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安蘇瓦的叔叔,前任家主的親弟弟,他本應該是受到尊重的。
可是他那個侄子,在剛纔他和幾個外人的衝突當中,並沒有幫他這個直系血親,甚至還有意傾向於那幾個外人!
雖說安蘇瓦嘴上答應,一定會追究那幾個中國人的責任。
但這麼久過去了,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可不是傻瓜,心裏自然非常清楚,那只是安蘇瓦爲了把他打發走而選擇的說辭。
實際上,安蘇瓦壓根就沒想過替他出氣!
安育站在臥室的陽臺上,看着遠處的美麗的風景。
今天的天氣的很好,陽光明媚,可他的臉色卻跟雷雨天一樣陰沉。
他對侄子的不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在他哥哥——前任安家家主死後,他曾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成爲新的當家。
畢竟,他哥哥只有他這麼一個弟弟。
可沒想到的是,最後竟然是乳臭未乾的侄子掌握了家族大權,讓他白白空歡喜一場。
安育承認,如果論能力的話,他的確跟安蘇瓦的父親,有一定的差距。
可不管怎麼說,總比才二十多歲的安蘇瓦要強得多了。
這也就算了。
最讓他忍受不了的是,安蘇瓦完全沒把他這個叔叔放在眼裏,甚至還大幅削弱了他在家族公司內部的地位和權力。
那可是關係到真金白銀的巨大利益,安蘇瓦這麼一干,等於是斷了他大半的財路!
沒錯,他的確是私下裏給自己的公司撈了不少的好處。
可這事安蘇瓦父親並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發現。
畢竟都是直系血親,沒必要太過較真。
偏偏安蘇瓦不喫這一套,非要把他的假公濟私的事給抖出來,並把他給邊緣化,這叫他怎麼能夠忍受?
既然這個侄子不願意維護他的這個親人,那他也沒有什麼必要,跟對方講什麼親情。
安育快速的考慮了一下,決定給安蘇瓦一點厲害瞧瞧。
在他看來,安蘇瓦似乎很看重那幾個中國人,那麼他從這幾個人身上下手,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他給警察總局的總局長打了個電話,詢問有關酒店命案的情況。
儘管總局長這兩天爲了證物室失火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可老朋友打電話,他還是不好推脫,於是把案情簡單的給安育介紹了一下。
安育聽完之後,直接問道:“既然那幾個中國人的嫌疑最大,爲什麼不把他們給抓起來,還放任他們在外面逍遙自在?”
總局長回答道:“還不是你那侄子要維護他們,讓他們住在安家的家族莊園裏,我總不能派手下進去抓人吧?
當然,這個案件也確實有些疑點,而且對方又不是柬國人,萬一處理不好,容易釀成外交事件,所以慎重一點也是應該的。”
安育想了想,接着問道:“對了,你們警察總局失火的案子,現在怎樣了?有什麼眉目沒有?”
總局長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就是因爲沒什麼眉目,所以纔會覺得頭疼啊。”
安育笑了笑道:“我倒是聽到一個傳聞。”
“什麼傳聞?”
“我聽說……昨天晚上安蘇瓦的貴客當中,有三人回去得很晚,他們在外的時間跟證物室失火的時間十分的吻合。”
總局長問道:“你這個消息,是從哪裏獲得的?可靠嗎?”
安育十分篤定的說道:“非常的可靠,我有我自己的消息來源。”
總局長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才緩緩說道:“那也可能是他們在安家呆得太無聊,出去玩去了。”
安育大笑了一聲說道:“的確有這種可能性。好了,我不打攪你了,你先忙吧。”
掛了電話,安育冷哼了一聲,罵了一句“老狐狸。”
他非常清楚,總局長心裏肯定是有不少疑問的。
不過,對方並不想得罪安蘇瓦,更不想摻和進安家內部的鬥爭當中難以做人,所以故意避重就輕,裝傻充愣。
安育對此並非沒有預見。
所以他並沒有將希望全部寄託在總局長的身上,而是另外留了後手——他私底下僱了幾個私家偵探,正悄悄的調查昨晚發生的證物室縱火案,試圖找出這起案件和韓燁等人的聯繫。
他相信只要掌握了足夠的證據,然後透露給報社或者新聞網站,一旦形成了強大的輿論,就算那時安蘇瓦或者總局長,想要庇護那幾個中國人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