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不關注漢克·蓋瑟斯的人來說，他已經很出名了。
路易曾多次聽到他的名字。
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他是這個國家最讓人興奮的大學籃球運動員。
他出生在北費城羅森鎮，在一個充滿貧困和獨品的貧民窟長大，他和許多生存環境糟糕的NBA球員一樣，沒有讓自己出淤泥而染。
漢克與他的媽媽以及哥哥德里克的關係非常密切，從八年級開始，他開始通過籃球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標。
他在高中的時候就轟動了全國，每場比賽都有球探追蹤。
他還是個好勝的人，大一進入南加州大學後，由於球隊戰績糟糕，冒着坐一年球監的風險，轉校到洛約拉馬利蒙特大學（LoyolaMarymountUniversity/後面簡稱LMU），爲前NBA冠軍教頭保羅·韋斯特海德效力。
在湖人的陣地戰試驗失敗之後，韋斯特海德在大學實施了一套叫“TheSystem”的跑轟體系。
20年後，邁克·德安東尼在NBA的“七秒或更短”跑轟被認爲是革命性的。但韋斯特海德的目標是讓他的球員在五秒或更短的時間內投籃。
蓋瑟斯到來前，韋斯特海德幾乎丟了飯碗。
在前者坐球監的一年裏，LMU只取得12勝，再次證明“TheSystem”是不起作用的。
蓋瑟斯獲得比賽資格的那個賽季，LMU打出2勝3負的開局表現，韋斯特海德告訴球員，如果他們輸掉下一場比賽，就再也不打“TheSystem”。在這之後，他們贏了25場比賽。
LMU突然間成爲大學籃球中最快、最令人興奮的球隊。直到瘋狂三月的第二輪，當他們面對北卡羅來納州時，他們纔再次輸球，要知道當時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擁有名人堂教練和六名未來的NBA球員。
然後就是這個賽季了，蓋瑟斯場均33.7分和13.7籃板。
LMU全隊場均112.5分，比得分第二高的球隊（俄克拉荷馬隊）高出10多分，比聯盟平均得分高出近40分。
這就是蓋瑟斯的得分和籃板領先聯盟的原因。
他很強，但之所以強到能夠刷出歷史第二人的數據，是因爲LMU打跑轟。
好的跑轟能讓所有人都樂在其中並提升數據。
路易深信，讓巔峯詹姆斯去帶一支跑轟隊，他能輕鬆場均三雙。
路易認真地看了蓋瑟斯去年十二月打內達華大學的代表作——單場49分22籃板。
在這場比賽裏，路易被蓋瑟斯看呆了。
當年丹尼·曼寧橫空出世的時候，球探稱其爲“全新概念”。
因爲桑普森在大學從一號位打五號位，只是個誇張性的描述，但曼寧卻真的可以從三號位打到五號位。
球探沒見過這種球員。
蓋瑟斯對路易來說，也是個全新概念。
首先他有非常厲害的背身技巧，左右手都能出勾，有沉肩走底線的大力內轉身，又晃肩後的左右翻身，有虛晃插步和上下步以及奧拉朱旺式的腳步組合。
他的低位進攻技能包非常齊全，但用得少，因爲LMU的進攻體系是“5秒或者更少”。
報名身高六尺七，但這是高中時的數據，從錄像裏看，應該有六尺八或者六尺九。
投籃非常好，正因這手投籃，他才能在韋斯特海德的“5秒或者更少”體系裏如魚得水。
防守端的話，單防看起來一般，但協防很不錯。
就這場比賽的錄像來說，路易看見了一個下限全明星的S級苗子。
蓋瑟斯作爲內線，機動性強，能在任何體系打球。
你需要他打核心，他可以去低位展示他多種多樣的低位進攻；你要他當餅皇給持球核心讓道，他也能用投籃、擋拆切入、順下空接等各種方式喫給你看。
因爲他在LMU沒打過進攻核心，所以路易不能判斷他作爲進攻核心的實力。
但，如果讓他作爲二當家的話，就是個很完美的球員了。
至於他被趙遠征捧上天的身體素質，路易還沒在這場比賽裏看到更多的展現。
但不管怎麼看，蓋瑟斯都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或許趙遠征應該提升這屆選秀的評分。
路易想了半天，才爲蓋瑟斯找到一個合適的模板。
