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全是武裝武人,而他一動也不敢動。
“我要求和我父王通話,你們還沒有去安排嗎?”
車上的幾名武人都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這樣的一幕,從上車到現在,已經發生了好幾次。
滿書譽咬牙切齒,拳頭攥緊,忍無可忍:“難不成,你們覺得不去確認我的身份,就能肆無忌憚?你們到底是誰的兵,居然敢如此大膽!”
武人之中,其中帶頭那個嘆了口氣,不卑不亢地掏出了自己的證件。
滿書譽凝視了數息……
臉色漸漸發生出巨大的變化。
心裏一涼,叫囂的底氣蕩然無存!
“別再浪費力氣了……就算你爹來了,也無濟於事,還是好好想想,等到了那邊,怎麼和先生解釋吧!”
一瞬間,滿書譽喪失了全身的力氣,就如霜打茄子那樣木訥至極。
車輛行駛在渭南到燕京的國道上,一條普普通通的路,車水馬龍。
但對於滿書譽來說,卻像是通往地獄深淵。
夜色降臨。
絢爛的霓虹如約而至。
燕京的繁華並沒有被正在發生的事所打亂,甚至沒有絲毫影響。
明王府的抄家比之上一次更加徹底。
從白天到現在也才進展到五分之一。
而且都還只那些可立刻處理的資產。
要知道,明王府的資產可有上百年的積蘊,其深厚程度和複雜程度難以想象。
若不是朱正卿前後分別犯下叛亂之罪以及勾結惑教之罪,這條萬年船,還不至於徹底翻沉。
因爲這兩條罪,都是朝廷不可觸及的逆鱗。
就算朱正卿是王室,奈何在今時今日,也得爲自己的罪責買單。
“看來明王對你確實是恩寵有加,這四合院的規模,可不比他的正府差多少……”
郭玄月常住的府邸,秦雲站在涼亭下,淡淡開口。
門口沒有東總府的人守衛,但郭玄月也知道,自己仍舊沒有一點逃走的機會。
所以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不喜不憂的情緒中。
不憂,那是因爲到目前爲止,明王府其他罪人所受的制裁都還未落到她的身上。
不喜,是因爲郭玄月現在仍舊不確定,秦雲到底會如何處置自己。
涼亭下面的花叢前,郭玄月身着一身青色旗袍,玉腿時隱時現,身材婀娜多姿。
長髮用一根紅繩簡束在肩旁,半點硃紅,渾身充斥着古韻之美。
“別那麼緊張,我說了不會殺你就不會食言,過來坐!”
看到郭玄月有些木訥,秦雲微笑開口。
遲疑了半個呼吸,郭玄月邁出了蘭花步。
與秦雲一同坐在了涼亭之中。
“以你的智慧,應該已經猜測到,我不殺你的目的!”秦雲淡淡開口。
郭玄月微微一滯。
臉上的木訥更深。
事實上,她一直都處於惶恐和恍惚之中。
從秦雲兵臨東總府開始,她的腦子就已經凌亂如麻。
哪裏還餘力去想其他東西。
倒不是說郭玄月心性不強。
而是秦雲的氣勢卻是太過霸道。
“……”郭玄月抿了抿嘴,片刻之後仍舊不知道如何開口。
秦雲有些意外,苦笑道:“那我就不和你賣關子了……朱正卿這段時間做那些事的目的,你應該最清楚,他的祕密,你也知道得最多,所以我要你知無不言。”
“說得越多,你的下場就越好!”
郭玄月不解:“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問王爺?他現在應該沒有隱瞞的必要吧!”
秦雲搖頭道:“第一,我不可能相信他,第二,要他開口,他絕對會提出一些我無法接受的條件,比如,讓我不殺他那些該死的兒子!”
“反倒是我……既知道那些祕密,又沒有理由隱瞞,又比較好滿足,所以,你纔沒有立刻處置我!”郭玄月恍然,開口接了秦雲的話。
後者點頭。
實際上,秦雲除了對郭家的敬重以外,沒殺郭玄月,也確實是因爲這個原因。
“我猜,你最感興趣的,恐怕還是那經書的祕密吧!”
秦雲點頭沒有反駁。
“朱正卿冒這麼大的風險都要搶奪我手裏的那本經書,我猜,這經書的價值肯定非常巨大!”
郭玄月呼了一口氣,不禁感嘆道:“你猜得沒錯,而且王爺做的事,其實歷朝歷代都有人在做……”
“那就是,掌控龍脈!”
“……”秦雲微微一滯,眉頭不禁皺起:“此話怎講?”
郭玄月正色道:“就拿最近的五個朝代舉例……唐、宋、元、明、清,朝代的更替便是非常明顯的五行相剋之說……”
“唐土被宋木所克,宋木被元金所制,元金被明火所毀,明火又被清水所滅,正好對應了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的五行之法。”
說到這兒,郭玄月停頓了一下。
秦雲神色凝重,點頭同意。
事實上,秦雲知道郭家自古以來便精通這周易之法,雖然謀略不如自己,但郭玄月身上肯定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
“你繼續……”
“五行之法,只是最表面的反饋,實際上,朝代的更替還要複雜得多!”
“每一朝都經歷過萌芽,興起,旺盛,到衰落……”
“這個過程,大致可以這樣解析,新朝的啓發者發現舊朝的龍脈,然後設法破壞,導致舊朝開始出現衰落的跡象,比如出現昏君或者擾亂超綱的奸臣,當然這個階段,也可能是舊朝的龍脈本身出了問題,被新朝開拓者抓住機會……”
“龍脈出了問題,並不是關鍵所在,只要舊朝及時補救,新朝的開拓者仍舊機會渺茫,而一旦這個時候,新朝開拓者還能找到新的龍脈,搶奪舊龍脈的氣蘊,更替進度便會事半功倍!”
“實際上,很多人不知道,其實當年清兵入關之前,大部分時間並不是在武裝力量上的準備,而是暗中着手龍脈之事……他們算是五朝之中,對龍脈之理把控得最到位的一批人……”
“所以後面的入關,才幾乎沒有阻礙……”
呼!
秦雲微微呼了一口氣。
雖然郭玄月說得很迷信,但他卻並沒有嗤之以鼻。
相反,從他所接觸過的衆多絕密之事來看,有一部分,還真應了郭玄月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