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果然如所料想的那樣，溫言拒絕了，拒絕得十分果斷，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也沒有一點的猶豫。
“言言……”
“如果我還盼着跟你在一起的話，當初也不會想着離婚了，你說是不是？”
溫言的脣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在時慕白看來，就像是在笑話他的自作多情，又一點不掩飾其中的決絕和無情。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彎成了一個拳頭，似乎這樣，就能忍下心頭那被一刀一刀凌遲過的劇疼。
“還有……別叫我言言，我討厭這個稱呼。”
她討厭從他口中聽到“言言”兩個字，這會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喊林妍時深情的模樣。
落下這話，她再一次想要推門進去，可時慕白覆在她手背上的手卻沒有鬆開，反而又加緊了幾分。
溫言的眉頭驟然擰緊，眸底涌上幾許惱怒，“時慕白！”
原本沒有波瀾的眼底，染了幾許火光。
“那我還能追你嗎？”
時慕白沙啞的嗓音，在這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溫言被時慕白裹在掌心的手，微不可查地顫了一顫，下意識地擡眸朝他看去，對上了他複雜又深邃的目光。
甚至，她在這樣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絲卑微的乞求。
她的心臟，在微微收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慕白的心也隨着眼前的沉默一點一點地收縮，那種心臟被凌遲的痛楚也開始一點一點圍繞着他的心臟蔓延開來。
許久，時慕白聽到溫言這般開口，她擡着眼眸看他，沒有憤怒，也沒有欣喜，平淡的如同一個事不關己的路人。
“當然不是。”
時慕白急急地開口，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溫言就會認定他是在耍她。
溫言點了點頭，垂眸沉吟片刻後，在時慕白期待的目光中，道：
“既然你不是在耍我，那我也明確告訴時總，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我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你做再多的事，也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說到這，她頓了一頓，表情十分得冷靜，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會因爲時慕白一個眼神而高興好幾天的戀愛腦了。
“時總貴人事忙，你的時間，不應該浪費在我身上。”
說完，她的目光，落在時慕白搭在她手背上的那隻手，道：
“現在可以把手鬆開了嗎？”
她的語調始終是平淡得讓人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情緒，哪怕時慕白說要追她，或者跟她復婚，她的情緒都沒有任何的波動。
就連勸他別浪費時間，那語氣都是十分冷靜且剋制的。
時慕白垂下眼簾，掩蓋住眸底涌上的黯然和失落，將手緩緩收回。
溫言沒有再看他，推開了沉重的金屬大門，聽到身後傳來時慕白極輕的嗓音，“不浪費。”
雖然很輕，很快就被空氣中拂過的夜風給吹散了，但溫言還是聽到了。
她的腳步，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但也僅僅只是片刻，她頭也不回地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