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春暖花開時,繁華零落處 >三 桃花劫 第十九章 緣深緣淺
    化思念爲星,閃在月明星晴,閃在眼角夢境;

    化愛戀爲雨,繞成輕柔夢囈,落作細碎耳語。

    與你邂逅,我不知是劫是緣,站在三生石邊聆聽花開,醉裏經年,明月當空,雲霧迷濛,猶記歡聲笑語。

    我不悔當初,可我現在才明白你卻是寧願捨棄這段緣份的,想透緣由,心如刀割的難受,卻無淚可流,一口心頭血終究溢出來。

    回憶總是在甜蜜中開始,傷心悔過地結束。

    我叫小天,我那懶師傅連名字都沒給我起過,我甚至不知道他爲何收我爲徒,在我有記憶時,就跟着師傅不停的練習法術,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反反覆覆,好似沒有盡頭,真真無聊的枯燥的很。

    我師傅說,我將來要協助天道管理整個天下的運轉,那麼多年我幾乎習慣了這樣的安排,無聊的生活。偶爾叛逆,也沒什麼能逃出師傅的掌心,哎,我一直都是個少言寡語默默無聞的徒弟

    但其實看着那些我要守護的東西們,這羣螻蟻,大多數一眼看穿,衝動,無知,愚蠢又貪婪,所謂的統治者也不過如此,我初始真來氣,這一輩子就要跟這樣的羣體這樣的度過嗎?後來我總想憑什麼要我來負責這羣低智商人類的生活?還不准我干預,不准我大白天出現,限制多多,連嚇唬個人都不行。

    我很想拒絕這差事,出力不討好的事要少做,可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可做。哎,我那師傅每當我厭倦時,各種大義大道理說一通,嘮嘮叨叨個沒完,我覺得聽他說話甚是煩躁,每回都乖巧的假裝嗯,是啊,你說得對的敷衍過去,與其與師傅浪費口舌爭論是非多點的浪費時間,還不如去練習法術,更多時候用無聲的沉默以示抗議,而我師傅很是欣慰他的言語起了作用,摸着自己的鬍子自鳴得意,真是悲催啊!

    有一天,我又覺得無趣,叛逆,練習法術時,私自改動法訣,心不在焉,其實以往都沒什麼大礙,可是這次法術失控連着閃電打在一個身上帶血的女子身上,哎吆,闖禍了!

    這女子一臉冷漠,滿眼悽然,渾身帶着股厭世的氣息。我看這人估計活得不耐煩,想着打她也算替她滿足心願,是不是我功德一件,闖禍後本想隱瞞這件事過去。

    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過來兩天,我師傅仍舊知道了這件事,此時她幾乎魂魄四散,不知師傅用什麼法術護住了她的魂魄主體,保留在一棵柳樹中。

    我師傅說世界上萬物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種下了因,就會有果,要求我一定要幫她尋回魂魄,保住命,否則自身會有劫難發生。

    我對老頭子的話將信將疑,覺得他大驚小怪,故弄玄虛,以往爲了我安心學法術,總是忽悠我,這回說不準也是呢。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偶爾看看她,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女人前世悲催愚蠢的很,魂魄散了,還是帶一副生無可戀的姿態,真真看着討厭的很。我這生活夠無趣了,還得看着這麼無趣喪氣的臉,哎!

    時間兜兜轉轉,師傅說天外有天,要去外面看看世界,探探路,去了外面,獨留我一個人在這世界裏,臨走時,囉嗦一大堆無用的事情,我只記住了一件,他說要幫那困在柳樹裏的人快速成長,我期望自己成脫繮的野馬獲得自由,自然滿口答應。

    起先沒人管我,我挺興奮,可天長日久,終於感受到一個人的寂寞。偶爾看看我欠債人的經歷,看她着急,看她哭泣,看她懵懂,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去,真是奇怪,明明算年輕人,怎麼看着既想像剛出生的嬰兒樣無知,又像行將就木的老人般毫無生機,我竟然有些想念師傅的嘮叨了。

    直到又有那麼一天,我感覺到了相似的靈魂波動,喵眼看去是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兒在爬山,周圍還跟着嬤嬤和丫鬟。

    這女孩周身洋溢着靈動的神采,我感覺到她與那木頭人相同的魂魄本體,可分明是兩個疼人,這是她分離出的魂魄嗎?要不要去通知下那木頭人?

    細看眼前的女娃,眼裏閃過驚豔,好明豔啊,無疑她生活的無憂無慮,一身粉色衣服襯托的雪膚愈加粉嫩,烏髮如雲,眼波流轉,顧盼生輝,眸底閃過星輝,彷彿整個世界都是溫暖明快又詩意的,我暗想我是不是搞錯了,差異這麼大的兩個人怎麼會是同一個靈魂?另外一個在遠處,自以爲是的開店營生拯救鄉里鄉親呢!

