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燁自然知道傷疤男的話裏,十句有九句都是扯淡,還有一句半扯淡,不過事不關己,吹牛又不犯法,他也懶得去戳穿,只是拿眼睛看着窗外,當作沒聽到。
兩女孩卻是對那些胡扯信以爲真,對傷疤男又是好奇又是欽佩。
一個女孩甚至出聲問他,臉上那道傷疤是怎麼來的,是不是跟人打架的時候弄的。
傷疤男哪會放過這個機會,趕緊大吹特吹,說是他當年還在****上當大哥的時候,有天晚上獨自回家,結果遭遇仇家殺手的伏擊,他以一敵九,大發神威,終於把那九個殺手成功擊退。
但是他也身負重傷,特別是臉上被人砍了一刀,從此留下了無法抹去的傷疤。
這男子口才相當不錯,吹得天花亂墜,簡直跟說書似的,張弛有度,很會渲染氣氛。
那兩女孩只聽得驚呼連連,兩眼放光的看着傷疤男,簡直把他當成了英雄人物。
韓燁就坐在傷疤男的旁邊,自然將對方的牛皮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他心裏覺得這哥們實在太能吹,太能扯,屁大點事都能吹出殺機重重,兇險四伏來。
不過人家有說話的自由,他總不能無緣無故封住別人的嘴巴,只好硬着頭皮任由傷疤男繼續滿嘴跑火車。
只是當他聽到傷疤男說自己臉上的傷疤是被刀砍的之後,他實在忍不住笑了一下。
刀傷留下的傷疤應該比較整齊,而這男子臉色的傷疤參差不齊,絕對不是刀傷,應該是被什麼粗糙的物體戳中或者給掛了一下,纔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傷疤男敏銳的察覺到了韓燁的笑意,不禁心裏很是不爽,神色不善的斜視着韓燁問:“怎麼了?兄弟?你好像對我的話不太相信?“
“怎麼會?我覺得你的故事很精彩,引人入勝。”韓燁笑着隨口回了一句。
不知傷疤男是不是吹得太厲害,連本人都相信了,他覺得韓燁似乎話裏有話,大大傷了他的自尊。
於是,他心裏不禁更是不悅,揮舞着手臂,唾沫橫飛的大聲說道:“兄弟,你還別不信?我跟你說,我十五歲出道,二十五歲退出江湖。
這十年裏不知經歷了多少大風大浪,度過了多少生死大劫,我挨的刀比你比你這一輩子摔的跤都還要多!
要不然,當年我在石田道上,怎麼能混出那麼大的名頭,就連現在赫赫有名的劉四爺,在當時也要對我禮敬三分。
只是那時候我已經金盆洗手,不問江湖事,婉言拒絕,這才輪到董氏兄弟接手。”
“那家賭場很賺錢麼?”前邊一個女孩懵懵懂懂的問。
“當然,那賭場的流水,每年可是數以億計!賭場經理可是個肥缺,多少人打破頭都想搶到那個位置,要不是我下定決心要脫離****,肯定是會接受劉四爺的邀請。”
“哇!地下賭場居然那麼賺錢!而你竟然放棄那樣高級的職位,真是了不起。“
“是啊!這得需要多大的決心,才能抵制那種誘惑?你可真是了不起。”
兩女孩信以爲真,一臉崇敬的看着他,只覺得眼前男人身上彷彿罩了一層神祕高大的光環,令她們倍加欽佩。
傷疤男獲得了兩女孩的崇敬和讚美,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臉上也露出了幾絲得意的笑容:“捨得一時富貴,才能保得一世平安。
我雖然拒絕了劉四爺的邀請,倒也遠離了災禍。
劉四爺的那家地下賭場最近突然被人給挑了,聽說損失非常慘重,死了不少人,連賭場經理都被殺了。要是我在那個位置上,說不定這次死的就是我。
當然話說回來,發生這種慘劇,都得怪管理賭場的董氏兄弟沒能耐。
如果換了是我在那坐鎮,就憑我的名號,絕對沒人敢打賭場的主意,更不可能有人敢去砸場子!
就算真有人不知死活,也絕對被我給輕鬆拿下了。”
說到最後,他王霸之氣一展,相當的有英雄氣概。
前邊兩女孩見了他這高大的模樣,眼中不禁異彩連連,被他大爲吸引。
韓燁心裏卻是暗自嘆氣,心想這位大哥吹牛逼吹上癮了,也不怕閃了舌頭。
瞥了這哥們一眼,他也懶得說破,就當聽相聲了。
這時,他聽到開車的司機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咦?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車在後面追趕不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韓燁一聽這話,心裏立刻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趕緊朝後面看去。
接着,他就看到一支由十七八輛轎車組成的車隊,風馳電掣的從後面追趕了上來,前後左右的將他們這輛大巴給包圍在了中間,然後將這輛大巴給逼得緩緩停了下來。
韓燁不禁皺了皺眉,他知道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