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爲朝廷盡心盡力……這次,只是一時疏忽!”
耿意遠哭喊着求饒。
這個位置就是他的一切。
沒了這個位置,往日的朋友甚至可能變成敵人。
他自己,他家人,也可能因爲之前的一些過分做法,招來殺身之禍!
畢竟,南澳的局勢相當複雜,一碗水不可能端得平。
勢力之間的格局,很容易因爲他的幫襯而改變。
有人賺,就有人喫虧。
有人虧,就有人恨。
而對於耿意遠的恨,隨着他地位的隕落也必將在不經意間爆發!
只想安逸,不想死的他怎麼可能不懼怕!
“上面相信你,才把這個位置交給你坐……”
“民衆相信你能讓他們安居樂業……才支持你坐這個位置!”
“然而你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噗通!”耿意遠終於知道後果的嚴重了……
直接跪到了地上。
“秦先生,我只錯了!”
“求求您放過我這一次……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秦雲冷冷說道:“放過你?跳樓事件,你能解釋個所以然?”
“……”耿意遠沉默了。
不能!
他要是出賣朱子凌,一樣是死啊!
而且朱家的手段更加殘忍!
也許耿意遠只是猶豫,還在權衡利弊。
但秦雲已經失去了耐心:“所以,你覺得,那些死者會不會原諒你?”
“死者的家屬會不會原諒你?”
“……”耿意遠無言以對。
但他不想一無所有。
只能求饒:“秦先生……秦先生……”
抱着已經站起來的秦雲的小腿。
後者的卑微,讓秦雲更加覺得厭惡。
因爲一個人若是真的心如明鏡,豈會如此貪生怕死?
這耿意遠,顯然是做了太多錯事。
身爲機體人的他,心虛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這種人,留有何用?
“好自爲之吧!”
秦雲邁出了步子,十個耿意遠都拉不住。
在地上摔倒之後,只能一臉苦澀地看着秦雲的背影:“秦先生……秦先生!”
沒有迴應。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也沒有人迴應……
“先生……”耿意遠的副手臉色難看地扶起了對方。
心涼的耿意遠一瞬間彷彿蒼老二十歲。
“怎麼辦……怎麼辦!?”
副手的憂慮也少不了哪去。
因爲之前很多事,都是耿意遠負責立場,他親手操辦!
要是沒了這個位置做保護傘,耿意遠死之前他就得先死!
“咱們還是先冷靜一點……也許情況遠沒有我們想象得糟糕!”
“還沒有想象得糟糕?他都說了,要摘我的帽子……”
“老子沒了帽子,你的下場比我更慘!”
“……”副手沉吟了片刻,沒有反駁。
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考慮;“那也得他真的做得到纔行……”
“且不說,這裏與燕京那些地方的規矩不同,就算能被直接安排,也輪不到他秦雲來……”
“是,他是高高在上,大能在握的將星沒錯,可想要直接插手地方機體的事,恐怕還沒那麼容易吧!”
聽到這兒,耿意遠陷入了沉思。
覺得對方的話,好像有點道理。
“可我聽說,京州的衛風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他這個將星可不單單是將星,背後的關係網,非同一般啊!”
耿意遠的考慮很實際。
秦雲和他都可以說是機體人,但陣營卻有文武之分。
歷朝歷代,還沒有出現過文武干涉的情況。
特別是南澳還有特殊規矩的情況。
但是秦雲不同。
他手中的能量太大了。
已經到了權傾朝野的地步。
威懾文堂,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甚至直接忽略了兩地的規矩差異問題。
副手搖頭,他認爲,耿意遠擔心的事仍舊是以類似燕京、京州那樣的地界基礎來考慮的……
所以,並不實際。
“先生,這裏不一樣。不管是南港還是南澳,關、益體系相較於京州而言都很獨立……”
“上面知道,一旦插手過多,對老一派的所有東西影響過大,肯定會引起反噬!”
“考慮到這樣的情況,他們只能循序漸進,以這邊的態度爲優先考慮……”
“難道不是嗎?”
“……”耿意遠眯着眼眼。
許久之後點了點頭。
“差點把這茬忘了……沒錯,相較於京州和燕京,我們這邊一直都比他們多一種地下勢力……”
“這種地下勢力不消失,決策權實際上永遠在我們手裏!”
耿意遠終於鬆了一口氣。
萬萬沒有想到。
一直在打壓的地下勢力,無形中居然幫了自己。
“可就算如此,放縱秦雲回京,對我們而言仍舊是巨大的威脅!”
“不能坐以待斃吧!”
副手點了點頭,冷冷說道:“今日之事,明王很快就會知道……屆時,十有八九,會想辦法對付秦雲!”
“到時候,自然少不了我們的幫助……所以,現在只需要等待!”
“嗯……有道理!”
“王八蛋,老子剛纔都下跪了,那傢伙還不領情!”
“既然他那麼固執,不懂人情世故,那就別怪我們到時候心狠手辣了!”
不能爲友,即是敵人!
秦雲的不願同流合污,在耿意遠眼裏卻成了不懂人情世故……
然而……
他永遠也想不到,秦雲根本不需要他這種人的友誼!
對於秦雲來說。
這種人,只要敢橫,他就敢殺!
……
葡京大酒店。
“小王爺,您早些休息爲好,後面再有安排,您讓人通知我便是……”
“我南港那邊還有些應酬,就先回去了!”
“小王爺,該說的也已經說了,這裏應該也沒我什麼事了,我也先回去了!”
在蔣自合開口後,何琪烽也跟着開口。
朱子凌無力回覆。
王常點頭,客氣道:“辛苦二位專門跑一趟,小王爺身體有恙,就不送二位了!”
宴會還未開始便結束了!
因爲朱子凌的無力,以及蔣自合與何琪烽的離去,衆人也在唏噓中散場。
只是他們各自都心照不宣……
秦雲的強勢……
朱子凌的懦弱,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在秦雲面前,朱家犢子,也只是犢子!
停車場。
蔣自合與何琪烽笑着告別……
“電話聯繫!”
“好,電話聯繫!”
邁巴赫上,上車後的何琪烽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副駕駛,他的男祕書終於還是開口:“老爺,現在我們的處境,是不是有些不妥?”
何琪烽身旁的女祕書爲他點了一根雪茄,前者“吧嗒吧嗒”地抽了兩口後淡淡說道:“有何不妥?”
男祕書遲疑了片刻後說道;“我們與朱子凌達成協議,明面上,已經與王室形成了合作關係……如此一來,秦雲和朱家在南澳爆發恩怨,十有八九,會牽連到我們。”
“雖然王室強大,但那秦雲背後的能量也不弱……”
“不宜爲敵啊!”
“吧嗒!”何琪烽又抽了一口。
眯着眼,細細打量了片刻。
“那你說,這秦雲會不會跋扈到肆意妄爲的地步……我不動手,他便因爲我和朱家有染,而直接對我下手?”
男祕書作出了判斷:“這人做事如此強勢,還真有這個可能……”
同時眯着眼,冷冷補充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可得提前做準備……先下手爲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