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星有些做作的笑道:“也沒想怎樣。現在是商業社會,法治社會,這寶貝既然拿出來賣,自然是價高者得,要是巧取豪奪,那可就落了下乘,而且也是犯法的行爲。
所以我打算出五百萬,把這瓷瓶給買下來。就看你們願不願意繼續競價了。
不過我話說在前頭,這元青花雖然是個新仿品,但我很感興趣,志在必得,不論多高的價錢,我都要拿下來,你們好好考慮一下,能不能跟得起。”
楊承業和裴文松兩人瞪着孟天星,又氣又怒,滿心不甘。
特別是楊承業,明明這瓷瓶他都已經到手,以爲撿了一大漏,沒想到最終卻給這姓孟的截了胡。
現在孟天星搶到了瓷瓶,雖然嘴上說得公平,實際上對他卻是完全不利。
論財力,他不可能贏得了孟天星。
論武力,他又打不過那孟天星身邊的保鏢。
基本上來說,這瓷瓶跟他已經無緣了。
裴文松也明白這一點,心裏不禁有些懊惱。
他先前在古玩店外,察覺到那瓷瓶有着非同凡響的靈氣波動,猜到是個寶貝,於是出手爭搶。
沒想到寶貝沒搶到,反而還白白的結下了一個楊承業這樣一個實力不俗的仇家。
還真是偷雞不着蝕把米。
孟天星看到兩人都不再開口,知道對方已經接受了失敗的現實,不禁得意一笑,然後轉身簽了一張支票遞給老劉:“這瓷瓶我五百萬買下了,這張現金支票,你隨時可以去銀行兌現。你有什麼意見麼?”
老劉捧着那張支票,雙手微微發抖,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在做夢!
這元青花瓷瓶明明就是一件相當粗糙的仿品,正常來說,能幾千塊賣出去,就算是謝天謝地了,售價百萬那是想都不敢想。
可是現在,居然有三位世家子弟搶着要買!
而且最終還開出了五百萬的天價!
即使他親眼所見,他依然覺得有些太過夢幻。
按照他同趙半仙的約定,這瓷瓶賣出去之後,他可以拿兩成佣金。
那可是整整一百萬!夠他這古玩店好幾年的利潤了!
這麼好的條件擺在眼前,他要是還有意見,那才真是傻缺了!
老劉的頭像啄木鳥似的點個不停,嘴裏連聲道:“沒意見,絕對沒意見,您儘管把瓷瓶給拿去。”
“那咱們這就成交了。”孟天星把支票往老劉手裏一塞,然後給黃師傅打了手勢,帶着那瓷瓶出了古玩店,揚長而去。
楊承業和裴文松二人,一看寶貝已經被人搶走,再繼續呆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也都跟着離去。
老劉等三人走後,把手裏的支票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笑得差點連嘴都合不攏了。
誰說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可現在不就天上掉了個大餡餅,恰好砸在了他的頭上?
一百萬的抽成啊!
“哎呀!恭喜,恭喜。老劉啊,你財運可真是好啊,坐在店裏,天上就有錢掉下來!”金寶閣的老闆眼睛瞅着那張支票,嘴裏假惺惺的在一旁恭喜着,一顆心卻是如刀絞一般,嫉妒得幾乎都要滴出血來。
這瓷瓶原本是他幾百塊收購來的。
他二十萬賣給那姓趙神棍,原本以爲自己還佔了個大便宜。
沒想到一轉手,這假元青花就賣了五百萬!
整整五百萬!
金寶閣老闆恨不得在自己臉上狠狠扇上幾巴掌纔好。
他覺得自己就是豬啊,甚至比豬還要蠢上幾分。
那趙半仙原本想要把瓷瓶退貨,要把這掙錢的機會,重新交還給他。
但他居然死活不願意,就這樣傻不愣登的把這五百萬,白白便宜了老劉!
虧他剛纔還對趙半仙冷嘲熱諷,以爲對方是個想錢想瘋了的傻缺,原來最最傻缺的人竟然是自己!
金寶閣老闆恨不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纔好。
玩古董虧錢固然讓人心痛,但最讓人心痛的確是一腳踏空,明明賺錢的機會就在眼前,卻最終被被他雙手推到了別人的懷裏,這種懊喪的心情,令人簡直能得抑鬱症!
他正在那懊惱悲憤的時候,老劉小心翼翼的將支票收好,然後笑着對他說道:“我能掙這筆錢,還得多謝你呀,要不是你今天拒絕了趙半仙的退貨,他也不會把這元青花放到我這來賣,也輪不到我撿這麼一大漏了。”
“是我走眼了,走眼了,哈哈!”金寶閣老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笑得簡直比哭還難看。
老劉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對他來說,這話簡直就是在他的傷口上又捅了一刀一樣。
他突然想起了下午時候,趙半仙那徒弟對他說的話來。
那小子曾說,他一定會爲這次沒退貨而後悔不已。
還真是一點沒說錯,他真的是連腸子都悔青了。
只是在後悔之餘,他有一點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他在古玩行業也混了這麼多年,經手的古玩不論真貨假貨,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他的眼力在同業之中也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怎麼偏偏就對那瓷瓶走眼了?
他可是仔仔細細,裏裏外外的把那瓷瓶查看過了一遍,就是製造粗糙的仿品,實在是沒什麼特別之處,爲什麼那孟家大少不惜開出五百萬的天價,也要把那假元青花買下呢?
如果說剛纔購買瓷瓶的三人,默默無聞,他完全不認識,他或許還認爲剛纔那一幕可能是個圈套。
但是連楊承業這聚寶樓的少東家也對那瓷瓶志在必得,那就絕對不會是什麼陷阱,而是那假元青花的確有着非同尋常的價值。
那瓷瓶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那瓷瓶裏邊,有什麼地方被他不小心忽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