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是凌晨時分,小區裏靜悄悄的,絕大部分住戶都已經進入了熟睡狀態,幾棟高樓裏面只偶爾有那麼一兩戶還亮着燈。
付祥明踉踉蹌蹌的在空無一人的小路上走着,步履有些不穩。
剛纔他心情鬱悶,酒喝得有點多了。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付祥明覺得小區裏的這段路,格外的漫長,怎麼都走不到盡頭似的,路燈也格外的昏暗,讓他幾乎都看不清前方的路。
這時,左邊一盞原本黯淡的路燈突然閃了閃,然後“啪”的一聲爆炸開來,把付祥明嚇了一跳。。
緊接着,一陣寒風從背後吹過,凍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使勁的裹緊了大衣,好讓自己暖和一點,嘴裏嘟嘟囔囔的抱怨道:“見……見鬼了,這晚上怎麼……呃……怎這麼冷,跟陰風似的……”
話還沒說完,他覺得眼前一花,好像前面多了個人。
“真是……酒喝多了麼?”付祥明打了個酒嗝,用手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個清楚。
然後他就發現,並非是他花了眼,而是眼前的確多了個人,一個他見過的人,一個令他憤怒並急切的想要除掉的人。
付祥明頓時打了個激靈,所有的醉意瞬間不翼而飛,一張臉變得煞白煞白,沒有半點血色。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年輕的修仙者三更半夜的突然找到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只怕,他在背後使絆子的事,已經被對方給發現了。
“這上仙,咱們真是有緣,又見面了啊。不知您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付祥明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出聲問道。
“我找你有什麼事,你自己難道不知道?”韓燁盯着他反問道,目光冰冷。
“這個……這個我真是不知道。我剛和朋友喝酒回來,正準備回家歇着呢,結果在路上就遇見您了。”付祥明抱着最後一線希望裝傻充愣,只希望韓燁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讓他能矇混過關就好。
“在哪喝的酒?又是跟誰喝的酒?”韓燁挑了挑嘴角,像是看穿了他的伎倆一般,流露出譏誚的笑容,“是跟那個警察的堂弟?那個叫青皮的混混潑皮?”
冷汗更是不停的從額角狂涌而出,順着他的臉頰大顆大顆的不停往下滴落。
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發現他跟青皮還有警察之間關係的,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對方肯定知道了一切。
既然連青皮的名字都給說出來了,那表明可憐青皮肯定已經被對方找到,甚至可能遭到了對方的毒手。
對於青皮的品性,他可是知道得非常的清楚,欺軟怕硬、貪生怕死,只要稍微用上些手段,絕對是什麼都招個一乾二淨,把所有的責任都往別人身上推。
付祥明知道自己這次絕對沒可能矇混過關了。
他見識過安安的厲害,知道安安真要動起手來,有多麼的可怕。
而眼前這年輕的修仙者連安安那樣的妖怪都畏懼不已,顯然更是神通廣大,要幹掉自己估計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所以反抗基本上是沒戲,想要活命的話,直接認錯求饒的話,還有幾分可能。
於是付祥明“噗通”一聲往地上一跪,也顧不得自己的年紀要比韓燁大上近一倍,一把抱住韓燁的大腿,涕淚齊下的大聲哀求道:“大哥!不不,大仙,我承認,我剛纔在背後做了些對您不利的事。我後悔,我認錯,我發自肺腑的認錯,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幹這樣的事了。
從今以後,我離您和安安遠遠的,絕對不會有再來打擾您和安安兩個,也絕對不會將您和安安的祕密往外泄露。
大仙,您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怎麼樣?”
韓燁居高臨下的看着付祥明,眼中不帶半點感情。
他並非鐵石心腸,只是這樣的戲碼他看得太多,早已經有了免疫力。
別看這假和尚現在在他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這麼可憐,那是因爲形勢對他不利。
一旦過了這個檻,得到了機會,必定趾高氣揚,反過來給他一刀,將他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