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地位,可以說是天差地遠。
放在平時,他算是拼命巴結都巴結不,可是剛纔他卻在對方面前飛揚跋扈、耀武揚威,甚至還試圖把對方給抓進看守所!
這簡直是徹底把對方給得罪死了!
張大山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腳發麻,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他所有的惡行,所有的醜態,都被趙祕書看在眼裏,連半點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他知道他完了,別說保住鎮長的職位,如果對他進行深入調查的話,只怕還會查出更多黑暗的罪狀來。
那些罪狀足以將他送進監獄!
一想到這種可怕的結局,張大山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他不想落個這麼悲催的結局,他必須竭盡全力阻止事態繼續惡化,努力把形勢扭轉過來。
於是,他趕緊收起先前的囂張與跋扈,把身段放到最低,微微弓着腰,堆起滿臉笑容,對趙祕書賠罪道“趙祕書,我剛纔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還請您千萬見諒。
我是一個大老粗,不懂什麼規矩,脾氣一來,沒了任何理智,你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我錯了,錯得非常厲害,我向您誠摯的道歉和賠罪,希望您能批評。”
“你不是有眼無珠,而是把自己當成了土皇帝,徇私枉法、無法無天!你兒子也學了你那一套,同樣橫行霸道、肆無忌憚!”趙祕書冷着臉,氣場十足的大聲訓斥道,
“我親眼看到你兒子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強行扣下韓燁的法拉利,想要佔爲己有。韓燁前去討要,你兒子不但不給,反而持械打砸汽車,並且企圖對韓燁進行毆打圍攻!
要不是韓燁學過功夫,反擊成功,他不僅丟了車,甚至連命只怕都要丟在你們三福鎮了!
而你們不僅不主持正義,反而敢顛倒黑白,打擊報復,想抓韓燁去看守所。
這不是徇私枉法、無法無天又是什麼?
韓燁也是你們想扣扣,想抓抓抓的嗎?
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可是孫省長的往年之交!
你們真要抓了他,我看你們怎麼向孫省長交代!”
趙祕書這一番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轟得張大山兩眼發黑,差點沒暈倒在地!
他以爲趙祕書的來頭已經夠大了,沒想到這個叫韓燁的年輕人,來頭竟然更大,甚至連孫副省長都跟這韓燁有交情,連趙祕書似乎都很尊敬對方!
張大山原本還存有一絲僥倖心理,覺得委屈一下自己,說說好話,事後再好好打點一下,說不定還能夠度過這個難關。
可是現在聽趙祕書這麼一介紹,他卻發現連最後那一絲飄渺的希望,都幾乎破滅了。
如果說他得罪了趙祕書,還有緩和的可能性。
那他跟韓燁簡直成了冤家對頭,水火不容。
他兒子砸了韓燁的豪車,他又帶着一大幫人大鬧韓燁親戚的滿月宴,還想在這宴會直接抓人。
他既然把事情做得這麼絕,韓燁怎麼可能放過他?
張大山過了好半天,這才緩過神來。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基本沒有幸免的可能,但他還是希望最後搏一搏,儘可能的消除一點韓燁對他的惡感。
他不求能夠保住官位,只求韓燁高擡貴手,放他一條生路,不要把他送進監獄好。
他曲着腿,深深的彎下腰去,勉強擠出滿臉的笑容,謙卑而又恭敬的向韓燁懇求道“韓少,我錯了。我誠摯的向您賠罪,同時也向老林賠罪。
張小寶他無視法律,扣留打砸您的愛車,受到您的懲處完全是應該的,是他咎由自取。而我不分黑白,帶着人跑來酒宴鬧事,更是糊塗至極。
只要您放過我這一次,我今後永遠記得韓少您的大恩大德,對您感激不盡,鞍前馬後任由您驅策。”韓燁看都沒有看張大山一眼,心裏說不出的厭憎。
張大山先前得勢的時候,是那麼的飛揚跋扈,那麼的橫行無忌。現在形勢逆轉,立刻卑躬屈膝,倒履相迎。
虧他還是三福鎮的鎮長,還有沒有一點底線?
韓燁非常清楚,別看張大山現在態度是這麼的謙卑恭敬,可一旦今後得勢,絕對會立刻翻臉不認人,把新賬老賬一齊都翻出來算!
韓燁心裏定下了主意,神情冷淡的道”張鎮長,您言重了。您可是一鎮鎮長,整個三福鎮最有權力的人,您肯放我一條生路,我已經很感激呢,我哪有什麼本事放您的生路?”
張大山一聽韓燁這口氣,知道對方不打算輕饒了他,更爲驚恐慌亂。
事關他的身家性命,他也顧不得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一把拉住韓燁的手臂,哀求道“韓少,韓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瞧出您的身份,給您和老林家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我願意賠償,您儘管開口,我立馬照辦,絕不討價還價。只求您給條生路行。”
韓燁不屑的笑了笑,以他的身家,還需要張大山的那點賠償?
這不是說笑麼?
這張大山還真是病急亂投醫,爲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甚至不惜赤裸裸的行賄了。
韓燁冷冷的拒絕道“張鎮長,路都是自己選的,你自己早早選好了一條死衚衕,我又怎麼給你生路?“
張大山一聽這話,霎時間臉如死灰,雙腿一軟,頹然坐倒在一把椅子。
他最後一線希望,也徹底破滅了。
等待他的,將會是嚴厲的懲罰。
坐了好一會,張大山這才目光呆滯的站起身來,失魂落魄的往門外走去。跟來時的氣焰洶洶相,簡直判若兩人。
張大山一走,他帶來的那些下屬和民警哪裏還敢停留,連忙一個個跟在張大山的後邊,灰溜溜的走了。
趙祕書看着這些人的背影,隨口向韓燁詢問道“你打算拿他怎麼辦?”
韓燁笑了笑道“我只是個普通學生,能拿他怎麼辦?他的問題自然應該由級政府部門的解決,與我無關。”
趙祕書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道“這張大山目無法紀,任性妄爲,的確問題多多,不適合擔任三福鎮的領導崗位。我等會打個電話,向福寧市領導反應反應情況,看看他們最後怎麼處置。”
韓燁聽趙祕書一說這話,知道張大山這鎮長的位置肯定是坐到頭了。
常務副省長祕書打電話反應情況,福寧市領導怎麼會不重視?
這一層層的壓下來,別說張大山鎮長之位保不住,如果問題嚴重的話,把牢底坐穿都很有可能。
於是他笑着對趙祕書道”這次真是多虧有趙祕書在,否則的話,要應付張大山那幫人,只怕會有些麻煩。“
趙祕書連忙謙虛道”哪裏,哪裏。以小韓大師的能力,要應付這些人,那還不是舉手之勞?我只是幫了個小忙,替小韓大師減少了些麻煩而已。“
韓燁見趙祕書謙虛謹慎,毫不居功,不由得對趙祕書更多了幾分好感,再加趙祕書這次幫了他一個忙,他欠了對方一個人情,於是表示他把家裏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會盡快趕回南陵,替趙祕書的表妹治病。
趙祕書自然是十分高興,連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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