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一個女人摁在牀上,簽訂城下之盟。
關鍵是他不確定,這個虎娘們,是不是敢真的給自己來上一刀。
誠如朱珠所說,她的身份,代表的是官方。真要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那麼自己也就白死了。
難不成還能去找龍隱報仇嗎?
奶奶的!
此刻,他想找紀星和追風求救。臉剛轉過去,沒想到,紀星忽然翻了個身,面朝追風的那一邊。
而追風,也翻了個身,面朝外。
把兩個屁股丟給了秦天。他們仍舊鼾聲如雷,似乎睡夢正酣。
我特麼……
秦天別無他法,只得對朱珠笑道:“你看,一年怎麼樣?”
“你也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需要做好完全的準備啊!”
“冒然過去,功虧一簣。我死了倒是小事,耽誤了你們的大事就不好了。”
“你說是不是?”
朱珠笑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一年太久了。”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重新組織語言。”
說着,手中的刀往下壓了幾分。
秦天急忙伸手做投降狀,道:“別別別……你讓我再想想。”
“要不,半年?”
朱珠手上用力:“再想。”
秦天咬了咬牙:“三個月,總行了吧!”
朱珠搖了搖頭:“不行。再想。”
秦天是真的惱火了,沒好氣的道:“老子不去了,你找別人吧!”
乾脆把眼睛一閉,來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朱珠冷笑道:“還南七省總商盟的盟主呢,瞅瞅你這點出息。”
“聽着,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準備。一個月之內,你必須動身。”
“放心,不是讓你去單打獨鬥。到了那邊,我們的人會聯絡你。”
“你需要的情報以及武器,他們都可以提供。”
“你要不答應,我現在就殺了你。對外就說,你故意灌我酒,趁着我喝醉輕薄我。”
“到時候你身敗名裂,死了也遭人唾棄。”
“明白了沒有?”
秦天沉着臉,沒好氣的道:“那你答應我的,事成之後,帶我去見你爺爺,並且給我功法和武器的事情,還算不算?”
朱珠滿臉的笑意:“你還真是個貪心的傢伙。”
“放心,姐姐答應你的事情,一定說到做到。”
“只要你把任務做的漂亮,到時候,龍隱的祕庫,你進去隨便挑。”
“記住啊,一個月內動身。否則我保證你後悔一輩子!”
說着,她竟然伸手在秦天的臉上拍了拍,就像是一個大姐大在調戲一個弟弟。
然後,這才收了刀,咯咯嬌笑,囂張的離開。
秦天一肚子火,看到旁邊紀星的身體在抖動。被笑憋的。
“老子被人刀架脖子挾持,你們還裝睡!”
“要你們何用!”
他一腳踹過去,紀星驚呼一聲,撞到追風。兩個人都滾到了牀下。
紀星看到臉色鐵青的秦天,他揉揉眼睛,一臉懵逼的道:“天哥,發生什麼事了?”
“你該不會是發癔症吧?”
“早知道就不跟你睡一起了。”
“滾!”秦天罵了一聲,起身下牀,朝外面走去。
出了這種事情,還特麼睡什麼睡。
身後,傳來紀星和追風,不可抑制的囂張的笑聲。
外面,天已經矇矇亮了。
諾大的紀家大院,沉浸在一片安詳之中,還未醒來。
鬱悶的心情,終於一掃而光。
他想走一走,理清楚一些事情。順着青石小路,不知不覺,出了月洞門,來到後花園。
聽到遠處隱隱有低喝之聲,心中一動,走了過去。
只見花叢後面,一片空地。中間是一個黑白鵝卵石鋪成的太極圖。
此刻,一個穿着灰色功夫衫的老者,站在太極圖上,正在練拳。
出拳很慢,猛一看,跟街邊公園晨練的大爺沒什麼區別。
但是看在秦天眼裏,卻忍不住吃了一驚。
舉重若輕!
舉輕若重!
輕重變幻,隱含大道。
這,正是紀家的武道!
老者頭髮花白,但是精神矍鑠,一雙眼眸,隱含神光。
比之那次在雲川的健身房,紀星對秦天展露的功夫,不知道高明瞭多少。
秦天甚至看到,隨着老者出拳,一股實質的氣波,在隨之而動。
一時間,他看得入了迷。
很快,一套拳法打完。老者收勢吐氣,然後哈哈大笑。
“今日老夫練拳,隱隱感到空氣中有壓迫之意,心緒不寧。”
“原來是有高人在側啊。”
說着,一雙如炬的老眸,朝花叢後面的秦天看了過來。
秦天急忙含笑走過去,恭敬的施禮。
“您就是紀老吧。”
“晚輩秦天。”
“無意中走到這裏,原本不該偷窺。可是您老的拳法太過精妙,不覺入了迷。”
“還請見諒。”
要知道,偷窺別人的武學,乃是江湖之大忌。秦天無意之間,已經犯了忌。
紀昌眼中的精芒消失,看上去,就是一個富態的老爺子。
他含笑道:“秦盟主不必客氣了。”
“紀星那小子能跟你這樣的人交朋友,看來他是真的出息了。”
“這也是我們紀家的榮耀啊。”
秦天笑道:“老爺子說哪裏話。”
“前者錦湖之事,還多虧了紀家仗義援手。我是晚輩,來了府上,理應先拜會您呢。”
“是我失禮了。”
紀昌倒是毫不在意:“我老了,你們年輕人,自然應該跟年輕人在一起。”
突然話鋒一轉:“我方纔看到老朱頭的孫女離開,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
“看來你們相處的挺愉快啊。”
老朱頭?
等等——
秦天楞了一下,一臉驚訝的道:“紀老,您跟龍隱的負責人老龍頭,關係很熟嗎?”
要不是很熟,是不可能如此親暱稱呼的。
這倒是一個大發現!
紀昌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
“那件事情,朱珠跟我提過。想讓紀家出面。”
“不過你也知道,紀家這幾個歪瓜裂棗,難以擔當如此重任。自己折了倒沒什麼,耽誤了人家的大事就不好了。”
“所以我沒答應她。”
“現在看來,她是找到合適的人了啊。”
秦天吁了口氣,苦笑道:“老爺子,怎麼感覺我被當槍使了呢。”
“是,我已經答應她了。”
紀昌笑道:“你小子就別在我面前裝了!”
“我雖然第一次見你,但是你的事情,倒是聽了不少。你不是肯喫虧的人。”
“你肯答應,一定還有自己的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