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黑衣人彎腰繼續整理墳墓上的雜草。
“三爺說了,主上若是想玩,幾位爺不會阻攔。”想起當時那幾位爺的表情,黑無常的心底就忍不住的泛起陣陣冷意。
提起那幾位兄長,白玉面具後的面容不覺多了幾分的暖意,常年圍繞在周身的冷冽氣場也不再令人感到那般的恐懼。
聚氣凝神,隨着食指在墓碑上筆走蛇龍,一行蒼勁有力的渾然字體赫然呈現,僅以食指便能入石三分,足以可見此人的內力深厚。
望着墓碑上的字,追命閻羅頗爲驚訝,訝聲道:“主上,這蘇悠清和您……”
兩人話音未落,便收到兩道讓人冷的發顫的視線,兩人打了一個寒顫,誠惶誠恐的拱手說道:“屬下多嘴!還請主上饒命!”
黑衣人淡淡瞥了一眼兩人,轉頭看向眼前的墓碑,深眸沉了沉,“明日將這墳墓遷至塵滅莊竹林處。”
留下一句話,黑衣人轉身離去,黑色滾袍在夜風中翻動着,隨着人影逐漸消失在黑夜中,震懾人心的冷冽氣場也隨之消失。
追命閻羅對視一眼,轉身疑惑的望着這塊殘缺的墓碑,在瞧見墓碑上新增的字體——“紅清所立”時,兩人內心的疑惑越發的擴大。
主上一向是個冷情的人,不知道這蘇悠清和主上是何關係,否則不會無緣無故將這墳墓前往塵滅莊。
塵滅莊,塵滅莊,決斷塵緣、離滅塵世。
自從塵滅莊建立之後,能踏入塵滅莊內的人,不管在朝廷還是江湖都有着赫赫聲威,而擅闖莊內之人,從未見過一人活着出莊,塵滅莊,江湖上一處神祕的存在。
白雲藍天,微風吹過,多了幾分的閒情逸致,推開房門,屋內卻是一片昏暗,除了一盞忽明忽閃的燭光在跳動着。
李管家輕步站在書桌之前,看向那枚被主子捏在指間許久的玉牌,眸地多了幾分的黯然,“主子,喻王府來消息了。”
書房內一片沉寂,落座在紅木雕椅上的蕭晨很是疲憊,縱然滿面倦容,可望向玉牌的雙眸卻充滿眷戀,連一眼都捨不得移開。
見主子又陷入往事之中,李管家輕嘆一聲,再次提醒,“主子,喻王府來信了。”
沉默良久,黑眸依然緊凝玉牌,“何事。”
“是……有人動了蘇悠清的墳墓。”
話音未落,就見黑雲壓頂的蕭晨奮然起身,原本淡漠的雙眸此時已蒙上了一層冰霜,僅是對視就讓人感到不寒而慄的冷意。
黑瞳深處迸發出深沉的冷厲,從嗓子擠出的聲音更是讓人萬分恐懼,“喻王府的人呢?”
李管家艱難的蠕動一下喉頭,“他們……”
“看來有些人是忘記了我當初的話。”咬牙切齒的猙獰面容,哪裏還有平日裏的恭順溫良。
蘇悠清……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沒有他的允許,就算是皇上,也不敢輕易動那座墳墓!
望着蕭晨一身凜氣的邁出房門,想起那座自從座落就無人打理的墳墓,李管家深深嘆息一聲,隨即快步跟了上去。
待蕭晨趕到那個他從未來過的墳地時,面容有一瞬間的失神,他不敢相信,那個女人最後的安身之處竟是這片荒涼至極的山坡。
這裏雜草叢生,望眼望去,只能從高至腰間的雜草中尋找墓碑的蹤影。望着眼前的景象,蕭晨的心臟一緊,一股悲愴油然而生,張着嘴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響。
艱難轉頭看向一側的李管家,“這裏……就是她的安身之地?”粗噶的嗓音透着無盡的滄桑,指向遠處的手臂已然顫抖不停。
李管家默默沉下眼瞼,“是。”現如今,他能做的就只有回答。
悲痛過後就是極度的憤怒,“這是喻王府找的風水寶地?!”他從未想過,那樣一個絕世的女子,死後會是這樣的蒼涼。
李管家深吸一口氣,堅定答道:“是。”
蕭晨沉默良久,可是從他額頭跳動的青筋便知,他在壓抑着內心的憤怒。
大跨步的離開原地,在小廝的帶領下,蕭晨向那座他萬分思念卻又不敢來看的墳墓前進,“將蘇士偉叫來!”
蘇士偉,當朝皇帝親封的喻王爺,當朝丞相蕭晨的岳父,蘇吟歌的父親,也是蘇悠清的……父親。
李管家不敢耽誤一刻,立馬轉身前往喻王府,喻王爺和夫人也是該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蘇悠清她是……
等蕭晨到達的時候,地下的棺木已被取出,三三兩兩的人正在挖掘墓碑,見到空空如也的墳地,蕭晨紅了眼。
一腳踢開正在搬移墓碑的壯漢,“給我滾!這塊墓碑豈是你們可以動的!”
護衛們將這座墳地圍的水泄不通,所有人眼眸通紅的望着那些壯漢,就好似在看敵人一般,這般的敵視着實有點不對勁。
蕭晨向前一步,萬千氣勢瞬間而出,深沉犀利的眼眸緊盯着眼前的一羣人,“誰讓你們動的!盜墓在本朝是死罪!”
望着倒在一旁的墓碑,那只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青石板,可就是因爲它的普通,蕭晨的心底更加的苦澀和悲痛。
她不該是這樣的下場,她不該!
在遠處監督的追命閻羅見有人阻撓,飛身掠至,當看清蕭晨的面容時,眼眸微微一閃,“不知蕭丞相有何貴幹。”
蕭晨冷冷望着一男一女,心中暗生警惕,兩人穿着看似普通,可是這一身的氣度卻不似常人,尤其是那一身淡淡的血腥味兒,讓人不敢忽視。
望了一眼腳邊的墓碑,蕭晨一張嘴便是寒風刺骨的音調,“私自掘墳,可是盜墓死罪。”
追命閻羅相視一眼,神情很是冷靜,“蕭丞相,我們是在幫我家夫人遷墳,何來盜墓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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