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人還在盯着，目前莊文成還是很安分的。”
“行了，出去吧。”
“是。”
範鳴離開之後，時慕白再一次盯着手機，上面是溫言的手機號碼，好幾次，他都想撥出去，但在號碼撥出去的瞬間，又給掛斷了。
如此重複了幾次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將電話撥了出去。
因爲是新辦的手機號並沒有被溫言拉黑過，電話很快便撥通了。
短短几秒的等待時間，卻讓時慕白感到前所未有的漫長，攥着手機的掌心，都在隱隱冒汗。
對時慕白來說，許是這輩子，他都不曾經歷過這樣緊張無措的時刻。
“喂？”
電話在下一刻接通了。
熟悉中透着清冷的嗓音，在電話那頭傳來，時慕白拿着手機的力道，下意識地緊了緊。
“言言。”
他開口，嘶啞的嗓音裏，隱藏着些許旁人難以察覺的緊張。
電話那頭的人，有過明顯的愣怔，半秒後，纔開口，“時總，有事嗎？”
又是這個問題！
時慕白的眸色微微暗了暗，“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我不認爲我跟時總之間還有那種沒事還可以打電話閒聊的關係。”
溫言冷漠疏離的嗓音，繼續從電話那頭無情傳來。
許是習慣了溫言這種冷淡的迴應，時慕白並沒有生氣，反而輕聲笑了一下。
隨後，像是抱着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一般，他開口道：
“你就不來看望一下我嗎？”
加上肺炎引起的咳嗽，讓他本身的氣息就有些虛弱。
電話這邊的溫言，聽到時慕白這個出人意料的要求，眉頭微微一擰。
在聽着電話那邊時不時傳來的咳嗽聲，聽得溫言的心裏有些煩亂。
“我又不是醫生，去了也沒用，時總還是好好休息吧，祝你早日出院。”
說完，便動手掛電話，而時慕白似乎是猜出她想掛電話的舉動，快一步開口道：
“言言！”
大概是有些急了，時慕白這一聲喊出口之後，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溫言現在聽着“言言”兩個字，就想到那天早上，她把時慕白送去醫院時，聽他在夢中痛苦又懊悔地喊着林妍名字的時候。
她拿着手機的動作，微微收緊了幾分。
還未等她開口，時慕白的聲音繼續從電話那頭傳來，“就算……咳咳咳……就算我們之間只是合作的關係，你合作的對象……咳咳……住……住院了，你就不來表示一下嗎？”
大概是真擔心自己說話一慢，溫言就會中途把電話給掛了，時慕白這一連串的話說的很快。
而一旦他的語速加快，他就咳嗽得很厲害，聽得溫言的眉頭越皺越緊，心臟都跟着他咳嗽的節奏一跳一跳的。
本不想搭理她，可嘴巴卻還是不爭氣地先開口了，“時慕白，你說話不能說慢點嗎？”
話音剛落，她又愣了一下，眉頭因爲懊惱地皺得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