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路歸月,獸魂一走她就安靜的坐在原地,她知道自己不會畫符佈陣,只綜合着各方面的意見提供思路。
“凡間不是經常用打火石點火?只要有個火星就能成功。”
不管有用沒用,她的態度瞬間讓這羣人鎮定下來。
冷靜下來後反而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衆人將這個新陣法拆分爲三部分,一是打火石,二是火星,三是木頭。
以簡追爲中心佈下改變過的聚靈陣,讓周圍充盈火靈氣。
再以玉石之氣封入符咒打入體內,體外只需用這塊石頭激發聚靈陣,石頭與體內的玉石之氣相撞,藉由火靈氣,必然能在體內“點燃”。
衆修士羞愧的像路歸月下拜:“以往是我們狹隘,自以爲是修士便高人一等,多謝路道友不曾藏私。”
“快起來,對敵要緊。”
金石金石,玉石屬金,衆人身上的這類法寶早就消耗乾淨,根本拿不出如此特殊的石頭。
路歸月終於感受到宿命的可怕之處。
眼下只能由她拿出他山玉,她不用想也知道,等他山玉用完必然只剩女媧圖的一角。
天道何其可怖,她費盡心思居然兜兜轉轉只能回到原點。
路歸月拍到他山玉後一直忙於築基,根本沒時間解封他山玉。
可怕的是靈根與丹田這些禍根竟然五年前就已經埋下。
更諷刺的是,現在的局面是由她一手促成。
她盡心盡力救人,卻把自己推向命軌。
路歸月心亂如麻。
東千風非入無情道不可?
她憑什麼非死不可?
要藏着他山玉嗎?
“再仔細找找,一定有辦法。”她耳邊,一羣修士還在抓耳撓腮,互相鼓勵。
不論路歸月心裏想着什麼,她的手還是誠實的拿出他山玉去做打陣石。
衆人確定好了辦法主動出擊,找到越來越大的吞金獸魂,木靈根修士和簡追在身後佈陣,沒有木靈根的所有人齊心協力爲他們做遮擋。
路歸月索性拋開一切只一心衝在最前面,甚至頭一次生出心思:這樣死了也好。
土靈根修士經過前幾輪抵抗早就精疲力盡,但都咬着牙硬撐。
無他,一個剛築基的水靈根修士都奮力站在前面,他們怎麼可以後退?
路歸月爲他們出謀劃策,又與玉青琅捨生忘死幫忙,但其實她們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眼看着金靈根修士越來越少,固金獸魂越來越強大且狂躁。
它沒有實體,沒有固定的形狀,這時候它失去理智,化作一張大口一口咬向最前面的人羣。
裂谷處狹窄,根本不能往兩旁閃躲,往後就會讓身後的人替死。
路歸月閉上眼睛,預期的疼痛沒有發生。
她睜開眼,是玉青琅擋在她身前支起水金屏障,她因此被咬掉一條胳膊。
“師姐!”路歸月大叫一聲趕忙接住她,撐着她在身前維持水屏障。
可是固金獸魂的魂心越來越亮,幾乎要化作實體,眼看着實力大漲它又化作巨口,竟然打算一口吞掉所有人。
“成功了!”
後面不知是誰在大喊,衆人欣喜若狂,齊心往木靈根修士身後跑去。
固金魂獸追上來,對着前面的木靈根修士們一口吞下。
轟!
劇烈的火焰沖天而起,席捲了整個裂谷,魂獸的身體瞬間被燒得了無痕跡,只剩魂心在烈火中一點點變成了魂液。
魂液化成雨滋養了每一個人。
萬年獸魂的心效用非常,所有人的傷都瞬間復原。
“歸月,我要結嬰了。”玉青琅在路歸月懷裏擡起頭。
結嬰後她便可重塑身體,失去的胳膊也能回來。
路歸月在雨中抱着她喜極而泣,彷彿被天下拋棄後,又找到了唯一的溫暖。
“師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