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潘安的科舉路 >12.府試
    府試終於來了,這天早上大家早早起牀,潘安看潘平有點黑眼圈,看來不是緊張得失眠就是熬夜看書了。

    不過無數次的考試經驗告訴潘安,在考試前一天熬夜純屬作死,就算是臨時抱佛腳也抱的太晚了,今天沒精神考試可怎麼辦,還好就考一天,應該還頂得住。

    到了考場外已經人山人海了,這次的搜身檢查明顯比縣試要嚴一些,不過也沒太誇張,有人穿着厚棉衣也過了,聽說到院試的時候只能穿氈衣或是單衣,衣服不能有夾層。

    這次潘安除了水壺還帶了幾個包子,不過這次姑父沒買灌湯包了,畢竟要是一咬包子油噴出來把試卷弄污了就遭了。

    經歷了一番折騰潘安終於進了考場,這次明顯比上次幸運些,他的房間在一排房間的正中間,離臭號遠得很。

    這次意外的是潘平離他很近,在他斜對面隔了三個房間,探頭看勉強能看見潘平的黑腦袋。

    平復了一下心態,去出了一趟恭,潘安覺得自己的情緒還算穩,這時候試卷也發了下來。

    上午還是考帖經,這是潘安的強項,只要注意錯別字就是,潘安寫的比較穩,儘量把字寫得漂亮些。

    到了中午交卷後他也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次帖經果然比縣試難的多,好多挑的都是比較晦澀的語句,而且都是寫後句讓你答前句,或是寫中間讓你答兩邊,這比有前句讓你寫後句難的多。

    看中午的時候大家都悶頭交談氣氛不高就能看出來,這帖經就能刷掉一部分基礎不紮實的人。

    潘安默默喫着官差送來的飯,是一個饅頭,菜是一葷一素,雖然肉不仔細找都發現不了,但是好歹有點油水,今天他帶的包子都是素的,而且現在很涼了,這發下來的飯菜還是溫的,他就是爲了腸胃也打算喫這個了,畢竟喫涼的下午有拉肚子的風險。

    中午喫飯的時候潘平還端着飯過來和他一起吃了,不過這傢伙一改往常嘰嘰喳喳風格,一言不發地喫飯,還時不時擡頭看潘安,把潘安看得毛毛的。

    只當這貨一時抽風,可能是考場綜合症吧。潘安也沒搭理他,反正潘平沒說話,他也不知道和他聊什麼,反正不能聊考題,考試之中最忌諱這個,下午還得接着考呢。

    潘安猜潘平可能是心裏沒底看潘安考的如何,但是也想到下午有考試糾結了,所以憋了半天什麼也沒說。

    中午喫完飯沒過多久就開始了下午的考試。依舊是墨義和試帖詩。

    和縣試主要考論語和詩經不同,這次四書五經就比較均衡了,而且最難的周易,內容最多的禮記和左傳春秋比重佔得最多,潘安聽見了不少考生的吸氣聲。

    這墨義潘安開始做得還是挺順的,畢竟他沒背全的只有禮記釋義,做到禮記的部分潘安有些忐忑,雖然他不會背的只有十分之一左右,但是萬一出了就會被難住。

    果然,有一道題是潘安沒背過的,原文是這樣的:孟獻子曰:”畜馬乘,不察於雞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斂之臣。與其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此謂國不以利爲利,以義爲利也。

    潘安仔細讀了幾遍,大概意思還是能解釋出來的,不過這伐冰之家和百乘之傢俱體指代什麼他就不太知道了,百乘還好,字面上是擁有百輛馬車的人家,但是伐冰之家他就真不知道了,索性潘安也不過於糾結,先寫後面吧。

