“什麼事兒”
我說:“這裏並不是馮若蘭的家。”
“什麼”張美麗動作瞬間定格,扭頭詫異問:“修然,你說馮若蘭的家不在這裏”
我說:“剛纔我打聽過了,這座村子裏面大多都是姓馮和姓劉的,壓根就沒有一家人是姓馮的。”
張美麗猜測說:“搞不好馮若蘭跟她母親姓的。”
“不可能。”我再次搖頭:“這宅子的主人,女兒都四十多歲的,哪兒有二十來歲的孩子”
張美麗看了我許久才說:“你是說,馮若蘭在欺騙我們”
“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我臉色難看說:“昨晚發生的事情,第二天卻一切復原。我中午做的那個夢中夢,我懷疑這些都和馮若蘭有所聯繫。”
“就算她可以讓被我們破壞的院子復原,可她怎麼讓你做噩夢呢”張美麗依舊還在找着藉口。
不可否認,他確實將馮若蘭當成了秦玲玲,但這種代入感要是太強,就會迷失了自我。
我解釋說:“這世界上有種可以致人迷幻的藥物,吃了這種藥物之後,人就會出現幻覺。”
“他孃的”張美麗的脾氣確實非常火爆,喊了一聲,轉身就作勢朝外面走去:“我要去找馮若蘭問問清楚,她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別。”我急忙攔住他:“抓賊抓髒,我們現在無憑無據,即便當面質問,也無濟於事。”
張美麗扭動脖子,發出咯吧咯吧的響聲:“那你想怎麼樣”
我說:“我們演場好戲,如果馮若蘭真的是那個算計我們的人,必然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張美麗猶豫了很長時間,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最終點頭說:“成,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我指着泡麪說:“馮若蘭就在隔壁院子裏面,你現
張美麗一臉茫然的看着我,也沒有說什麼,點頭就拿着兩碗泡麪走了出去。
半根香菸的功夫,張美麗又折了回來,手中空空如也,坐在炕邊苦笑說:“修然,你說我這人心裏面是不是藏不住什麼事兒知道這事情之後,我老是覺得看着馮若蘭怪怪的。”
沒有理會他,我問他泡麪在什麼地方。
張美麗聳肩說:“馮若蘭說她一會兒燒開水,等面泡好之後就給我們端過來。”
“行吧,我知道了。”我點頭,將一根香菸抽完,外面傳來了一縷輕微的腳步聲。
探出腦袋朝外面看去,馮若蘭端着兩碗泡麪慢騰騰的朝這邊走來。
進入房間,張美麗急忙從手中接過泡麪:“馮小姐,泡好了喊我們就成了,還麻煩你給送過來了。”
“你們晚上沒喫東西,我心裏面本來就過意不去,這也是應該的。”馮若蘭歉意的笑着,指着泡麪問:“你們晚上喫這個可以嗎”
“可以。”我靜靜的坐在炕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馮若蘭避開我的目光,對張美麗輕聲說:“我先過去了,一會兒有什麼事情喊我就行了。”
目送馮若蘭離開,張美麗瞥了我一眼,將泡麪端在手中:“修然,你可能多想了吧,我看着馮若蘭挺正常啊啊。”
見他準備開喫,我急忙從張美麗手中拿走叉子:“先別喫,陪我說會兒話。”
“我快要餓死了,有什麼就邊喫邊說吧。”張美麗試圖從我手中搶走叉子,但無濟於事。
我瞪了他一眼,張美麗老實下來,我問:“剛纔你去找馮若蘭的時候,她一個人在嗎”
張美麗搖頭說:“剛纔我敲隔壁院門,是馮若蘭開門的。也沒有進門,泡麪是我在門口給她的。”
直勾勾的盯着冒着熱氣的泡麪,我搖頭說:“別喫。”
張美麗問:“你懷疑她在裏面放東西”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將泡麪全都挑了出來,扔在塑料袋裏面,又藏了起來。
摸出一塊麪包,咬了一口說:“今天你睡了一整天就別睡了,馮若蘭是敵是友,今晚就知道了。”
張美麗點頭,也沒有喫什麼,倚在炕頭靜靜的看着我。
啃完麪包,我拿着妖刀村正上了土炕,蓋上被子讓張美麗別瞎尋思,老老實實躺下來就行了。
二人無聲的躺在一牀被子裏面,村子裏面安靜異常。偶爾傳來一兩聲呼嘯而過的冷風,瞬間又消失無蹤。
如此等到了凌晨十一點,張美麗翻了個身,低聲問:“修然,會不會我們想錯了”
我回應:“不知道。”
張美麗又說:“馮若蘭怎麼看都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應該沒有這麼深的城府吧”
“過了今晚就知道了。”我說完,一縷腳步聲在寂靜的院子內響起。急忙屏住呼吸,低聲說:“有人來了,裝着在睡覺,不要讓對方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