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我思慮不周,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下次我一定會小心了再小心,好不好”秦煬清繼續哄道。
但他這次的傷實在太嚴重,杜昕不敢輕易相信,閉着嘴巴不吭聲。
秦煬清眼眸黯淡了幾分,也知道自己把人給嚇到了。
“嘶”正在安靜中,秦煬清忽然發出一聲輕叫,五官都扭曲起來。
杜昕一下子也被嚇到了,連忙扭過頭看向他,“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情急之下,她根本沒注意到男人嘴角狡猾的笑意。
秦煬清抽搐了下,似乎想不經意把衣袖拉下來,讓傷口被掩藏起來。
可杜昕卻迅疾地一把將他的手抓住,“你想幹嘛,衣袖上面有細菌,萬一造成感染怎麼辦”
秦煬清忍不住苦笑,可想想傷口要是不好好處理,到時候可能會留疤,而這個愛美的小姑娘肯定會看着不高興,於是放棄了勸說。
房間裏足有三盞燈,將所有的東西都映照得纖毫畢現,杜昕簡單地將傷口包紮後,學着他的樣子毫無形象地靠在牆上。
秦煬清一隻手輕輕放在她肩膀上,心裏無數種念頭掠過,最終只能發出一聲重重的嘆息。
“你不要再說我不應該到這裏來的話,我是你老婆,你在哪裏,我就應該在那裏,其它的廢話就不要再說了。”
杜昕似乎料到他要說話,事先就開口堵住了他。
秦煬清再次忍不住輕笑起來,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就像是一隻大貓在“呼嚕嚕”地撒嬌,讓人心裏都軟了。
在外面被人看管,房間裏更有四五個攝像頭的情況下,兩人悠閒得就好像在旅遊一樣。
“昕昕,我很慶幸你在我身邊,同時也有些害怕。”看着自己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飛了的老婆就坐在簡陋的地上,秦煬清心裏不是滋味。
杜昕眼睛眯着,本來已經快要睡着了,聽到他的話扭頭看向他,“遇到這樣的事情,如果你會將我推出去的話,那我們以後就沒有以後了。”
有大難到頭各自飛的夫妻,但更多的夫妻會相互扶持,一起走過甜蜜的和苦澀的日子。
滿腔的感懷就壓在心裏,秦煬清微微點頭。
一個頂天立地,無數人崇拜的總裁,這一刻眼睛竟然帶了不明顯的溼潤。
不過,在他的心底卻在打着別的念頭,要是再次遇到這樣被綁架的情況,那他一定會用盡所有方法讓她脫困。
她,永遠是他最重要的所在。
夜在靜靜蔓延,兩人相互靠着,慢慢地睡去,可此刻的a市卻差點就要翻了天。
冷西元恢復得很快,在第二天晚上就強烈要求出院,來到星光演藝公司。
此刻的會議室裏,聚集了三個年輕人。
一黑一白一紅,各自都神情凝重地看着開門進來的冷西元。
“現在怎麼樣煬清要緊嗎”冷西元急切地問,失去了往日的沉穩。
其中的紅衣男子妖嬈,修長的手指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嘖,西元你這是關心則亂啊,就憑煬清那小子的本事,能出什麼事”
冷西元瞪了眼前的三人一眼,“那我進來的時候,你們擺的是什麼樣子”
“我們這是看着你昏迷了這麼久,突然醒來感到好奇呢。”黑衣男子一本正經。
至於白衣男子,則是溫良地笑了笑,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而其他人並不敢因爲他純良的外表而對他掉以輕心,要知道這人可是學醫的,到時候看他們不順眼,隨便作弄讓他們的痛苦增加幾倍,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四人,包括冷西元是秦煬清從小到大的好兄弟,黑衣和紅衣負責除亞洲外的生意
“到底怎麼回事,這是誰幹的”冷西元皺眉不解地問。
黑衣男子放蕩地將腿放在桌子上,緊身的黑色褲子,將兩條大長腿展現得淋漓盡致,他一臉的不屑笑容,“除了那個除了頭沒進棺材,全身都進了棺材的老頭子,還會有誰有這麼大的狗膽”
紅衣“切”了一聲,“那老頭子這是喫撐了沒事做”
“不過,我倒是聽說,那老頭子打聽到煬清那有一些好東西”白衣男子好整以暇。
黑衣男子忍不住笑噴了,“煬清那的好東西可多得很,老頭子那樣沒看上的”
他們都知道這爺孫兩的事情,也並沒有打算要給那噁心的老人辯解。
白衣搖搖頭,神情帶着疑惑,“要是別的東西,老頭子也不敢這樣貿然動手,聽說那東西可以延長壽命”
“延長壽命”這四個字一出,本來漫不經心地四人都一下變得鄭重起來。
那老頭子已經沒幾天好活頭了,突然得到這麼一個消息,肯定快瘋了,雖然他們並不將這樣一個老人放在眼裏,但也擔心狗急了會跳牆。
“這個消息屬實”黑衣渾身的煞氣散發出來,讓會議室一下子都變得陰森了幾分。
白衣點了點頭,“是的。”
室內陷入一片靜謐中,過了有半分鐘,冷西元才問道:“那我們現在可以救人出來嗎”
“救人隨時都可以,但我們當初想要知道那老頭子想要幹嘛,所以特地沒跟上去,現在恐怕有點”紅衣難得有點慚愧。
除了秦煬清之外,就要數冷西元最有威信。
他瞪了眼前幾人一眼,“那老頭龜縮了幾年,你們的警惕就放鬆成了這樣”
黑衣男子站起來,上面的鈕釦並沒有扣上,隱約能看到巧克力膚色上一塊塊肌理分明的腹肌。
“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那我們儘快將人就出來吧,再看看那老頭到底打的啥主意。”
情況如此,冷西元不得不點頭。
這時,白衣又說話了,“恐怕我們還忘記了一個情況,似乎嫂子懷孕了。到時候,要是煬清知道我們能救人,卻袖手旁觀”
所有人倏地瞪大眼睛,都不敢相信地看向白衣。
姿態優雅如同古代貴公子的白衣,此刻故作愕然地擡起頭,“難道這件事我沒有和你們說過嗎”
“沒有”三人咬牙切齒地異口同聲。
“哦,那我可能是忘記了,煬清有打電話問過我怎麼保胎的事情。”白衣依舊笑得淡然。
這下,剩下的幾人算是徹底地怒了。
要是知道嫂子肚子裏還懷着一個他們的小侄子,他們怎麼會做出這麼冒險的事情。
“不過,我倒是查到這件事和一個人有那麼一點點關係。”紅衣忽然開口。
對於這一波三折的發展過程,冷西元已經一句話都不想說,用眼神示意紅衣不要再賣關子。
“冷天銘和嫂子的關係好像不簡單,”白衣知道自己這幾個好友的性格,要是再賣關子,說不定就被羣毆了,所以識趣地說了出來,“西元,冷天銘似乎是你表弟吧”
冷西元嘴角飛快地撇了一下,態度冷淡,“一表三千里,這親戚關係可遠了。”
其他三人笑着互看一眼,誰都知道冷西元父母耳根子軟,到時候冷天銘要是有什麼事求到頭上,肯定沒有口上說的那麼好解決。
不過,他們並沒有在意,卻不料在之後差點翻了一個大跟頭。
幾人又討論了一陣,直到凌晨時分才制定出最爲詳細的計劃,也顧不得休息,分頭就去行動了。
寂靜的會議室,寬大的桌子底下,有一個小型竊聽器正在盡忠職守地運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