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說自己因爲夜魔給他的警告讓他知道不能依託我們,選擇了將夜魔下達的命令實施在一個流浪.女人的身上。
我們這座縣城並不大,流浪人口的數量撐死也就兩三個。而現在一個流浪.女人慘死,很有可能就是吳浩然實施命令的對象。
深吸一口氣,我重新點燃一根香菸,連早飯都沒有喫,便起身讓張美麗帶我去案發現場。
張美麗愣了一下,旋即將早餐提了起來,遞給我讓我在路上邊走邊喫。
外面積雪下的非常厚,而且所謂的案發現場並不在主幹道上,而是在兩座樓房相間的空隙之中。
空隙差不多有半米寬,兩個人並肩根本就不能進去,只能容納一個人前後進出。
來到案發現場的時候,外面已經擠滿了人。
此刻雖然滿地積雪,但並不影響這些看熱鬧人的心情。
張美麗三大五粗,他在前面擠出了一條小路,我順勢鑽了進去。
來到第一排的時候,這纔看清楚在屍體躺在地面上,裏面蹲着一個穿着白衣的法醫正在搗鼓着什麼。
我詫異的看向張美麗,疑惑詢問:“今天早上就發現了屍體,怎麼現在還沒有搬走”
“我哪兒知道。”張美麗不滿的瞥了我一眼,朝裏面奴了奴下巴,衝着我說:“修然,這屍體好像和地面凍在一塊兒了。”
順勢朝裏面看了過去,見法醫已經站起了身子,而在縫隙之間,我看到屍體身上似乎被澆灌了一桶水一樣,衣服已經結冰,確實和地面凍結在一起。
現在冰已經化的差不多了,屍體和地面也可以分離開來。在法醫的示意下,幾名警察陸續走了進去,將屍體慢慢從裏面擡了出來。
屍體身上並沒有鋪蓋任何白布,從縫隙之間出來的那一刻,我清晰的看到死者的臉血肉模糊,因爲在零下數度的露天下躺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血液和被砸碎的爛肉被凍成一團,看上去更加滲人。
周圍的人雖然都喜歡看熱鬧,但看到這麼恐怖的一步,還是嚇得紛紛驚呼了起來。
張美麗嘖嘖了一聲,衝着我輕聲說:“修然,怎麼樣是不是跟我講的一樣”
我沒有理會這個問題,低聲問:“兇手找出來了嗎”
“我他娘怎麼知道。”張美麗白了我一眼說:“抓兇手這是警察的事情,我們管這麼多做什麼”
“先找到吳浩然,這屍體或許和他有些聯繫。”我說完,轉身就從人羣中掙脫了出來。
不過沒走兩步,我又穩住了腳步。
張美麗來到我身邊,疑惑詢問:“修然,怎麼不走了”
我犯難說:“吳浩然的家在什麼地方我們並不知道,而且連他的聯繫方式都沒有,想要找到他,怕是有些困難。”
“我還以爲什麼事兒。
”張美麗不屑一聲,笑道:“我們昨天去了吳浩然所在的學校,只要去學校打聽一下吳浩然的信息,還會不知道他家地址嗎”
等張美麗消失眼前,案發現場圍觀的那些人差不多也都已經離開。剩下的就是一些老頭老太太,在相互低聲絮語的八卦着死者的死因。
屍體已經被警車帶走,警察也都紛紛離開。
從這些老人身邊走過,當來到兩棟樓房之間的縫隙時,我深深吸了口氣。
此刻我還沒有進入縫隙,並不能感覺到任何奇怪的東西。跨出一步,當前腳進入縫隙之後,一股強烈的遺念氣息瞬間撲面而來。
我急忙將腳縮了回來,穩住心神之後,再次跨出一步,那呼嘯而來的遺念氣息再次讓我後退了一步。
這遺念氣息和我們在學校教室內感覺到的氣息一模一樣,這也就代表,那個叫做夜魔的遺念來過這裏,而且極有可能是他殺死的流浪.女人。
遺念氣息非常強烈,不知道會不會對我有什麼傷害,避免發生不必要的事情,轉過身急忙朝外面走去。
此刻在這裏乾等着張美麗也不是辦法,打電話告訴他我先回店裏,讓他打聽完去店裏面找我。
回到店裏,沒過一會兒李紀子走了進來,一進店門就問我知不知道有一個流浪.女人慘死了。
告訴她我剛從案發現場回來,李紀子柳眉緊皺,點頭說:“聽說死者的臉被東西砸的面目全非,是不是真的這樣”
“的確。”我點頭,接着說:“不過我在案發現場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遺念氣息。”
李紀子忙問:“昨天我們去學校感覺到的那縷遺念氣息”
我重重點頭:“這事情有些蹊蹺,死者的死很有可能和那個叫做夜魔的遺念有所聯繫。”
“不應該啊。”李紀子搖了搖頭說:“夜魔所選定的人都在他們的羣聊之中,而那個流浪.女人聽說已經三十多歲,和這些學生的年齡格格不入。”
“或許是遺念想要將流浪.女人的死嫁禍給吳浩然。”我想了想,更加確定我的這個猜測,接着說:“如果吳浩然昨晚實施的對象真的是這個女人,那麼警方從屍檢上必然會找到吳浩然的線索,到時候他就要替遺念將這個鍋給背起來了。”
“吳浩然呢”李紀子忙問:“現在我們要搶在警察前面找到吳浩然,當面詢問清楚這件事情。”
“我已經讓張美麗去打聽吳浩然的家庭地址了,現在也差不多該回來了。”我說完,白茫茫的雪地上出現了張美麗的身影。
進入店裏之後,他的雙手和臉凍得慘白,沏了杯茶遞給他,張美麗抿了一口說:“修然,吳浩然沒有在學校裏面,不過我已經把他家的地址打聽到了。”
我點頭,起身說:“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過去。”
這件事情說起來和我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而且也沒有受到別人的委託,之所以不留權力的想要將其處理妥善,就是不想讓遺念繼續傷害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