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晗正色說道：“她也是老師，比我早來學校半年，現在是高三班級的實習輔導員……”
“因爲高三要補課，所以她這幾天應該也在學校，你如果想了解具體的情況，可以去我們學校見見她。”
黎燕看向秦雲。
後者淡淡說道：“你說她也是和你一樣的身世，是和你一個孤兒院嗎？”
“那倒不是，她是燕京來的，在這邊的大學畢業，分配到了我們學校實習……現在實習期好像已經到了，估計要轉正了吧！”
燕京？
聽到這個字眼，秦雲終於有了一絲正式。
轉頭看向黎燕；“機票是什麼時候的？”
“明天上午！”
“退了，我們先去姜小姐的學校看看。”
“是！”
……
學校本來的上課時間是九點以前。
加上只有高三補課，所以推遲到了九點半。
可就算如此，姜清晗還是在七點半的時候到達了學校。
她作爲實習老師，分到高三年級是一件運氣很不好的事。
因爲這個年級一般都是學校和家長關注的重點。
任何小事，都可能被無限放大。
而一旦出了問題，他們這些實習老師，就成了最直接的背鍋羣衆。
所以，能從高三班級實習轉正的老師，基本上很少。
前天的突然失蹤。
學校那邊已經把其定性爲了曠工事件。
昨天回去，被痛罵了一頓。
畢竟，誰會相信，姜清晗是真的被綁架了？
這理由在學校的領導看來……
實在太特麼扯淡了！
行爲惡劣加上理由扯淡……
以至於學校現在都還沒決定出如何處罰姜清晗。
總覺得，扣錢什麼的都太輕。
必須得更加嚴肅處理纔行。
“姜老師，我從你這一萬字的檢討中發現，似乎你還是對學校的態度很不滿啊！”
教務處辦公室，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地中海中年男人。
仰坐在轉椅上，輕佻地看着姜清晗。
這男子是陽城一中的教務主任，名叫餘益民。
平時爲人尖酸刻薄，市儈至極。
因爲姜清晗端午節沒給他送“糉子”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到現在。
所以此刻，抓到對方曠工的把柄。
肯定得想盡辦法來刁難。
一萬字的檢討就不說了。
現在還揪着某個字眼不放，繼續刁難。
“餘主任，我不知道您的意思……上面我已經闡述了緣由，並且願意接受學校的處分，這態度上，還有什麼問題？”
“砰！”首先回應姜清晗的不是話，而是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你還敢頂嘴？姜清晗，不說你只是個實習老師，就算你轉了正，我一樣有的是辦法治你！”
“新一批實習老師的“不良風氣”就是讓你給帶壞的……看來，不好好懲治你一下，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規矩！”
姜清晗無言以對。
臉色難看。
她當然知道對方指的到底是什麼事。
前段時間端午節，新一批的實習老師在宿舍商量，要不要給領導送點東西。
結果姜清晗當時就簡單地迴應了一下；自己還沒發工資，沒錢送不了……
那些實習老師把她的話聽了進去。
以她爲榜樣，全部都不送了。
結果，沒收到這批大學生示好的餘益民，心底裏便直接把“蠱惑人心”的帽子，扣到了姜清晗的頭上。
各種理由給她增加工作量不說……
平時工作中還各種刁難。
到現在，都還耿耿於懷不肯放過。
“餘主任……”
“好了，我不想聽你解釋，下去吧，等開學以後，你就可以滾蛋了！”
咬着嘴脣。
淚水忍不住地開始打轉。
餘益民冰冷的神情似乎已經在告訴她……
這件事，完全沒有挽回的餘地！
渾身無力的姜清晗只能擦了擦眼淚，開口道：“那我的實習報告……”
“還想拿報告？實習期間就敢曠工，學校給你簽字就是對教育界的不負責……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做老師，滾蛋！”
“……”姜清晗悲憤交加。
連實習報告都拿不到，那便沒有機會拿到畢業證進入社會。
對方簡直是要斷人後路。
“餘主任，我說了，我是出了意外，沒有撒謊！”
“你讓我走沒問題，工資補助什麼的我都可以不要，但你總得給我留條生路吧！”
“不就是過節的時候沒給你送禮嗎，用得着這麼得理不饒人嗎？”
唰！
聽到這話，餘益民臉色一變。
驟然站了起來。
指着姜清晗的鼻子，氣氛怒罵：“小姑娘，你別血口噴人……如果再在這裏胡說八道，不僅你的實習報告拿不到，在陽城市你也別想混了！”
“……”姜清晗微微一滯。
似乎真被對方的話給嚇到了。
一方面是餘益民的話不像是開玩笑……
另一方面，姜清晗也聽人說過，這餘益民在陽城市的黑白兩道都有關係。
得罪他的人基本上都沒好下場。
姜清晗的怒火瞬間少了一半。
主要還是被那股恐懼給怔住。
在她看來……
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倒無所謂。
但家裏還有一個患病的妹妹。
誰都可以不顧，自己的妹妹不能不管。
所以姜清晗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
哼！
看到對方焉了的神色，餘益民冷哼了一聲。
“姜老師，好好珍惜你在學校的剩餘時光吧……”
“混到這個地步，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不長眼……”
“當然，如果你現在想挽回一點局面，也不是完全沒機會……這人情世故，可不只是送禮這一條路！”
“你可以考慮考慮！”說到這兒，餘益民砸了砸嘴皮。
臉上的猥瑣之色顯露無疑。
那豆子的眼睛。
從姜清晗進來那一刻開始，就在她雪白的脖頸上，淡然色短袖包裹下的山峯上，以及那黑色修身褲包裹下的雙腿上……
不停遊-走。
此刻，暗示姜清晗之後的他，視線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彷彿一眼就想把對方看穿了一樣。
姜清晗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從餘益民那猥瑣的眼神中感到了深深的厭惡。
俏臉一沉。
寧去不屈。
大不了不幹了……
“沒什麼好考慮的……我也聽不懂你的意思，既然餘主任如此無情，那我也別無選擇！”
見姜清晗轉身離去。
餘益民猥瑣的笑容變成了陰霾：“愚蠢的女人！”
“在我面前裝清高，在其他男人面前也不過是個浪蕩的婊子……”
“餘主任，請你嘴巴放乾淨點！”
姜清晗惱羞成怒。
自己都要走了，對方還說那些侮辱人的話。
實在可恨！
“嘿，被我說到痛點了？婊子！”
“你！”
“什麼情況？大清早的，吵什麼吵！”
就在姜清晗已經氣哭了的時候。
一個學生，突然走了進來。
十分不以爲然的模樣，淡淡地打量着二人。
唰！
看到對方的出現。
餘益民瞬間變得笑容滿面。
像條哈巴狗一樣迎了上去。
“小王爺，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