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跟着轉念一想，也就不再多說。
毫無疑問，陳江海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
現在他已經做了決定，就算自己再怎麼勸也是沒有用的，反倒會落了下乘。
除非牟紅中說的東西確實充滿吸引力，能改變陳江海的想法。
關於這點，牟紅中真的沒有什麼信心。
這要隨便換個人過來，他還多多少少都有幾分說服對方的把握。
可惜在陳江海這裏，牟紅中不敢說這大話。
他見過很多年輕有爲的青年俊傑，但是能夠達到陳江海高度的，一個都沒有。
同時，陳江海極其的有主見，思維很清晰，眼光也看得遠。
只要他認定的事，誰都無法改變。
他牟紅中當然也不行。
同樣的，牟紅中也是這麼一種人。
在南德，牟紅中可以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他執行的是獨裁，很多事都是一言而決。
其他人的聲音全都被壓了下去。
所以在這方面，兩個人的理念倒是出奇的一致。
兩個人如果要合作一個項目的話，除非是意見完全一致。
否則的話，這項目肯定是談不下去的。
牟紅中對於一個項目，那就是往高了說，往大了做。
不然的話，在他看起來就有點小家子氣，格局不夠。
到了陳江海這裏，那就是一步一步來，穩紮穩打，不圖眼下，佈局長遠。
兩個人的想法截然相反，根本不存在合作的可能。
牟紅中現在是暗暗失望。
原本還想拉着陳江海搞合作的，現在看來是完全沒戲了。
“江海，真的不能合作嗎？”
牟紅中還是有些不死心地說道。
陳江海則直接反問道：“牟老哥，合作也不是不行，不過得按照我的意思來，你能接受不？”
聽到這個，牟紅中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揮了揮手，乾脆說道：“行了，那咱們就不提了，還是說說明天去清華的事吧！”
明天比爾蓋會在清華進行演講，牟紅中想拉着陳江海去聽一聽。
牟紅中主要就是想弄清楚，比爾蓋對於互聯網會有什麼樣的看法。
陳江海則笑道：“直接去就行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牟紅中充滿好奇地問道：“江海，如果你進軍互聯網的話，會做什麼項目呢？”
對於這個問題，陳江海略帶幾分玩味地問道：“牟老哥，怎麼，你想跟我競爭啊？”
牟紅中則擺了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可千萬別多想。”
聽到牟紅中這麼說，陳江海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江海，那你覺得有什麼好的項目，給我推薦推薦吧？”
牟紅中也意識到這個涉及到商業機密，繼續追問下去就有些過了，乾脆換了個說法。
陳江海眨了眨眼，半開玩笑地說道：“老哥，給你出主意可以，不過我這收費可不便宜啊！”
哪知道牟紅中直接當真了，立即說道：“行，你開個價，我立馬安排轉賬。”
陳江海也是有些無語。
明明是一句玩笑話，這還認真了？
對於互聯網這個行業，陳江海並沒有講太多。
華夏眼下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互聯網，所以談互聯網項目有什麼意義呢？
以華夏現在的互聯網環境，做什麼項目都是賺不了大錢的。
只有等過些年，互聯網飛速發展，用戶不斷暴增，那時候提前入場佈局，纔是最好的時機。
到了那個時候，只要能夠抓住機會，任何人都能夠在互聯網裏掙到大錢。
對於牟紅中這個人，陳江海還是很佩服的。
對方也可以說是白手起家的，同時人生幾次起落，卻並沒有輕易放棄。
所以陳江海才願意跟其聊一聊，也希望他後面別走錯路吧。
……
第二天，陳江海便和牟紅中一起來到了清華。
兩人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圍着一羣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媒體記者。
早料到會是這種情況，陳江海不緊不慢地戴上了早準備好的墨鏡和帽子。
對陳江海的這個準備，牟紅中也是照搬不誤。
他們兩個要是被記者發現的話，那今天可就熱鬧了。
兩個人直接從這些人身邊走了過去，果然一點事都沒有發生。
衆人的目光都在等着比爾蓋出現，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
陳江海和牟紅中兩人來到會場後，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
比爾蓋還沒來，兩個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起來，權當打發時間。
“對了，老弟，我上次說開發滿洲里的項目，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牟紅中突然問道。
陳江海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沒放棄這件事。
對此，他的回答還是老樣子：沒錢。
聽到陳江海的回答，牟紅中愣了楞，隨即雙眼直直的看着陳江海：“老弟，你可不要騙我，你會缺錢？”
陳江海直接賣慘道：“牟老哥，秋海現在都是一些固定資產，現金流真的沒多少，況且我投資的行業也不少，這都是要先燒錢的。”
說到這個，陳江海是大倒苦水，就好像日子已經過不下去了一樣。
這也讓牟紅中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秋海居然會缺錢。
“江海，秋海可是年銷售額過百億的大公司啊！而且還有海外市場，資金這麼緊張？”牟紅中依然是不信。
之前牟紅中找陳江海合作的時候，陳江海就是這麼一個藉口。
牟紅中當時也沒多想，以爲陳江海是真的缺錢。
可是回去這麼一仔細琢磨，他越發覺得不對勁。
秋海電器居然還沒錢，那其他企業豈不是該破產了？
陳江海雙手一攤，繼續說道：“牟老哥，這海外市場我每年都得往裏面砸錢的，還有天價的廣告費，可沒你想的那麼掙錢。”
看到陳江海這個樣子，牟紅中知道他肯定沒說實話。
“好了江海，這件事我不問你了。”
牟紅中揚起眉頭道：“不過有個問題，你可得如實告訴我啊。”
“哦，什麼問題？”
陳江海並沒有立馬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