充沛版的斯塔德邁爾？
看錄像，他的持球能力改打小前鋒是沒指望了，老老實實打四號位會很有發展潛力。
現在路易只剩下一個問題了。
就算他染上惡習廢掉，好歹得有個響聲吧？
就像路易雖然不知道坎普在1996年打完總決賽後發生了什麼，但至少知道他後來被交易到騎士，1999年聯盟停擺期間身材發福，並且在私生子數量上可以和霍英雄比比誰纔是真英雄。
這漢克·蓋瑟斯，究竟有什麼毛病？
路易對蓋瑟斯的判斷和趙遠征一樣——下限全明星。
有本傑明·威爾遜的例子，路易也不能說他所認識的那些人，就是這一代人裏的全部人才。
那麼，因爲他，威爾遜沒在芝加哥街頭被打死，蓋瑟斯又是因爲誰逃過一劫，還是說，他劫數未到1？
路易放棄了對蓋瑟斯的探索，他暫時肯定得不到答案。
6月22日，距離今年的選秀大會還有5天，路易邀請了一批球員前來試訓。
像肖恩·坎普、拜倫·歐文、謝爾曼·道格拉斯、傑夫·馬丁...普遍都是具備首輪末和次輪初前景的球員。
路易本來還想邀請蓋瑟斯來試訓，但他的經紀人嫌尼克斯籤位太低，配不上他的僱主，就沒來。
除了坎普，其他幾名球員並不讓人矚目。
爲了測試坎普的能力，路易還叫來了斯蒂文斯、布拉德·羅浩斯和丹尼·安吉參與試訓。
坎普身上還有很多毛病，因爲沒上過大學，他的許多技術都處於毛坯階段，就連路易印象裏極其精準的投籃，目前也完全沒有。
但他在藍宮裏的每一個進球，都能讓人看到他的天賦。
路易對他的憂慮，不是潛力，而是內在問題。
趙遠征說他是心靈捕手，可以掌控坎普的內心。
但他可沒有讀心術啊，尼克斯隊內已經有羅德曼這顆暗雷了，再來個坎普？合着他成精神病院院長了？
以路易的經驗來說，如果你隊裏只有一個問題球員，像1984年的塞德里克·馬克斯韋爾，或者前幾年的戴爾·艾利斯，以及未來隨時可能覺醒魔王血繼限界的羅德曼，那麼，教練員有很多辦法來約束他，控制他。
如果有兩個問題球員呢？
用雷霆手段壓制？這真是想多了，禪師對羅德曼的使用方式是正確的，適當地放縱他，讓他去玩，去鬧，去策馬奔騰，然後必要時抓緊鏈子，他也知道自己玩大了，就會收收心，上場玩命比賽。
可若是有兩個問題人物，這種方法還能用嗎？
那是絕對不能的，因爲你管教一個，他就會覺得還有一個比他更混的，憑什麼只管他一個。放縱這種事沒有絕對標準，你要麼一嚴俱嚴，要麼一寬俱寬。
就這時，坎普撞翻了斯蒂文斯，砸進了一發讓湯姆賈諾維奇目瞪口呆，呼吸加速，表情振奮，就好像被人口到高潮的一樣的崩壞表情。
當他把這噁心的表情對準路易的時候，路易在他臉上看見如下字眼：
選他！給我選他！不選他就是你這個總裁無能！
坎普自己都興奮了，跑到路易面前問：“教練，我那個扣籃泡不泡亮？”
這丫說話還帶口音的？
“你再扣一個，我就選你。”路易笑道。
“真滴？“
“真的，肖恩，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放眼聯盟，誰不知道我們紐約的路教練是個忠厚人啊！”布拉德·羅浩斯的話可能是真心實意的，但路易懷疑他有點陰陽怪氣，只是苦於手上沒有證據。
不然今天就把這該死的臭傻比交易了祭天！
1我還是解釋一下蓋瑟斯的情況吧，他和雷吉·劉易斯一樣心臟有問題。查出問題後，醫生允許他繼續打球，但必須按時服藥。但他吃了藥之後覺得這個藥影響了他的競技水平，而且比賽和訓練的時候經常會無精打采，所以他減少了服藥量，和劉易斯不一樣的是，前者是在訓練場上倒下，再也沒起來，而蓋瑟斯是在一場全國直播的比賽裏突然暈倒，然後就死去了。
這條註腳是想提醒一些不明情況的人，蓋瑟斯不是虛構人物，在現實中，1990年的他仍然在LMU，但書裏由於路易讓聯盟提前出臺標準的新秀合同，爲了賺錢，蓋瑟斯提前報名參加選秀。他還會死嗎？當然不會。和拜亞斯那種毒狗不一樣，我希望他在這本書裏能有一段精彩的職業生涯。
還有請注意別把文中人物完全和現實結合，對這些留有想象空間的天才，我會想當然地把他們想象成完美形態。比如Benj，比如蓋瑟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