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黎夏眉頭緊皺着,聽着陳麗的話,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真的是親手把自己給推了出來。
她養自己這麼大,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竟然養了別人家的孩子這麼多年。
到頭來,一點福都享不到。
自己的丈夫還被害死了。
童黎夏垂下了頭,雙手緊握着,洛懿辰發現出她的異樣,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
“黎夏真的是我們南宮家走失的女兒,不用調查了,就是她。”南宮盛抿脣,一錘定音。
什麼親子鑑定,都沒有必要再做了。
童黎夏就是他南宮盛的女兒,就是宋惠君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陳麗看着童黎夏,她是打心眼裏的爲她高興。
離開了童家,她就可以輕鬆許多,以後無論是讀書還是上大學,甚至是和洛懿辰在一起,再也不會有什麼能絆住她腳步了。
可是高興的同時,她也是滿滿的捨不得。
畢竟,這麼多年,她真的當童黎夏是自己親生閨女了。
陳麗輕嘆了口氣,不讓別人發現她眸子裏的異樣。
她訕笑,開口說,“既然黎夏是南宮家的孩子,我希望南宮先生你們能早點把她接走。”
陳麗微笑,看了看童黎夏,不顧童黎夏的情緒,又說:“暫時我們童家的情況,我想南宮先生你是清楚的。童黎夏,我們家實在是養不起了。”
“今後她還要上大學,我們家沒了頂樑柱,沒辦法再支撐她上大學了。”
童黎夏望着陳麗,這都是陳麗的心裏話,自然,聽在童黎夏的心裏,也是匕首在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心。
南宮盛和宋惠君對視了一眼,宋惠君的手放在了桌子上,她拿着筷子,沉默了一會兒。
宋惠君輕咳了一聲,突然開口問:“陳女士這麼着急把童黎夏推到我們家,該不會是冒牌貨吧”
說着,她還冷笑了一聲。
她本來還覺得很正常,童黎夏應該就是她走失的女兒。
可現在看來,怎麼覺得疑點很多
洛懿辰眉頭緊皺,想要開口,卻突然發現,現在餐桌上,他是最沒有資格說話的一個。
既然沒有資格,就要懂規矩,閉上嘴巴。
看戲即可。
可如果宋惠君說了什麼侮辱童黎夏,他聽不下去的話,他還是一樣,不會閉緊嘴巴的。
“南宮太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麗的臉立刻就僵住了。
雖然她現在是把童黎夏往外趕,但不代表她就不管童黎夏了。
現在童黎夏還沒有認南宮家的人,那童黎夏就還是她的女兒。
她是決不允許別人侮辱她女兒的更不允許宋惠君來侮辱她
她替宋惠君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她現在反到頭來還要咬她一口
陳麗氣懷,她將桌子上的金鎖拿了起來,冷聲道:“黎夏,我們回家”
聽到此話,童黎夏的眸子一亮。
她迅速的站起了身,突然想哭。
她回家,她要和陳麗回家。
“黎夏”南宮羽和南宮慕涵不約而同的叫着童黎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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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童黎夏的腳步突然停了一下,南宮盛趕緊開口圓場,“黎夏,黎夏媽媽你們兩個先彆着急,先坐下嘛。”
陳麗一把將椅子推開,冷聲詢問着:“還是說我們現在沒地方住,非要在這包房裏耗時間嗯”
一見陳麗情緒這麼波動,那宋惠君也向來不是什麼會忍耐,會被欺負的人。
她立刻站了起來,擡手指向陳麗,問:“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是不是被戳中了心窩”
“夠了,惠君”南宮盛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猛地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衆人回過了神,就連宋惠君都愣了一二。
“南宮盛”她道。
南宮盛不語,他看着童黎夏,只見他走過去,握住童黎夏的手,說:“惠君,這麼多年,你有慕涵,你把慕涵當成你的親生女兒。你可以說,是無憂無慮的。可是我和小羽,這麼多年我們兩個人真的是受了太多的苦。”
“我們好不容易找到孩子,她就在我們的身邊,我不希望再把孩子弄丟了。或者說,到最後讓孩子不想認我們”
南宮盛哽咽着,他真的覺得很難過,只見他看着宋惠君,滿是心酸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懂不懂我的用心良苦”
宋惠君站在原地,腳步挪動了一下,又停住了。
她低下頭,右手緊握着椅子靠背,她不說話。
南宮盛安撫了一下陳麗和童黎夏,這才使大家又重新的坐了下來。
童黎夏左邊坐着洛懿辰,右邊坐着陳麗。
這次,分成了兩個陣營。
南宮慕涵和南宮羽還有宋惠君坐在了三個人的對面。
陳麗也開門見山,說:“我之所以答應你們來,就是想你們早點把黎夏接會家。黎夏會跟你們走的。”說着,她還轉過頭看着童黎夏,問:“是吧黎夏”
被突然問道的童黎夏肩膀一抖,問:“媽你想我說是嗎”
“是。”她點頭。
童黎夏苦笑,說:“是。我想早點回南宮家。”
“享受榮華富貴,每天喫大魚大肉。”童黎夏噙着淚水,那種委屈,真的沒人會懂。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陳麗表面是笑的無所謂,可內心裏也是難受的要窒息了一樣。
“嗯,你們怎麼想想怎麼處理”
聽到了童黎夏的答案,陳麗將目光放在了南宮盛和宋惠君的身上。
南宮盛將宋惠君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上,宋惠君抿脣,意味深長的看着南宮盛。
南宮盛笑笑,他望着陳麗,說:“我要把黎夏帶回家,給她那些她沒有得到的一切。”
“今晚,她要回家。我還有很多話和她說,明天早上,你們南宮家派車來接她”陳麗咬着牙,說:“我女兒回你們南宮家,一定要風風光光的”
“黎夏媽媽你放心。”南宮盛點頭,還要說什麼,就被陳麗給打斷了。
“黎夏雖然進了你們家,但我還是她的養母,她的戶口還在我們家的戶口本上。如果你們對她不好,我作爲她的監護人,我有資格隨時帶她走”
聽到陳麗的話,童黎夏咬緊了牙關。
她處處都在爲自己着想,爲自己考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