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開始了,一個新的黎明開始。
莫妮卡死訊消息傳出後,約克郡警察局內籠罩着前所未有的陰鬱氣氛。準確地說,是對約克郡警察局強有力的一擊。
座位沒過多久就別人替代了,但莫妮卡離開的那個空虛感,無人可替代。
讓人心裏總是空蕩蕩的,更何況她原來還是存在感那麼強的一個人。
這不是因爲有着一段特殊或深情的關係,而是因爲知道莫妮卡不得不如此悲慘地離去的原因。
總是能想起陰暗的殯儀館,兇案一組的隊員們不得不忍受着內心的內疚感。
“犯罪分子已經招供了。”
“……”
“既然被抓到了,也不能再繼續調查了。”
由於莫妮卡不在了,調查過程出人意料地迅速結束。
太荒謬了,連白癡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真是氣死了,吉米隊長,那些人不可能是兇手啊?”
“先忍耐一下,魯奇、康納。”
“怎麼能忍!這事不能這麼算了啊?”
“……全都過去了。”
於是,他們又一次不得不選擇了沉默。
與此同時,還與兇案二組的人發生了爭執。
如果我不得不忘記它,那就是因爲那些來和我爭論的人,我的頭很痛。
有事沒事就過來挑釁,還說什麼因爲莫妮卡的離去從而可以耳根清淨的享受悠閒時光了。康納實在沒忍住脾氣,衝進去和那些人理論,當然,最後不得不接受紀律處分。
但又能怎麼樣呢,莫妮卡的離去也不會因此而復活。
莫妮卡的風波就這樣隨着時間從春天到夏天,再從夏天進入了深秋。
深夜下班回家的路上,像往常一樣走路的康納被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差點摔倒。
“呃……!對,對不起!”
差點給人撞飛的康納趕緊道歉。
忽然從暗處出現的人影,從頭到腳都穿着黑衣。因爲帽子壓的連臉都看不清的人。要不是比自己矮一點,而且還是一個女人,康納肯定對她產生警惕。
就在康納稍微安定下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女人的嘴裏傳了出來。
“康納。”
“……啊?”
這個女人好像很瞭解康納似的,叫出了康納的名字。
有點可疑。康納看着女人,疑惑的問道。
“你是誰?”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啊?這麼快就把我忘了?”
那個人解開圍巾,摘下帽子,在路燈的照耀下,露出一張美豔絕倫的容顏。那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但在康納的記憶沒見過這個人。
不過,盯着看對方深邃無暇的眼神許久之後,康納才明白這個聲音爲何如此熟悉。
“啊......哇!”
就在這時,康納就像失去了全身力量一樣,癱坐下來。
康納的臉色煞白的說不出話來。
“呃,怎麼...…什麼……”
康納有些語無倫次,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冷靜點,趕快起來,別大驚小怪的,站起來,康納。”
隨之而來的聲音和說話的方式讓康納的猜測陷入了困境。這絕對是莫妮卡的聲音。
“莫妮卡……學姐?”
“不是我還能是誰?”
莫妮卡簡短地應了一聲,又重新帶上了帽子。
熟悉的陌生面孔消失在陰影下,康納用顫抖的手指着莫妮卡。
“什麼……學姐分明已經……被害了啊?“
康納說不出話來,嚥了咽口水。
我不是在做夢嗎?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我對完全摸不着頭腦的康納說了一句。
說着,我挽起袖子,向康納伸出手臂。
胳膊上有一道傷疤,是康納見過的,也是知道來歷的。那是爲了制服犯人時留下的一道長長的月牙形疤痕。
我又將褲子捲到膝蓋上。除了斑駁的燒傷和輕微的疤痕外,膝蓋還有明顯的手術疤痕。這些是莫妮卡還是在特別空勤句時受傷並接受手術留下的疤痕,與莫妮卡一起在警察學校學習的康納已經看過好幾次了。
“真的......你真的是學姐嗎?”
“是的。”
我伸手將康納扶起來,即便是站了起來,康納還是因爲腿軟而發出呻吟聲。
“那麼......”
“我的被害是別人計劃好的。”
康納有些跟不上我所說出來的故事。
他現在仍然很難冷靜地思考,好像滿腦子裏都佈滿了迷霧。
過了很久,一個結結巴巴的問題從康納嘴裏問了出來。
“你是什麼意思?不,學姐。我現在無法理解......意思是學姐還活着……?”
“當然了,如假包換。”
“不可能,我見過那段遺體了,法醫也檢查了......還做了牙齒狀況分析和DNA......”
“都被事先動過手腳了。”
康納被嚇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在過去的幾個月裏,以爲莫妮卡被大火吞沒而去世了,但現在告訴他這些都是假的,她還活着。
康納因爲震驚而無法正常說話,但我仍然很淡定。
“等一下,等一下。那麼現在該怎麼辦?不,不。我不相信,你說你是莫妮卡學姐?不......”
“我說什麼你才能相信?”
我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你上學的時候翻牆逃課被我發現的事情?還是我爲了你和寢室的學長打架的事情?還是我放學的時候你非跟過來,死皮賴臉的讓我給你介紹我閨蜜的事情?”
我這麼一說,康納已經無法否認眼前的現實了。因爲,一個接一個說出來的事情,只有他和莫妮卡學姐才知道的故事。
“真是莫妮卡……學姐。太好了,我還以爲你真的……”
康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崩潰的情緒,哽咽起來。
過了好一段,我向陷入悲喜交加中的康納提出請求。
“康納,我有事拜託你。”
“什麼......事情?”
“把我們兇案一組的隊員都叫出來,儘快。”
“啊?爲什麼?”
“我有事要講,包括我如何活着的事情。”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給康納,紙上寫着一個電話號碼。
“定個日期,然後撥打這個號碼。”
還沒等一直髮呆的康納回答,我就如迷霧一般消失在暗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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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麼事啊,康納?”
“……有個事。”
“你都不說個原因,就盲目的給我們都拽過來,這還這麼突然去你家?”
按照我的指示,康納儘快召集了兇案一組的隊友。
那是我和康納交談之後的週末。
值班的任務都交給了兇案二組,康納不顧隊員們的不滿,把大家都拉到自己家裏。
兇案一組的隊友自然也紛紛抗議,讓他有個交代。但康納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對他們說的。
事實上,康納也要瘋了。
總不能告訴他們莫妮卡已經復活了把?
雖然康納也很沮喪,但在克服了重重阻力之後,最終都給他們帶到了自己的家裏。
“大家好!”
“呃,好久不見了,卡森。”
當康納打開門時,康納的弟弟卡森坐在輪椅上迎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