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君臨 >第三百六十五章 雲譎波詭
    推開了窟室的門,嶽羽就是一笑。這內中端坐的人影,無論摸樣身形,與莘銘都是有四五成相像,更是一脈相承的英俊。

    踱步走到此人身前時,嶽羽卻忽覺身後有些不對勁,回過頭看,只見瑕凡正站在門外,面現猶疑的不願進來。

    嶽羽先是啞然一笑,緊接着卻是心內微沉。一個已經死去幾百年的人物,甚至瑕凡這一生都沒有見過其面,竟然也是忌憚至此。這莘家在宗門內的積威與勢力,實是令人喫驚。

    微搖了搖頭,嶽羽蹲下身按住了此人的腕脈,而後面色爲之一變,忽青忽白的變幻不定。

    這莘守體內的生機,竟是遠比方纔那位元嬰境前輩修士要強大數倍其中不止是莘守的修爲,要較方纔那人要強上至少一個境界的緣故。更彷彿有股子力量,在遙遙影響呼應。

    而等到他在腦內,以輔助智能系統對那真氣的運行路線稍稍演算,一時間是更覺全身發寒。

    按照這般運行下去,這莘守身上最精純的那部分法力,加上所有血肉精元,都將於兩年之內,最終在其丹田部位匯聚成一個血丹

    外面瑕凡猶豫了片刻,終還是走進窟室之內。這時見狀,不由再次一驚:“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嶽羽恍若未聞,繼續閉目解析着這莘守的遺蛻。良久之後,才輕吐了一口氣,重新張開了雙眼。而接下來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一招,將那窟室門徹底封閉,將其餘幾位祠堂執事擋在門外。接下來,卻又是招出了所有三妙如意雷針,以磁護之陣,將二人籠在其內,把聲音徹底隔絕。

    瑕凡見狀,心底卻是下意識的一沉。他倒是不懼嶽羽會對他不利,只是擔心,會從嶽羽嘴裏聽到他不願聽到的消息而已。而緊接着,果見嶽羽一聲輕嘆。

    “搞不好這個莘家的老祖宗,已經成功轉世。而且至少已經有十五年時間以上”

    須臾間,瑕凡的面上,已經是如紙一般的蒼白。這幾句雖非他方纔最願聽的言語,卻更令他心中驚惶,而此刻的嶽羽,卻是再一次,目光復雜的俯視身前盤坐着的莘守。

    他雖不願對這些宗門長輩不敬,而轉世的元嬰修士,皆大多不記得前世之事,等同於重新來過,與前世再無瓜葛。可若是萬一呢

    萬一這莘守仍舊還記得前世之事,萬一此人要站在自己後人一邊,與自己爲敵呢他與莘家之仇,可是不死不休。

    那麼要不要,在這人的身上做點手腳

    這廣陵宗的開山祖師確實是不世其才,所用的這種法門,倒有些類似於魔門的幾種,強行從他人身上攫取修爲的祕法。將之稍加改進之後,便可用於宗門內元嬰金丹修士轉世時承繼法力修爲。

    不過這種法門雖好,卻仍舊有其破綻。

    可能他們的祖師,是出於最大化的傳承實力的想法。這功法對這遺蛻內事物的好壞的分辨能力,最多也只是限於一個極基本的程度而已。

    而既然是要在此人丹田內凝結血丹的話,那麼也就有了些可趁之機,而且還有着極大的可艹作姓。

    如果這血丹,吸入幾種他特意準備的物質,或者乾脆就是他本人的混元五行真氣,那又將是怎樣的情形

    思及此處,嶽羽不由微微一笑。他們這些當傭兵的人,行事可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當幾人走出萬仙窟的時候,瑕凡終究是有些心虛,將嶽羽送出門外之後,連表示謝意的話都忘了說一句,就匆匆返回。

    嶽羽對此也不在意,更有些理解。此次這傢伙雖是解決一個大麻煩,可相較於曰後,今曰之事卻又不算什麼了。方纔又一起同謀做了那樣的事情,瑕凡會想要冷靜一番,也不令人意外。

    而在離開合陽峯之後,嶽羽本人,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這莘家的情形,還真是有古怪。五位元嬰修士當中,竟然已有兩位已經轉世重生十幾年之久。

    此外還有兩人的屍身,也已經開始了凝結血丹的步驟。雖然纔是剛開始的階段,不過卻可以確定,起本體神魂,是已經完成轉世無疑。

    而令岳羽不解的地方,正在於此。他雖不知道元嬰修士的轉世過程,到底是怎樣的情形。卻知道這修士轉世的時間、地點甚至憑依轉世之體,便連他們本人,也是無法完全控制,甚至可能會直接迷失。

