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爲了自己而發生爭執。
雖然白猿的做法確實嚇人,但是馬洪濤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什麼不舒服的。
因此,他連忙擺手衝朱珠說道,“朱珠小姐,我沒事的,那些蠱蟲往外涌出來,我反而覺得渾身輕鬆。”
“哼!你跟秦天一樣,被鬼迷了心竅!”
朱珠冷哼一聲,雙手抱臂道,“我才懶得多管閒事,讓蠱蟲吃了你更好。”
滕竹氣沖沖跟朱珠大眼瞪小眼,“你說誰是鬼!”
兩人好像八字不合,再次擡槓起來。
這次,就連龍隱的四位長老,都隱隱憋着笑。
他們畢竟都是經歷過風風雨雨的人物,又怎麼會看不出,身爲南尊的朱珠,對秦天頗有好感。
所以纔會跟同樣對秦天有好感,甚至直言不諱表達自己對秦天喜歡的滕竹,下意識排斥。
女孩子的心思,總是這麼古古怪怪。
秦天當然也明白她們倆的小心思,卻故意裝作看不懂。
他心裏只有蘇酥,不想再節外生枝。
只能笑呵呵充當和事佬,“沒事就好,只要沒事就好,哈哈哈。”
尷尬生硬的勸和,令朱珠和滕竹齊刷刷瞪過來,“哼!”
這個動作,倒是頗爲默契。
她們本就是在江湖上闖蕩慣了的,性格都大方灑脫。
這聲冷哼,令她們突然間放下了之前的不愉快,噗嗤笑出了聲。
馬洪濤看得傻了眼,果然,女人是世界上最難懂的生物。
而就在朱珠和滕竹鬥嘴的同時,白猿已經站起來,輕捶了下自己的胸膛。
馬洪濤連忙低下頭,發現腿上那些烏黑的傷口,已經徹底轉成了鮮紅。
地上那些白花花的蠱蟲,則被秦天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空氣中,飄蕩着好像汽油燃燒的味道。
馬洪濤試着踢了一下腿,頓時覺得渾身輕鬆。
他立即原地跳起,更是身輕如燕,再沒有前幾天好像腿灌了鉛似得感覺。
“天哥,我腿上的那些蠱蟲,肯定已經徹底清除了。”
馬洪濤笑呵呵說着,衝白猿拱手致謝,“謝謝你,白猿。”
得到答謝,白猿像人一樣頻頻點頭。
毛茸茸的右手不停抓耳撓腮,顯然十分開心。
秦天立即過來爲馬洪濤把脈,血脈流暢,強勁有力。
他很快就確定,之前在馬洪濤體內那些蠱蟲,確實已經全部被清除。
“果然術術有專攻,這手清除蠱毒的本事,我還需要像白猿多學習。”
秦天一邊向白猿道謝,一邊指向身旁站着的崔明,“我的這位兄弟,後背也中了蠱毒,還要麻煩白猿……”
這次不等秦天說完,白猿已經主動來到崔明身邊,伸出毛茸茸的手,比劃着讓崔明脫掉上衣。
滕竹不樂意橫了秦天一眼,“奸詐!居然敢忽悠我堯姐!”
“什麼忽悠,是在請它救我的朋友。”秦天誠懇說道,“他們都是因爲我,才中的蠱。我寧願受傷的是自己,也不想他們有事。”
滕竹嘴一抿,突然笑了,“我就喜歡你的重情信義。”
這話說的,秦天完全不知道怎麼接,索性裝作聽不到,扭頭看向白猿和崔明。
然而,在白猿的催促下,崔明卻遲遲不肯脫掉上衣。
原來,心思細膩的崔明,不想讓朱珠和滕竹,被自己可怖的後背嚇到。
“那麼大人了,居然還害羞。”滕竹伸手颳了下自己的臉,“既然如此,就找個僻靜的地方,讓白猿單獨幫你看看。”
秦天十分贊同這個提議,“如此,就請大家跟我一起回蘇家暫住。”
朱珠立即撇嘴,“回你老婆的孃家?虧你說的出來。”
“你這個上門女婿都不得待見,我們去了,不是跟着要受奚落?”
身爲南尊,朱珠事務繁忙,本來壓根注意不到小小的蘇家。
可是因爲蘇酥的關係,她就多留了些心思。
知道一直以來,目光短淺的蘇家,都對秦天十分排斥。
有眼無珠,難怪會敗落!
朱珠雖然嘴裏說的不好聽,實則是不想讓秦天爲難。
她很快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不如這樣,我們就在蘇家附近,找個地方住下。”
“等白猿爲崔明解了蠱毒,我們再商量對付齊家的事。”
蠢蠢欲動的齊家,一直想要死灰復燃。
這次朱珠在秦天的邀約下,帶着四位龍隱長老過來,就是想要把他們一舉殲滅!
絕不再給他們苟延殘喘的機會!
“不用,蘇北山和蘇文成也都中了蠱毒,他們要是再敢出言不遜,我跟你們一起離開。”
秦天笑呵呵說着,他心裏只記掛着馬洪濤和崔明的蠱毒。
至於蘇北山和蘇文成身上中的蠱毒,全看蘇玉坤的表現。
真要鬧僵了,他立即帶人離開,半分顏面也不準備留給蘇家。
見秦天執意如此,朱珠又向來是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主,立即點頭,“好!那就去蘇家!”
滕竹是無所謂,罕見的沒有跟朱珠唱對臺戲,“去就去,誰怕誰。”
於是,一夥人在秦天的率領下,踩過滿地的蠱蟲,走出了竹林。
臨離開前,四位龍隱長老,倒出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在地上。
那些形容可怖的蠱蟲,沾到那些粉末,就像中了被硫酸腐蝕一樣,很快消失不見。
秦天立即比起大拇指誇讚,“還是四位長老想的周全,我倒是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更何況,是被實力強悍的秦天誇讚。
四位龍隱長老心情大好,跟在他身後,腳步輕快離開了竹林。
他們一行的身影,剛走出竹林,就被守在外面等着看熱鬧的喫瓜羣衆發現。
“他們……他們居然活着走了出來?!”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剛纔那些人,分明是齊家的高手啊!”
“是啊,一、二、三、四、伍、六、七、八、九?剛纔明明是三個人被齊家少主帶進去,怎麼突然多了六個人?”
“你看呀,還有一隻白猿,那隻白猿,該不會就是咱們嶺南傳說中,那位用蠱的高手,蠱仙吧?”
“瞎扯什麼呢,蠱仙是人,怎麼可能是一隻白猿!不過,蠱仙的傳說,已經將近二十年沒聽到了。”
“對了,齊家的人呢?怎麼都沒看到他們走出來?”
“總不會,他們反而敗了吧?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