    這次的試帖詩也有了點難度,第一首還好,讓你以“望季室餘雪”爲題,季室山是瓊州府十分出名的一座山,現在四月,雪開始化了,所以才說餘雪,這出題人還是挺有意境的。

    第二首就有些難了,以“幽人惜時節”爲題,這是鮑溶描寫夏天的一首詩中

    的一句,此詩潘安知道是因爲他抽中的那本古唐詩詳解大全中有,不過一般的應考考生應該大多讀過唐詩,雖然這首偏門一點,能有多少人知道就不曉得了。

    如果沒有讀過這首詩一看讓描寫時節,估計都會想到初春,也就是現下時節,一旦審題失誤就糟糕了。

    潘安對於各個季節的詩倒是準備豐富,回憶了一下自己寫的最好的一首,在修改一下感覺還不錯。

    第一首寫得也算馬馬虎虎,只能說是一般水平。此時再回去寫之前沒寫完的墨義,也勉強可以寫一寫。

    這一套試卷答下來,潘安只能說還算可以,雖然墨義那裏有一道翻譯的會有點不正確,但是錯誤不算太明顯,不過詩作確實薄弱了。綜合來說潘安覺得自己這水平可中可不中,可能需要點運氣,真是不好說。

    不過已經發揮出自己的真實水平了,之後就看七天後的放榜了。

    卷子被收走之後,潘安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去找潘平,結果發現潘平竟然沒影了,這下也好,潘安現在感覺挺累,也沒心思和潘平拌嘴之類。

    一出考場,就看到姑父向他跑了過來,一過來就伸手摸他額頭,摸得他莫名其妙的。

    “你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哎呀,我早就說你和大柱這麼瘦不行,大柱一出考場就說頭疼要暈,說不準染了風寒呢。”姑父邊說邊嘆氣。

    潘安倒是有點驚訝,中午他看潘平好好的啊,不會是沒考好就來裝病這招吧。

    潘安覺得自己猜中了,就潘平那性子幹出這是十分正常。

    不過潘安也沒打算揭穿,萬一潘平下午突然不舒服了呢,這也沒準嘛。

    “我沒事,姑父,就是又餓又累。”潘安的狀態還行,考一天試而已,雖說考場是挺冷,但是他穿得厚,只呆一天,也沒過夜。

    估計院試就懸了,聽說今年院試定在年底,那時候可是非常冷的,爲了防止夾帶院試又不讓穿棉衣,還要考三天,喫住全在裏面,聽說半路被擡出來的不在少數,看來他得把鍛鍊身體提上日程。

    當然,這一切都得在他過了府試的條件下。

    “成,姑父帶你去喫好喫的,想喫什麼。”姑父錢貴雙手掐腰,一臉闊氣的樣子。

    潘安覺得姑父沒問他考得怎麼樣真是很貼心,說實話他覺得自己挺懸的,但是就算不中也不會覺得天塌下來,他會想辦法掙錢再考的,不過掙錢這事也得提上日程了。

    “我想喫純肉餡的燒麥,前天姑夫給我買的灌湯包也挺想喫。”潘安有點不好意思,那灌湯包應該不便宜,不過再好就是個包子,也不會貴到誇張,他是真想吃了。

    說實話,他還想喫土豆燉牛肉,山藥燉羊排,還有香滋滋的東坡肉,最好還有麻辣水煮魚,不過他肯定不能說出來,這府城酒樓點菜喫這些不知得多少銀子呢,就是姑夫能掏的出這錢,他也不好意思去啊。

    “這好說,那賣灌湯包的地方就有燒麥,咱都買,讓你喫個夠。”姑父拍拍潘安的肩膀,兩人就往南面走。

    喫飽喝足之後,兩人還給潘平父子帶了一籠燒麥,不然空手回去探病也不大好。

    潘安看過潘平之後就覺得潘平應該是沒啥大事,除了臉色憔悴一點飯量比他還大,大夫也說就是有些受涼,歇歇就好了,藥都沒給開。

    二叔的臉色不大對,潘安估計他也猜出了幾分,不過看在潘平剛考完的份上沒拆穿。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潘安晚上躺在牀上就在想着他明天得出去轉轉,看有沒有什麼賺錢的營生,他在這等待的七天裏也不能光在客棧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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