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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8 至聖純陽

    到底是已達至神而明之的巔峯境界,只微一轉念,便已明瞭因果。

    紅雲乃是先天第一朵雲氣所化,而云中子則是誕生於雲中的第一道雷霆。

    他對雲中子,倒是並無什麼惡感。不過紫雲與他那幾位師兄弟,恐怕都將此人恨極。

    依舊是神情不變,只笑意盈盈的聽着。那玉鼎這時,這時也看出嶽羽眼中的敷衍,只得停下,面透惋惜之色:“陛下真要去那桃山我教與陛下的恩怨,便真的無可化解”

    “若無必要,誰願與闡教爲敵”

    淡笑一聲,嶽羽語氣略帶自嘲道:“可惜是吾身爲北方安天玄聖大帝,這桃山,卻是不能不去話說回來,爾闡教既願與朕和解,這次便不能退讓一步,以示誠意爲何獨獨要讓朕,不去那桃山謀取朕祖師遺物,更屢次三番暗算我水雲宗,貴教總需給我個交代纔是”

    那玉鼎真人的面上,竟是略略一紅,接着便又搖頭苦笑:“陛下我那幾位師弟,確有不少錯處。只是此番之事,卻與他事不同。陛下就不覺得,母子分離,幾萬年不得相見,乃是世間最殘忍之事就沒有半點憐憫之心要做這個惡人”

    “惡人憐憫”

    嶽羽便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再好笑不過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無比肆意狂狷:“說什麼殘忍,爾等真要覺得殘忍。當初便不該引誘雲華公主,與凡人交合到如今,卻來做這善人,就不覺虛僞透頂”

    說來此處時,嶽羽又斜睨了一眼那楊浩:“若說憐憫,其實朕倒是感覺,你這弟子頗爲可憐。尚未出生,便已被人算計,當成工具使用。甚至被人使喚,親人相殘。豈不是這世間,最可憐之人”

    楊浩的面色恬淡,便彷彿嶽羽,不是在說自己一般。隻眼眸裏,深沉如淵,似乎是壓抑着什麼。

    玉鼎的面色,卻是慘白無比。怔然了良久,才重重一嘆:“陛下好一張利口我玉鼎這一生,都磊落坦蕩,問心無愧。卻只對我這弟子,感覺虧欠良多。故此今日這一戰,是必定不顧一切,也要使雲華公主,從桃山脫困陛下此番,是真欲與我玉鼎爲敵。哪怕是隕落於此,也在所不惜”

    那目光銳利如劍,帶着決然之意,直迫而來,竟隱隱有衝擊心神之力。

    嶽羽心中微沉,知曉這玉鼎所言,未帶半分虛假。既然說是要不顧一切,只怕那大戰起時,也必定會不惜性命。

    胸內卻是微生敬佩之意,這玉鼎確乃闡教之內,少見的誠實君子。

    這楊浩自出生之後,都自始至終,受人擺佈,是其不幸。不過能拜玉鼎爲師,卻又是其幸事。

    只是可惜,這桃山一戰,他卻同樣不可能,有半分退讓

    心中微一嘆息,嶽羽的面上,也轉爲無比凝然。與玉鼎真人目光對視,竟不見半分怯退避讓之意:“與你玉鼎爲敵又如何朕此番倒也不介意,令一位闡教金仙,隕落朕手”

    那玉鼎的瞳仁深處,頓時掠過了幾分微不可查的訝異之色。卻還來未得及說話,遠處便驟然傳來一聲,滿帶譏嘲之意的冷笑:“令吾等隕落玄聖陛下,倒真是大言不慚若依我看,陛下雖是氣運深隆,此番能否保住性命,卻還是兩說”

    嶽羽眉頭一挑,往來處望去,只見一位青布麻鞋的中年道人,正從虛空中走出。

    二者之間,雖是從未曾見面。不過這身氣息,嶽羽卻也同樣是熟悉之至。

    “文殊廣法天尊”

    與百餘年前,被他以二十重巔峯大五行陰陽元磁滅絕光針重創之時不同。

    這文殊恢復之後,僅僅百餘年時光,便亦有不小進境。居然也是大羅金仙的巔峯之境

    此刻正是脣角含笑,滿透着冷諷哂意。

    行至玉鼎楊浩二人身旁站定,然後那文殊的視線,便略帶戲謔地遙遙望來:“陛下對自己處境,當也知曉一二。敢出此狂言,必定是有些自信。我文殊倒甚是好奇,陛下手中,會有何底牌”

    嶽羽卻哈哈一聲大笑,都懶得與這人說話。朝着玉鼎拱手一揖,便徑自是踏步離去。只一眨眼,便是十數萬裏之外。

    那文殊的雙眉,頓時倒豎,面色陰晴不定,目中亦隱透怒容。

    半息之後,才恢復如常,冷笑着負手身後:“不意這淵明,居然已是目中無人至此也不知他,到底是如此得來的天帝位格。”

