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秦雲再次迴應：“沒錯，我殺了人，來自首！”
“……”這下，衆人直接無語。
愣了小半天，纔有人爲難地開口；“這事，我們管不了，要不……”
“秦雲？”
就在這這時，路過的張欣怡剛好看到這一幕，當她看到秦雲真的出現在分局的時候，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你們忙去吧，這裏交給我。”走過來的張欣怡語氣盡量控制着平淡，對着其餘機體同事招呼了一句。
“欣怡……這？”
“沒事，你們忙吧！”
衆人帶着各種怪異的神情，看了一眼張欣怡之後，還是散去。
此刻，張欣怡心情有些複雜。
當然，更多的還是欣慰。
因爲她實在沒有想到，秦雲真的會過來。
就算在電話裏，已經得到了對方的“答應”。
但張欣怡能感覺到，一直以來，秦雲似乎都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過。
電話裏的承諾，只是敷衍也說不定。
“你來了！”張欣怡看着秦雲，面帶微笑。
秦雲點頭：“程序怎麼走？”
張欣怡微微一滯，緊接着才反應過來對方過來的目的。
不住懷疑地問道：“你真的打算自首？”
秦雲淡淡看了張欣怡一眼：“你說呢！”
張欣怡抿了抿嘴，心裏其實多少有些後悔。
她擔心，秦雲自首，法官未必會真的會原諒他。
但叫人家來的是自己，現在總不能又叫人家走吧！
於是，在心裏卯定，等秦雲自首後，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爲他爭取寬大處理之後，張欣怡才點頭領着秦雲走了進去。
“小趙，拿份表格給我，這位先生要自首！”
被叫小趙的人愣了一下，詫異地看了一眼“這位先生”。
他哪裏能不認識。
苦笑之後，撓頭說道：“欣怡姐，我這兒沒表了，你去其他窗口問問吧！”
張欣怡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
走到另一邊的窗口問道：“娟兒，拿份登記表給我。”
叫娟兒的女人同樣面色爲難，突然捂着腹部：“哎喲，不行了欣怡，我有點急，你自己找吧！”
說完，也不顧張欣怡的慰問，直溜溜地離開了座位。
張欣怡有些狐疑地吐槽道：“這些人怎麼回事，感覺怪怪的……”
一邊吐槽，一邊走了進去，在抽屜裏翻弄了一會兒，找了一張表格。
跟着擡頭，看向秦雲。
後者一直在那裏雲淡風輕，那一瞬間，張欣怡從下至上，彷彿從秦雲背後看到了一輪龍形的光環。
“怎麼？”秦雲對着發愣的張欣怡問道。
後者恍然回神。
反應過來，秦雲的位置剛好背光。
伸手將那張表格遞給對方之後，才淡淡說道：“沒事。你先坐下來把表填了。”
“青寨的案子現在已經到了審判的最後階段，你的行爲初衷沒有錯，所以趁着關注度還在，現在讓你接受審判，能得到更多的同情和理解。”
張欣怡知道，伸張正義這件事不能以單純的道德角度去評判。
在普通人眼裏是正義的事，落到實際很可能已經違反律法。
在律法和道德面前做選擇，張欣怡肯定選擇前者。
畢竟她自己就是個執行者。
秦雲不置可否。
“張欣怡！！”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怒吼，打斷兩人的沉靜。
“領導？”張欣怡詫異地看着氣沖沖的顧濤，一臉茫然。
“你！”指着張欣怡的鼻子，顧濤一副要氣炸了的模樣。
“你又在瞎搞什麼！”
“我……領導，我在正常辦案呀，怎麼了？”
“正常辦案？辦什麼案！你明明就是在胡鬧！”顧濤一邊快步走過去，一邊謹慎地看着秦雲。
身後還有幾個面色難看的機體幹部。
“秦先生，不好意思，我對屬下教導無法，您別往心裏去！”
顧濤對秦雲的態度畢恭畢敬，那模樣，比看見自己老子還要乖順。
秦雲剛想開口，張欣怡皺眉打斷：“領導，他是來的自首，您這是什麼意思？”
“自首？自首什麼！”顧濤沉着臉反問，臉上的神情已經在提示張欣怡，不要再說下去。
然而，張欣怡像是直接忽略了那個提示一般，憤憤開口：“青寨的人都是他殺……他非機體執行者，違反律法，肯定得接受審判！”
“……”顧濤的臉黑得像是抹了鍋灰一樣。
指着張欣怡鼻子吼道：“剿滅歹徒，救出人質，難道不應該是英雄麼？怎麼到了你這兒，就成了罪犯了！”
張欣怡不敢相信地看着顧濤。
這話，居然是從對方嘴裏說出來的！？
同類型的事，之前不是沒有發生過。
怎麼到了秦雲身上……
就變得這麼簡單了？
“領導……您是執行者，還是領導，怎麼能無視律法？”
顧濤氣笑了：“我無視律法？隨便找個人問問，看誰支持你這樣做！”
“秦先生這樣的大義之舉，明明是英雄之舉！應該受到嘉獎，表揚！”
“……”張欣怡啞口。
本質上，秦雲這件事確實如此。
但在正義面前還有程序，機體人的鐵律就是不能違背程序。
張欣怡深知這個道理。
顧濤的臉色難看到極致。
都有些不敢去看秦雲。
張欣怡的做法真是錯的？
肯定不是！
錯就錯在，她針對的目標是秦雲！
顧濤知道，拋開衛風朋友這層關係不談，秦雲可是搞垮過他們總部一把手的狠人。
張欣怡不懂事，他能不懂事？
但是顧濤知道，秦雲背後的恐怖始終不能告訴張欣怡。
以她的脾氣，怕是越知道秦雲的地位，越會覺得，他們對秦雲是包庇。
明明乾淨的東西，反而被她臆想成污濁。
不知道又會做出多麼過激的行爲。
現在，好不容易讓張欣怡立了一次“功”，讓她升職走人。
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又被她坑一次吧！
顧濤還沒有上任一把手的覺悟，要主動辭去自己的職務。
根本不敢招惹秦雲！
“秦先生，今天的事是誤會，我們本來是想叫人通知您過來領取機體給予的嘉獎……”
“您看……”
說罷，顧濤立刻叫後面的人把東西拿上來。
親自送到秦雲面前。
“這是您剿滅歹徒的獎金，還有這面“百姓之福”的錦旗，請您一定要收下，這是我們代表京州百姓，對您的感謝！”
看到這一幕，張欣怡驚得下巴都差點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