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說出了自己瞭解的情況。
黎燕擡頭看着秦雲，她清楚，秦雲想了解她的背景，如探囊取物。
可是，她沒想到，秦雲如此在意，關心。
有點受寵若驚。
“有些時候沒聯繫了，他家是經商的，在京州還算富綽，至於打算，在退伍之前，我的身體和精神，都屬於國家，沒有私情。”
秦雲笑了笑：“退伍？你這個工作狂，恐怕讓你主動根本不可能，但不主動，你以後只有上升的空間，哪裏有止步的可能。”
黎燕不置可否：“那也是長官您的栽培。”
秦雲笑了笑：“私下我們是朋友，不拍馬屁，你我年紀相仿，也沒有什麼代溝，老實說，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呃……
這話一出，黎燕的臉色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失望。
“只是……妹妹麼……”黎燕不自覺地呢喃，聲音很小。
但秦雲還是聽見了：“不然呢？你那未婚夫，可活得好好的！”
秦雲開玩笑。
黎燕有些當真：“長官，我其實……”
黎燕嬌軀扭動，彷彿如剛開竅的少女。
一江春水，溫柔如夢。
秦雲微微失色，突然發現，他們今天聊得有些過線。
再這樣下去，少年少女，乾柴烈火。
不好說。
“回去休息吧，幫我把明天交流會的請柬弄到，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話到嘴邊，可聽到秦雲下令，黎燕還是下意識執行：“是……雲，雲哥。”
說完，便扭頭迅速走出了房門。
那句“雲哥”，秦雲在腦海裏迂迴了半天。
最後只是笑了笑。
與此同時，林思在離開酒店之前，又去找了一次付惠。
她家境艱難，早些年父親生意失敗，欠了很多錢。
可以說，打工，一輩子都還不清。
所以，只能走這樣的險路、捷徑。
不過，她現在還是後悔信了秦雲的話。
真以爲，付惠變得好說話了……
信你個鬼！
“你個小妮子，怎麼不跑了？讓你陪陪那些富商，有這麼困難？”
“沒有他們，咱們的贊助哪兒來？拍電視劇拍電影的錢你出？”
“你以爲，娛樂圈，真靠賣電視劇，賣廣告賺錢？”
“別天真了，沒有那些富商做我們的衣食父母，就連我都是個屁，更別說你！”
林思知道，他們這行，其實就是幫富商洗錢。
他們投資幾億，幾十億，不過是爲了炒炒股市熱度，然後賺股民的錢。
現在這個年頭，靠賣電視劇賺錢，基本無望。
所以，付惠的意思她明白，所謂的明星，看似風光，但也不過是那些人的奴隸。
在別人賺錢的夾縫中，喫上兩口。
雖然那兩口落地也不少。
但林思有個地方不能接受的是，你賺錢就賺錢，我們也幫你賺錢，可要身子這潛規則，誰定的？
“付姐，我答應你，可以陪他們喫飯喝酒，甚至唱K打高爾夫……”
付惠看了一眼林思：“葷的？”
林思低頭：“素的……”
付惠鼻子一翹：“去你麼的，真當自己身子嬌貴？出淤不染？你不染你嬌貴，別特麼混娛樂圈啊！”
林思低頭，無法反駁。
同時，對愛情，充滿了嚮往。
“不是我喜歡的人，就算讓我去死，我也不會讓他碰我。”
林思喃喃開口，神色堅決。
付惠不屑一笑：“那你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我看看明天要陪的人，有沒有那款。”
林思進入了自己的幻象。
“他的長相不一定多帥，但至少乾淨，主要是人品，爲人體面，有擔當，樂於助人，最重要的是，待在他身邊，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說着說着，林思真的進入了那種意境。
同時，讓她自己都詫異的是，腦子裏居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秦雲！
怎麼會是他？
“好像……愛情？”付惠故作認真。
林思當真；“就是愛情！”
“愛你大頭鬼，什麼東西，忘了你家的負債？忘了你媽媽還在給別人當保姆？忘了你老漢是個賭徒？”
手掌在林思臉上拍打；“現實點吧，我的小天真。”
“明天的宴會你必須去，到時候再給你安排看陪哪個富豪，放心，明天宴會來的不只是京州的大人物，還有很多外商，人家可能沒時間跟你玩肉，說不定，真的只是陪酒而已。”
“真的？”林思問道。
“你信麼？”不等付惠回答，門口，一個帶着遮陽帽，身穿黑色長裙的少女帶着一個助理走了進來，並率先開口。
“素素，你來了。”付惠笑臉相迎。
林思認識，這個女人是當紅藝人羅素素，現在電視上，幾部熱播的宮廷劇，她都是女一號。
羅素素一臉不耐煩的模樣，瞥了一眼林思。
隨後對着付惠抱怨：“付姐，你叫我過來有什麼事？我的檔期還滿着呢，手上還有兩部熱劇沒拍完，可接不了新檔了。”
付惠對待羅素素的態度和對待林思的態度天差地別。
雖然長相上，羅素素還差林思一絲。
這也是前者一直不給後者好臉的原因。
“我的小心肝兒，來坐這裏，辛苦了。”
付惠一邊捶背，一邊看着林思：“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倒茶。”
“哼！”
羅素素冷哼一聲，嘴角勾勒出不屑的笑容。
“付姐，剛纔在外面，聽你們在爭吵，怎麼，這人不願意聽安排？”
付惠看林思去倒水了，也不再說什麼，而是回答羅素素：“又想賺錢，又想幹淨，當自己是聖母？好在明天的宴會場面大，可能沒有機會被臨幸，不然我真拗不過這固執的小妮子。”
哦？
羅素素一笑，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價，根本不可能去陪酒，所以笑話林思：“腦子有病吧你，你以爲你是誰？不獻身還拿錢？你怎麼不去搶？”
林思正色迴應：“你不也是沒有經歷過那一步麼，況且……”
林思想說，況且演技還那麼爛。
“彭！”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羅素素俏臉一橫：“你能跟我比？你是傻叉吧！什麼玩意兒！我是當紅花旦，你是麼？我是流量明星，你有流量麼？”
“明天的交流會，我實話告訴你，我已經聽到風聲，外資老闆，點明瞭要喫肉，你還是準備好避孕措施吧！”
“我在這兒，等着你回來，報告戰果，呵呵。”
呃……
林思一滯，可她還未開口，付惠卻有些爲難的模樣：“素素，明天，你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