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餘下的,只有噪音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不留後路的人
    二合一

    聖誕夜輸給尼克斯之後,開拓者竟然在波士頓輸球——一支擁有喬丹、托馬斯、巴克利、薩博尼斯、南斯的球隊,面對只有桑普森的凱爾特人,輸了。

    桑普森在那場比賽裏就像捏橡皮泥一樣拿捏薩博尼斯。

    他的統治持續一整場,最終拿下66分14籃板5助攻7蓋帽。

    即使桑普森打出這等天人般的表現,如果沒有隊友的幫助,想要擊敗開拓者也是很難的事情。

    比利·歐文斯最大限度地提供了幫助,拿到26分11籃板12助攻的三雙數據。

    如果開拓者正常發揮,就算桑普森這樣發揮,歐文斯超水平發揮,雙方依然是五五開的對局。

    可最終開拓者輸了12分。

    “這支球隊開始變得有毒。”

    比爾·蘭比爾一針見血地說。

    他斷定,開拓者的更衣室出現了問題,萊利對球隊的掌控力大不如前了。

    而這種判斷並非無憑無據。

    萊利在波特蘭採用的是高壓戰術。

    他要讓球員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同時帶來難以忍受的訓練量。

    巴克利叫苦不迭,他堅持了兩年,但沒有任何收穫。

    現在他堅持不住了。

    萊利的話已經不管用,巴克利的自我管理能力是他通向最高領域的頭號問題。

    他不是喬丹那種爲了勝利可以忍受一切的人。

    而這恰恰就是萊利、喬丹與巴克利的分歧所在。

    巴克利和喬丹本來是鐵桿的哥們,但如今,關係已經出現裂痕。

    喬丹多次強調要更努力,而這種決心在巴克利身上是看不到的。

    聖誕大戰引爆了所有的問題。

    開拓者急轉直下,連連輸球。

    而在尼克斯這邊,也不是沒有問題。

    路易和威爾遜的續約始終沒有敲定,球隊的前途未卜。

    球員層面,過去的那些矛盾在本賽季消弭了。

    因爲尤因的成長,因爲威爾遜刻意地迴避,一個新的平衡出現了。

    但個別球員的問題,是無法完全根除的。

    比如穆罕默德·拉烏夫,他的信仰始終是尼克斯隊內的敏感地帶。

    大家都知道那個地方碰不得,可球迷不會這麼覺得。

    拉烏夫可能是尼克斯唯一一個不受紐約歡迎的球員。

    上賽季,拉烏夫最受指責的幾點是,他對賽前儀式的蔑視。

    當MSG花了大價錢請來的巨星登場演唱美國國歌時,拉烏夫要麼不在現場,要麼留在更衣室裏,要麼站在走廊等儀式結束。

    因此,有球迷辱罵拉烏夫是懦夫。

    他甚至不敢正視星條旗。

    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使拉烏夫下了一個決心。

    1994年1月12日

    這是一場特別的比賽,尼克斯與魔術的賽季二番戰。

    尤因、奧尼爾、坎普、韋伯,這必將是一場無比血腥的內線肉搏戰。

    花園爆滿,前排名人位座無虛席,連已經多日不曾出現在MSG的路易,都帶着家人來到現場。

    在開場前,鏡頭特意給到路易。

    路易的女兒看起來很不喜歡現場的氛圍,吵着要回家,但被爸爸用力抱住。

    然後,路易大概是講了個笑話把女兒逗笑了。

    “如果Leader和球隊續約,我願意免費幫他哄女兒。”尼克斯名宿沃爾特·弗雷澤調侃道。

    安吉跟着說:“那你可要花一點功夫了,克萊德,路教練的女兒可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小孩,沒那麼好哄的。”

    就在這一片其樂融融的氛圍中,拉烏夫決定做一件大事。

    其實,當路易在尼克斯的場上的球員裏看到拉烏夫,就感覺事情有點不對。

    快要開始開場儀式了,拉烏夫這個時候一般會找個藉口閃人。

    但他還在場上。

    他是想通了,還是忘記了時間?或者,他準備乾點什麼?

    今晚負責獻唱國歌的人是搖滾女王蒂娜·特納(Tina

    Turner),不過,雖然她的名聲很響亮,但路易之所以認識她是因爲她和丈夫打架。

    她的丈夫作爲一個男人,最終沒有辜負造物主賜予的更利於打架的身體結構,在點數上佔絕對優勢,毫無疑問地捍衛了男性的尊嚴,但要是能不通過打女人來捍衛尊嚴就好了。

    此時的路易全然不在意蒂娜那個已經嚴重發福的身材,他只想知道拉烏夫準備幹什麼。

    他還想衝到場下去提醒魯迪。

    但他現在的身份是不能這麼做的。

    而且,國歌儀式中最神聖的時刻已經開始。

    所有人必須起立,不得擅動,哪怕是路易這個外國人也一樣。

    蒂娜高聲歌唱,而拉烏夫,他和隊友排成一列。

    “噢,你可看見,在晨曦初現時的第一束光!”

    高水準的歌唱總是讓觀衆非常享受,可以看到愛國主義在現場的滿是自豪地行注目禮的美國人之中傳遞。

    “是什麼讓我們如此驕傲,在最後一道曙光中歡呼?”

    只有一個美國人的臉上看不到自豪。

    不幸的是,那個人就是拉烏夫。

    他把手插在腰上,身後的斯托克頓臉上出現了驚悚:“你他媽在幹什麼?”

    他的手向下延伸,身體也緩緩下沉。

    “停下來!”斯托克頓的吼聲引起了拉烏夫身前之人的注意。

    雷吉·威廉姆斯轉過身來,就像見鬼一樣:“該死,你這是要幹什麼?”

    沒幹什麼,拉烏夫只是覺得他要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他得表明一個態度。

    “哦,那一面星條旗依然在高高飄揚不是嗎。

    飄揚在這自由之地,在這勇士的家鄉!”

    穆罕默德·阿卜杜勒-拉烏夫在這個時刻,坐了下去。

    在這片自詡自由的土地上,在這個崇尚個人英雄主義的國家裏,拉烏夫用一種不可挽回的方式讓所有人明白,他不在乎蒂娜·特納正在唱的那首破歌,他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

    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他媽會害死我們!”斯托克頓失去理智地咆哮。

    拉烏夫閉上眼睛,嘴角發着抖,肩膀不停地抽搐。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就像他無法控制其他的事情一樣,他唯一能主宰的只有自己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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