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磊一個人坐在書房。
剪了一根雪茄,慢悠悠地抽着。
這幾天,他早上起來,不是去公司,而是就這麼在這兒坐着。
好像,這裏成了他的辦公室。
九點十分,吳丹帶着幾個保鏢來到別墅,招呼他們守在門口後,自己獨自進了蕭磊的書房。
“蕭董!”
“先坐!”
吳丹點頭,將一份資料文檔放在蕭磊面前之後,坐到了沙發上。
蕭磊一邊拆開資料袋,一邊問道:“場子那邊怎麼樣?”
“在齊家的幫助下,趙家和薛家名下那些黑色產業,基本上全部被我們收於名下……”
“之前,因爲事發突然,這部分產業一直處於混亂狀態,全部由原來的那些負責人把握,還有着想自立門戶的跡象。“
“之前,不論是李家還是我們,去談的時候,對方都很不給面子,進展得不是很理想,現如今,在齊家的幫助下,就連剛倒下的李家,手底下那些黑色產業,都被我們順利收入囊中。”
蕭磊知道,齊家所謂的幫忙,只是一句話。
然而就是這一句話,卻作用極大。
畢竟,齊家有着戎省雄厚的商業地位,還有武體資源。
在他們的威懾下,誰要是敢不服齊家,肯定就會被“名正言順”地抹殺。
所以,有了齊家的態度,蕭磊拿下三大家族資源的事,簡直是一帆風順。
蕭磊點了點頭,很滿意地看着資料上的東西。
吳丹則是繼續說道:“加上三大家的黑色產業,連同我們本來所掌管的,現目前,京州百分之九十五的地下產業,都是您的了!”
說完這段話,吳丹臉上不自覺地漏出一絲潮熱。
她肯定能想象。
京州百分之九十五的地下產業,是多麼大的蛋糕。
而且,因爲是地下產業,其暴利程度可比那些合法的明面生意高太多。
一個月的利潤,可能就超過了匯峯一年的利潤。
蕭磊臉上也是欣喜的笑容,但是並沒有吳丹那麼炙熱。
“這蛋糕不小,但說實在的,到我手裏,真剩不了幾口。”
“百分之九十的利益,肯定都得被齊家拿走!”
吳丹不置可否:“那也是利益不菲,而且更重要的,現如今,你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京州商界龍頭老大,匯峯那點的股份,已經沒那麼重要。”
蕭磊白了吳丹一眼:“你還是太年輕,我要匯峯,不是爲了股權,而是他的用途,黑色產業的利益要想洗白,必須要匯峯……”
同時,蕭磊也知道,之前自己利用匯峯洗錢,已經籠絡了很多客戶。
所以不可能忽視匯峯的價值。
“我明白了,那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蕭磊眯着眼,已經想到一個法子:“我打算以第三方名義,收購匯峯的股份,稀釋蕭奇雲手裏的股權,然後把他踢出董事會。”
“用地下產業的錢?恐怕不太好操作吧!”
蕭磊眯着眼:“當然不好操作,雖然地下產業的錢不少,但洗出來要時間,而且自己洗出來的,又重新入股,很容易被人詫異。”
“那……”
蕭磊這個辦法還沒找到完善的解決方式。
所以現在,也是一籌莫展。
“蕭董,王小姐在外面,說要見您!”
嗯?
“她來做什麼?一個人?”
“不知道,只有她一個人。”
蕭磊看了一眼吳丹,而後看向那個人:“讓她進來。”
幾分鐘後,王詩詩走了進來,脫下自己的遮陽帽。
“王小姐請坐,今天怎麼有空來寒舍做客?令尊沒和你一起,在忙什麼?”
吳丹爲王詩詩斟茶,後者坐在沙發上,她就回到蕭磊身旁站着。
“家父在公司,等我這邊的結果。”
嗯?
“什麼意思?”
