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和韋恩開車通過收費站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布理議員打來的。
“是我,議員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嗎?”
“現在方便嗎?我想見你一下,聊一聊一些事情,我現在在辦公室等你。”
“可以的,議員先生。”
我剛掛斷電話,就看見韋恩一臉擔憂。
“出什麼事了,居然議員也要找你。”
“沒說什麼事,就是布理議員讓我去他的辦公室聊一聊。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一起?可以嗎?我是很期待的。”
韋恩滿臉興奮的說道,感覺連車都輕快起來。
“可是很奇怪,布理議員爲什麼要去找你呢?難道有什麼事情要說?”
“韋恩警官,你知道嗎,布理議員是那次2000年發生事故的負責檢察官。“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
韋恩點點頭。
“有些事情我還沒有跟莫妮卡說,不過現在已經可以告訴你了。你知道嗎,那個布理議員和露絲的關係非常可疑,經過我們的調查,布理議員的孩子曾經不斷向露絲的銀行賬戶上匯款。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麼奇怪的交易。
你還記得我們在小飯館老闆那兒聽到的信息嗎?假如,謀害露絲的罪魁禍首是那個發生事故的公司經理的兒子呢?那麼他的動機就有了,他是懷着對當時負責這起案件的檢察官的怨恨謀害了與布理有關的人。當然,布理議員的助理麗莎,可能也是因爲同樣的原因被害的。怎麼樣,聽過我的推理之後是不是一下就清晰很多了?“
韋恩一邊開車一邊解釋。
“我不敢認同這樣的推理,因爲這裏還是有所疑點。“
“疑點?“
“當然了,你仔細考慮一下。如果經理的兒子的動機是報復的話,那他爲什麼不直接傷害布理議員就可以了吧?這不是更直接的方法嗎,爲什麼要去傷害他身邊的人呢?“
韋恩聽我這麼質問之後,很沮喪地撓了撓頭,“也許你是對的。“
不過就在這時,我好像又想到了些什麼。
“韋恩警官,對不起,這次就不用你陪我去見布理議員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麻煩你送我之後立刻返回警署,查找下那家公司經理兒子,巴里的身份和相關信息。”
韋恩皺了皺眉說道,“好吧,我知道了。”
然後,一路上我們沒有在說話,韋恩一直專心的開着車,我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一進入布理的辦公室,我就坐在沙發上先開口問道,“您找我什麼事情呢?”
“哦,在這之前我想問一下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議員什麼時候開始關心我的行程了呢?”
“沒什麼,隨便問一下。”
(纔怪,我心裏暗自嘟囔道。)
“告訴你一部分也無妨,2000年發生的那些事故的報告來了,所以我在跟着這條線索。不過更多的事情就無法對你說了,畢竟涉及到我們的獨家新聞內容。”
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沒關係,我不是特別在意。這件事情。我想問的就是你對於我的提議考慮的怎麼樣了?”
“議員先生是想讓我在西班牙的那張照片和我的那張照片之間做選擇嗎?”
原本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的布理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感。
“這麼說你已經做好決定了?”
“我只能說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沒有謀害露絲,這完全是有人刻意誣陷我。我相信這些事情會通過警方的調查,正式公佈後還我清白。”
“你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最終會拒絕我的提議咯?”
“我可沒有這麼說,議員先生。但是我相信,警方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布理議員問道。
“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布理議員,請問那張照片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
布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提供給你資料的那個人,你能完全的信任他嗎?你不會單純的認爲那個人僅僅在此就終止了他的計劃吧?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性呢?如果他在和你交易的時候留下了相關的證據,那你又如何去擺脫他的威脅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布理雖然表面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是我知道這句話已經讓他非常緊張了,他額頭的汗水都不斷地滲出來。難道2000年發生的那件事情對布理來說是如此可怕嗎?在一個沒有人關心的小鎮上發生了一件意外事故會讓布理變得如此焦慮,那麼在這之下又隱藏着什麼呢?
我眯着眼睛,上下不斷的打量着布理。
“布理議員,難道我說錯什麼話了嗎?是哪一句話讓你變得如此緊張,在有空調的辦公室裏都會滿頭大汗。”
“你在說什麼?我緊張?開玩笑,我沒什麼緊張的。”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布理會如此慌亂。這還是對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臨危不亂的那個布理議員嗎?
“布理議員,我再問您一次,到底是誰交給你那些照片的?你現在需要知道的是我們纔是一條戰線的,我們纔在同一條船上,我們纔是那個人的棋子。而那個人在爲他的私慾千方百計的想要毀掉你、我。“
沒想到,我居然像審問一樣的盤查在這個前檢察官。
“我不知道。”
“那您是怎麼得到這份照片的?”
“我說過了,我不知道。當我回到車上的時候就發現這份材料就在我的車後座上。我當時查看了所有的監控攝像視頻,但是沒有找到任何人,我說的都是實話。”
布理癱坐在他的椅子上回答道。
“是麼?”
“我沒必要在這個事情上隱瞞什麼。”
從這一刻開始,我的猜測漸漸的變成了確定。雷歐,這一切都是你選擇了我,把我當成替罪羊。
“別再去找了,你不會找到的。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不知道這份材料是從哪裏來的,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更別說那個人的目的了。”
布理用桌上的紙巾一邊擦着額頭的汗水,一邊對我說。
“放棄尋找?那是不可能的。布理議員,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你我的處境嗎?只有我們在事情還沒有被擴大之前,在沒有造成更多的傷害之前及時的阻止那個人。否則的話,任由他一意孤行,那麼造成的傷害和影響就會無限大。到那個時候,我想就沒有人會是旁觀者了。”
“莫妮卡,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布理不解的看着我,在等待着我說出答案。
“我想我說的已經夠直白的了。那個人爲了達到他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毫無顧忌的傷害任何人。尤其是現在,你正在幫他拖延時間,在爲他創造可以更多傷害人的機會。”
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不理的臉色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