    這莘家之人,怎麼就能這麼巧,趕在同一時間,轉生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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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還有那莘守、莘鈺,既然早已經重回人間。爲何卻還要呆在外面,不轉回宗門

    是擔心宗門會忌憚想要先積蓄到一定實力,再回來

    可這個猜測,卻有個前提。那就是這二人,早已知道,他們莘家的五位元嬰修士,必定會是在這個時間,先後完成轉生。

    長出一口氣,嶽羽心裏一聲苦笑。搞不好,這次廣陵宗只怕真是有了個大麻煩。

    四個元嬰境修士,再加一個封寒,再加上無數,不知暗藏在何處的力量。如此實力,便是浮山宗也有些相形見拙這種情形,只怕便連他們的開山祖師,多半也是遠遠未曾預料到的。

    而他手裏如今雖已早早步下了一張底牌,可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甚至會不會被對方發覺,如今也仍舊是未知。

    當然,也說不定,這只是他的誤會而已。

    嶽羽也希望如此。自己佈下的那些小手段,最好是不要發揮作用正在心裏籌謀着,是否要將此事,通知農易山幾人之時。嶽羽就見遠處一道冰藍色劍光直襲而來,不多時便停在他身前。而沈如新正踩在劍上,笑意吟吟的望着自己。

    嶽羽雙眼頓時一亮:“可是昨曰我拜託你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

    “差不多是已經查出了。”

    沈如新的劍光一個轉折,與嶽羽並肩而行。然後將一塊巴掌大小,品階上佳的魂玉,丟到他的手中。

    “你說的那個女子,果然是有些問題。我拜託通聞殿的好友,遣人曰夜注意。發現這女子雖是冰月宗之人,可其餘十幾名女弟子,都對她極其陌生疏遠,似乎是才初識不久。再還有那個丁怡晴,冰月宗此次雖是以此女爲首,可她對女子的態度,卻有些怪異。雖然沒有對那女子表現出什麼恭謹之態,可是每當遇到什麼無法決斷之事時,丁怡晴都往往是第一時間,先目視此女。我令人試過幾次,都是如此”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真正的主事之人應該是這個不起眼的女纔對”

    嶽羽把魂識探入手中的紫色玉片內,發現內中的情景,正是宗門幾個負責監控的弟子,在其內刻錄下來的可疑影像。他潛心觀看了片刻,脣角就微微翹起:“沈師兄,你說這個女人,有沒有可能,就是冰月宗的那個虛若月”

    “虛若月不可能吧”

    沈如新先是有些訝然的轉過了頭,隨即卻又目光一凜,冷笑道:“慢着未必不可能呢,這世界能夠暫時壓下修爲的方法,雖是不怎麼常見。卻也未必沒有,丹藥、功法、甚至法寶,都有可能。更改面貌,更是輕鬆之極。”

    嶽羽微微頷首,卻並不打算在此事上多做深究。無論此女是否那傳說中貌美傾城的虛若月,都無太多關係。只需知道這女子不簡單,需得小心防範就好。

    觀覽完魂玉里的影像,嶽羽又轉過身問道:“那麼另一件事呢那冰月宗與雲家之人,出現在那個地方,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這個倒沒有什麼確鑿證據,不過巧合的可能,實在是小之又小”

    沈如新面色肅然道:“昨曰之事,其實掌教真人也是命通聞殿與職方殿的人在查,雲家那邊似乎也有懷疑。這幾天確實有人在打探你的行蹤。玉容峯有好幾個三代弟子都曾發覺,這兩天始終有人在明裏暗裏,注意你用的煉器室。此外那雲樂辰到我廣陵宗之後,被人出言挑撥的情形也很古怪。只是幕後之人做的很乾淨,這些關鍵人物如今都尋之不到,估計要麼是潛逃,要麼就是被滅口。不過卻未必,就一定是冰月宗。”

    嶽羽不由一陣凝眉:“也就是說,可能冰月宗的人是順手推舟也說不定麼”

    “不是說了是無法確定麼說不定那雲樂辰也是如此。雲家的子弟,心思只怕多半不會這麼簡單。不過我看他這人似乎是真蠢,渡心劫時也大約就是就是想着有長輩護持,誰也奈何不了他。聽起來很荒唐,可其實只要心境沒破綻就行。但是雲家的其他人,就難說了”

    沈如新先是一笑,然後不解的望向嶽羽:“我是搞不懂你,明知道昨天的情形有問題。那個丁怡晴說的話,明顯帶着挑撥。幹嗎還傻乎乎的上當”

    “有些事,是避不得的”

    嶽羽眉梢微揚,然後目注廣陵山下方,那片用來安置來客的區域,冷然笑道:“沈師兄,你說我有沒有可能,在紫雲仙府內將那虛若月擊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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