    “倒非是真個狂妄”

    玉鼎搖了搖頭,神色複雜:“只是明知多談無益,故此是再不願與我等多談而已哪怕真是看個看不上我等,也自有其緣由。此子能在北方,連挫妖族,甚至我闡教,也屢次三番受挫。這淵明的能力,又豈是尋常人物,能夠比擬又怎可能,是真正囂狂自大之輩”

    文殊道人氣息微窒,竟也未出言反駁。這淵明能以一人孤劍之力,最終站到與那些上古大能比肩的地步,這等成就,無可辯駁。他能鄙薄此人的性情,卻無法否認其能力。

    此刻只得是輕哼了一聲,轉頭朝玉鼎道:“師兄本就不該存有與此人和解之念這紅雲一脈的幾個弟子,本事不見如何,卻個個都是性情傲絕,不願向人低頭。哪裏有化解恩怨的可能沒得折了我闡教顏面”

    玉鼎真人卻沒理會,轉頭看向自己弟子:“浩兒,你覺得此子如何”

    那楊浩卻是定定注視着那嶽羽離去的方向,片刻之後,卻是一口濁氣吐出:“虧得是師尊提點,此人確然乃是我這一戰中,最強之敵。說來奇怪,這淵明分明只有證就金仙魂印。我也不知爲何,總感覺他是危險之至。能在極樂天內,使諸犍隕亡,當塗降服,怕是果然有能匹敵準聖之力”

    玉鼎真人,不由是欣慰一笑,接着目內又透出幾分愁色:“此番桃山之戰,以幾位老師的佈置,按說是已然穩穩當當,至少有九成把握。只是望見了此人,卻總覺這桃山之戰,怕是有些變數”

    文殊聞言,卻是微微一哂:“師兄太謹慎了這玄聖大帝麾下的準聖金仙,誠然已可比擬天庭。令浩兒救母之事,再增變數。若是這昊天淵明,真正能攜手合力,勝負怕是真要在五五之間只可惜”

    話音一頓,文殊卻是再次面透嘲意,遠遠看向那西面:“有那人相助,只怕這淵明,此番能否逃得一條性命,都未可知可憐這淵明,怕還是蒙在鼓中”

    玉鼎神情微怔,接着是一陣釋然:“我倒是忘了那一位此人氣運極盛,又有後土護持。便是我,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願對他下殺手。性命應當能保全,只是他在北方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基業,怕是要垮去大半,大傷元氣”

    旁邊楊浩,則是默然不語。隻眼神漸漸激動熾熱,隱透期待之意。

    二位師兄言語間,既然是已認定了,那位北方安天玄聖大帝,無有半分勝算。那麼此戰,多半已是大局已定。

    與母親雲華相見之日,應當便在這近日之內

    而這淵明,雖能挑動他心中戰意。可相較於被封印數萬載時光的母親,卻又不算什麼

    他雖好勝,可對這等毫無懸念之戰,卻實在是毫無興趣。

    抵達桃山附近,嶽羽用了足足一日時光。

    此處不遠,便是那水雲宗。嶽羽行到那天水國附近。便直接一拂袖,隔着千百萬裏,將那水雲山內,諸多水雲宗內外門弟子,全數招攝過來。

    雖是遠不及鎮元子的袖裏乾坤,那吞天噬地般的氣勢,卻也同樣是聲勢滔天。

    金仙神通,蓋世法力,金顯無疑。

    此事他已經極瀾真人允可,故此也懶得再問其他幾位長老之意。

    是直接將這些人,送入至鎮世鍾內的小千世界。

    然後是再看了一眼,水雲之東那血雲籠罩的山谷。

    那口被九階劫雷,封印之劍,依舊是劍氣凌厲,試圖從那雷光之中掙脫。

    而此時嶽羽,也已能真正觀其品階。

    “後天至聖麼”

    口中呢喃着,嶽羽眼中,也不由是略顯異澤。

    這口劍,已不能簡單地用後天至聖劍器來衡量。同那鴻蒙劍典一般,此劍也承載着當年西方大帝,畢生劍意精華。

    日日被這雷光淬鍊,那劍身材質,也已然轉化。

    “這口劍,應該是後天至聖純陽不遜先天至聖”

    望了周圍一眼,嶽羽不由暗笑。此劍在此,被封印十萬載時光,絕非是僅僅是天嫉之故。

    未敢有人來取才是真此刻這附近,也不知有多少已然抵達此間的準聖人物,正以意念遙遙觀照那處所在。

    嶽羽甚至能清晰感覺,其中的貪念渴望。只是一當觸及這口劍,所蘊的劍意,卻又紛紛是透出遺憾之意。

    而此刻那股要把那天地斬破的強烈意念,與嶽羽體內的鴻蒙劍意,竟是在激盪共鳴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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