    忘了師傅的教誨,坐在樹枝上向他招呼:“喂,你們去哪兒?前面路因爲下雨樹倒被堵住了”。眼睛盯牢的卻是那女孩兒,真漂亮啊,看着一團和氣,做我徒兒很不錯,又想想師徒差了輩,還是師妹更好吧!

    女孩兒左右打量着我,清脆的聲音傳來“我們去山頂拜佛。施主住在這裏嗎?可還有路可走。”

    拜什麼佛,拜我不是更好,我心裏暗暗計較,看着其他人甚是礙眼,須得帶她一人玩兒,一本正經的說:“此路通不了了,山上的大師今天剛剛出門雲遊去了。我知道一條小路。“

    女孩想了想,指揮着下人道:“你們去把路通了吧,方便其他人和馬車通過,物品還是要捐獻的。我跟這個小哥先去探探其它的路”。

    身旁的嬤嬤出口拒絕,想跟着來,卻被這女孩兒呵斥退了。女孩跟着我一路走來,我的心怦怦跳,不知如何開口,聽得她自我介紹說“要怎麼稱呼小施主呢?我叫陳依芸。”

    一時緊張,手裏的木棍不受控制般,前邊的樹木嘩嘩倒了一片,我靦腆的說道:“我沒名字,我師傅叫我小天。“

    眼前的女娃看着倒了的樹木,驚奇又崇拜地看着我,“哇,你好厲害,你會武功還是法術?你怎麼做到的?”

    看着她仰慕的眼神,我不由得意得說:“何止啊,我還管理這世間,能呼風喚雨呢。”

    把師傅的教誨忘得一乾二淨,只想在這小人般前顯示下能耐,然後隨手一揮,昨日下過雨,今天本來是豔陽天,被我一弄,立馬陰天起來。

    女孩兒咯咯嬌笑起來“那不就是你能勝天,御乾坤啊”。

    我在這笑聲中,彷彿找到了心底的那份缺失,人都覺得精神起來,都是寂寞惹得禍啊。

    “那我叫你定乾坤吧”女孩甜甜地似真似假地揶揄,嘻嘻地笑着。

    我的眼睛一亮,諧音“丁謙坤”好名字,比小天中聽多了,我有名字了。感受到她的懷疑,話語裏的揶揄,卻不惱,一本正經的說道:“沒錯,我叫丁謙坤,人丁的丁,謙虛的謙,快叫我坤哥哥,我叫你小芸”。

    “想得美!怎麼確定你是哥哥,說不準比我還小了,叫你小丁丁丁子了。“拉長丁字語調,俏皮的聲音傳來:”牛皮不要吹得太大。我要去山頂寺廟求籤,快帶路吧。”小芸說道。

    “求籤,求什麼籤?我幫你算啊”我自告奮勇道。見小芸不語,我恍然大悟說“不會是姻緣籤吧!”

    “你亂說,小釘子”小芸喝到,嘴裏明明是不樂意,姿態卻是嬌憨,聲音悅耳動聽,“我求得是祖母的健康籤。”

    這一路上不停地與小芸鬥嘴,完全不像我平時面對師傅沉默寡言的性子,好似這一天說過的話,超過了以往一輩子,卻總不覺煩悶,更不知疲倦。

    歡聲笑語結束得太早,這一天我找到了人生的樂趣,總是想與小芸說話,即使不說話,看着她,心情也能愉悅起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想,她是否也有像我這樣的感覺呢?

    可看她對任何人都笑嘻嘻的模樣,我不由有些擔心,還有些嫉妒那些與她每天在一起的人,包括身邊的丫鬟下人。

    這樣我一有空,就去見她,看着她慢慢亭亭玉立,更加和善親近,從別人口裏得知,很多府邸上門求親,我有些不悅,有些心急。我那閒雲野鶴的師傅偶有回來檢查我的學業,我小心翼翼隱藏着內心的祕密。

    好巧,我碰到了死去還留在人間的日輝的魂魄,他如果再遊蕩下去,連魂魄都不會再有了。像抓住了一根稻草,能看透我的心般,日輝能言善辯說俘虜女孩心很容易啊,我想起與她青梅竹馬形影不離的月芽兒,或許他確實有什麼能耐。

    他說幫我忙,但是提出條件,要我替他還魂,我幾乎想都不想就答應了,犯忌了那麼多次,不差這一次,趁着師傅不在,可以想想怎麼把小芸的事情搞定了。

    日輝說,要在女孩子害怕的時候給予幫助,要在她她無助的時刻安慰,這樣她就會信任我了。

    我很是猶豫,最終還是決定試試看,怎麼讓她害怕了,把她前世不好的記憶還她?於是入夜,我把一塊帶血的回憶輸入到小芸夢境中。

    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我們是不是會最好的開始,美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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