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兵鼓？”李二有些不明白，但聽到這名稱，大致能夠猜出這物的用途。
“在吾族的血脈記憶中，古老時代的神戰神靈都會使用這類聚兵鼓來召喚指揮戰士，聚兵鼓就是神令。”
這基本也是李二從名字上得到的理解。
但老犬人祭司的下一句卻讓李二的心不由的往上提了提。
“另外，聚兵鼓還有喚醒沉睡神性的作用，不僅沉睡的屬神能夠被聚兵鼓喚醒，就連遺失在血脈中的信仰也有被重新喚醒的可能。”
李二瞬間明白了這聚兵鼓的後手是什麼。
“難道幽泉神王都消亡無盡歲月了，還能被重新喚醒信仰？”
老犬人祭司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神王會消亡，但神王的神性永存！”
李二有些懂，但又有些不懂。
好在老犬人祭司又接着道：“神王會消亡，但神王的神力卻是永存的，所以，只要能夠喚醒血脈深處的信仰，就有可能重新拾回神王的光輝。”
李二一驚，神王的神力永存，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至於重新拾回神王的光輝，李二倒是懂，而且大致明白是什麼一個情況。
既有可能是重新連接上神王的神格位，也有可能是重新在血脈深處找到神王刻進血脈當中的傳承祕術。
前者李二通過血肉神傀心臟部位的神格空間能夠很好的佐證。
至於後者，李二的意識再次投向了老犬人祭司。
“神王神力永存？”這個說法如果真的是事實的話，那很多事情李二便不得不重新考慮了。
老犬人祭司非常乾脆的點了點頭。
“神王的神力永不消亡！”
李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隨後卻問出了一個讓老犬人差點直接趴到地面上的問題。
“既然神王的神力永不消亡，血脈深處也可以有機率重拾神王的光輝，那爲何爾族會忽然改換信仰？”
李二的這個問題其實也是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問題。
像犬魔人這樣的一支眷族，爲什麼會在無盡的歲月之後忽然用竊火術強行竊取他的信仰。
雖然當時他一定程度的可以拒絕，但那拒絕完全是通過神靈系統纔會出現的情況。
如果他當時不是構建在神靈系統虛假模擬上的新神，李二相信，竊火術的效果根本不需要他同意與否，直接就能夠與他強行綁定信仰，並分裂出一道分神火。
以前他也不是沒自己給自己構想過看似合理的解釋。
但如果神王的神力永不消亡，血脈深處又有機率重拾神王的光輝的話，那他之前的構想就有些站不住腳了。
老犬人祭司沉默了一會才終於道：“這是吾神血脈深處神王光輝的指引。”
李二一時間不說話了，也無話可說。
老犬人祭司的這個說辭李二自然是不信的，但想了想之後，李二還是覺得不能將老犬人逼得太狠。
而且霧城七中的老師們其實對於這類神靈的所謂後手並不是完全的抗拒態度。
畢竟霧城是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城。
而在小城中想要有所發展，其實便不得不牽扯，沾連一些古老神靈的後手。
不說不現實，就算能做到，那實力的增長也是難乎其難。
所以很多時候，像霧城這樣的小城，對於這類神靈的後手都講究一個合作共贏。
畢竟只有藉助這些古老神靈的手段纔有可能實現自己身的成長。
新神時代爲什麼能替代古神，還不是因爲新神從一開始就將自身立足於古神的肩膀之上。
這就更不用說神王了。
當然，這裏面也必須全面系統的評估好風險。
像李二父母的那種半神級的神火重燃，那自然是一點風險也沒有，最多就是自身的一部份信徒忽然之間改換了信仰。
只要能夠給予一定的補償，基本新神們沒有一個會不同意。
至於如果是古神，那也許古神根本連發現都發現不了。
真神級的毫無疑問要麻煩一些，因爲真神級的神格重塑跟半神級的神火重燃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一旦自己的眷族體系中出現真神級的神格重塑，輕則整個眷族信仰混亂，整個眷族出現信仰迷失，重則被神格重塑的真神借雞下蛋，甚至有可能是李代桃僵。
如果在半神階時被神格重塑的真神偷家，那更是絕對稱得上是滅鼎之災，搞不好自身的整個信仰體系都會被對方來一個一鍋端。
哪怕是真神階時被真神在自身的眷族體系中來一場神格重塑都會是天大的麻煩。
所以，基本上進入大學後，主要的課程內容中就會有如何防範這類風險。
不僅真神的神格重塑，還有神系之主的神國重現。
至於後面的神主，以及神王是什麼手段，李二並不清楚。
但總的來說，這類風險中，新神帶來的風險遠超古神。
古神的年代越久遠，風險越低。
至於神王是不是也是這個邏輯，李二就不清楚了。
但看所有人表現出的對牽扯神王的畏懼，這裏面的事情也應該不會太簡單。
面對老犬人的這番話，李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表現自己的不相信。
只能控制着鬼鯨魂壇靜靜的注視着老犬人祭司。
老犬人卻明顯的表現得極其頭鐵，或者說，極其真實，跪伏着一動一動。
最終，李二隻能再次問道：“聚兵鼓如何使用可知曉？”
這回老犬人給出的倒是一個非常肯定的答案。
“回吾神，只需以神力催發即可。”
李二明白這神力催發的意思，但想要有神力，基本必須要達到真神級才能夠做到。
“還有別的用途嗎？”李二乾脆的問道。
這回老犬人祭司明顯的思索了一會，最後才道：“可如蛇神柱一般投影使用。”
但老犬人祭司的話剛落，一道熟悉的感覺忽然出現。
一道意識碎片蠻不講理的直接撞進了李二的意識，然後直接鑽進了李二的識藏之地，並盤踞在了識藏之地的最深處。
這種感覺，李二絲毫不陌生。
之前霧海神王的種種安排基本都是這個路數，包括百戰神王的兩件所謂的鎮神石。
唯一現在還沒有動靜的應該就是那尊殘損嚴重的黑曜石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