王詩詩開門見山:“蕭叔,事到如今,我也不賣關子了,四大家族死絕了三家,剩下我王家還不如你蕭家得寵,眼下,您已經是半屁股坐上了京州第一把交椅,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知道王家之前在酒店和齊品吵過架,在齊品心裏,已經少了些地位。
但畢竟熟人熟事,也不好評價。
“王小姐有什麼吩咐?我蕭磊雖然後來者居上,但從來沒有不把王家放在眼裏的打算。”
王詩詩冷笑了一聲,沒有反駁,而是說道:“我打算入股,盡我所能,幫你穩坐第一把交椅。”
哦?
這話一出,讓蕭磊十分詫異。
看向吳丹,後者也是懵然。
“這又是爲何?”
王詩詩說道:“很簡單,就目前的局勢,所謂的京州四大家族已經名存實亡,如今的京州,只有蕭家能撐起一片天,同時,現目前,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我和我父親的打算,就是要全力配合你,剷除一切障礙!”
“至於事後怎麼算利益分配,到時候您再斟酌便可!”
蕭磊明白了!
王家是擔心,如果這個時候不配合自己幫忙剷除障礙。
很有可能,他們就會變成障礙,被剷除。
只能先表明態度,以求自保。
遲疑了數息,蕭磊多次看吳丹的臉色。
後者一直點頭。
“王小姐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兩家的關係一直親密無間,當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以後,王家就代表我蕭磊,王家有事,我義不容辭!”
蕭磊表態!
同時說出這段話,表示接受王家的“入贅”。
畢竟都用了“代表”二字。
“好,蕭叔,那我們可一言爲定!”
蕭磊笑道:“當然,同時,眼下剛好有件事需要你們幫我處理。”
蕭磊把洗錢的計劃告訴了王詩詩。
知道王家擅長走私販賣,洗錢的手段不比他蕭磊差。
王詩詩笑道:“就等蕭叔開口,有事辦心裏才踏實,不然光是嘴上說,還真感覺像是騙人一樣。”
開玩笑的語氣,惹得蕭磊也是哈哈大笑。
跟着便不語冷臉,蕭磊心裏嘀咕。
等稀釋了蕭奇雲的股份,徹底掌權匯峯……
京州龍頭老大的位置,便徹底坐實了!
……
中午十一點,華省大學辦公樓。
其中一間最僻靜的辦公室。
蕭笙雪在和麪前的白髮老人道別。
“馮爺爺,我要回京州了,短時間不能來看您,您自己要多保重身體。”
馮國芳神色凝重:“笙雪,你可想好了?現在的京州可是風雨難測,很危險!”
從新聞上看,京州四大家族,亡了三個。
都是蕭家的死敵。
可是蕭磊還在,王家還在,仍然是水深火熱之地。
“我三叔都回了匯峯,而且雲哥也回去了,我肯定也要回去……”
“笙雪,你怎麼能確定你那個當兵的未婚夫,已經回了京州?而且,他一個退伍兵,哪裏有能力保護你?”
“你現在用假名字,好不容易過上了安穩的生活,真的沒必要回去冒險。”
蕭笙雪在這邊叫蕭雪,知道她真名的人不多。
“上個周,我收到秦家伯母的回信,她告訴我,她的兒子回去了,讓我不要再寄錢了,同時,把之前我寄的所有錢全部寄了回來……”
“所以,我能肯定,他回來了!”
蕭笙雪之前一直匿名給秦雲父母寄錢,所以纔有這樣的判斷。
說完這句話,蕭笙雪又看向馮國芳:“馮爺爺,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我的親人還在那兒,我必須回去。”
深深嘆了口氣。
馮國芳知道,自己勸退無妄。
“那個叫路卯的年輕人,會陪你嗎?”
馮國芳知道路卯在追蕭笙雪,他現在是大學教官,武力不凡,可以保護蕭笙雪。
後者搖頭:“應該不會,他有自己的事。”
路卯說了回京州,但不和蕭笙雪同路,已經說了。
馮國芳臉色一變:“那不行,這段時間,你鐵爺爺身體抱恙,出不了遠門,沒人保護,我不准你回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