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張維利在衝動些,在沒腦子些,至少能因此事打破楊家和張家現在表面上的平和。
是誰?誰要攪渾池中的水呢?
張維利和楊管委員兩個一時都沒了心情,張維利此時明白了證據不重要,楊管委員也沒有了在拷問王璐的心情。
最高興的要數田心了,這是要結束了,對嗎?
那自己的表現應該算過關了,這兩位不會在注意她這個小蝦米了,回去一定在跟家裏人說說,這次她可是倒上大黴碰到這種事,要不在另換個輕鬆點的崗位吧。
“今天先到這裏吧,你說呢?張教官。”楊管委員率先打破沉默說道。
“好啊,把王璐交給我看管怎麼樣?畢竟受傷的是我的學員,跟我們部門也有些關係,放在我們部門的關押室吧。”張維利說道。
“哼,還真是看得緊,怕我今夜弄死她嗎?還你的學員,你到現在可都沒去看楊慧一眼呢!”楊管委員心中暗諷。
“這恐怕不好吧,現在是我們管委會在審理這件事。”楊管委員不鬆口的說道。
一旁的田心看到倆人又槓上了,心中很着急,這還有完沒完啊,一時扭動了下身子,撞了下桌角,發出了一聲細微響動。
張維利和楊管委員聽到聲響,一起看向她。
田心發現此地的兩個大人物都看着她,忙笑着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急着回去,沒事,你們繼續,我不急的。”
“既然張教官不放心讓人待在我這,那就放在保潔部門看管吧,原也是她們部門的人。”楊管委員怕張維利犟病發作,提了個折中的建議。
張維利想了想便同意了,她們倆個現在首要的事情都是應該將此事告訴家族掌權人,而不是在王璐這樣的小人物身上浪費時間了。
“好吧。”張維利答應了下來。
然後轉頭對田心說道:“你叫田心是吧,王璐的事情可能有變化,你把她帶回去後,記得給她上藥,照顧好她。”
“哼……”楊管委員聽張維利在旁交代田心如何照顧王璐,心中厭煩,一個扭身先推開刑罰室的鐵門徑直離開了。
張維利見楊管委員走了,便也停止了對田心的交代,來到王璐身邊說道:“我晚上在去看你。”
王璐虛弱的點了點頭,眼中露出感激,看了眼張維利,便無力的又垂下頭。
“張教官,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她的。”田心滿臉諂媚的笑着保證道。
張維利看了王璐一眼後,也離開了刑罰室。
晚上9點,基地站長室的監控大屏幕前坐着兩個人,一個女教官是張維利,另一個40歲上下的男人,應該是基地的站長。
“小利,你看完錄像了吧,我這裏是全基地的監控攝像,包含隱含的角落。”基地站長說道。
“這個王璐並不冤枉,的確是她將那瓶‘喪屍提取液’放在楊慧的收發櫃中的。”他又說道。
“用排除法也能推算出幾位。”基地站長冷笑着說。
看張維利不解,他開始耐心的給這位張家打架最好的後輩講解道:“我在基地時間最長,有些暗處的攝像頭,其他家族並不知曉。”
“但還是有幾處地方,我是沒法插手,不知道詳情的。”
“實驗室、基地副站長、楊家、田家、廖家……,這些明面上的勢力,我們都是無法動手腳的。”
“此次是楊家人受害,所以,楊家應該剔除在外,田家火候不到,實驗室各方都有勢力安排人手在內,不好排查,那就還剩下兩個,廖家和基地副站長。”基地站長說道這,停了下來。
“他們倆個能是誰呢?”張維利問道。
“我懷疑是基地副站長,他在此事件中,獲益更大。”基地站長眼光閃爍着說道。
“他想當站長?”張維利明白過來。
“他這個人很是能隱忍,多年來一直當和事老中間派,但狐狸在狡猾,它也有露出尾巴的時候。”
“我懷疑他是陸帥的人。”基地站長面露一絲得意的神情。
“陸家的人,陸老爺子是信不過咱們家了嗎?”張維利瞪大眼睛問道。
“恐怕不是陸老爺子的意思。”
“是陸帥,看來陸帥也不是以前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那麼人畜無害。”基地站長看着張維利說道。
“我不明白,陸帥不就代表陸老爺子嗎?”張維利搖頭表示不解。
“這件事不像陸天的做事風格,陸天懟天懟地一輩子,橫衝直闖到如今,這種小把戲他不屑去做的,但他兒子陸坤可不一樣。”基地站長說道。
“陸老爺子已經穩居幕後不管事情了。”張維利低低說了一句。
“只要這些老傢伙活在這世上一天,新上任的家族掌權人就都只是名義上的,他們的一舉一動還是在老傢伙們的眼中,翻不出手掌心的。”基地站長搖頭說道。
“那我們家族?”張維利挑眉問道。
“我們是旁支,只要我們還有用處,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波及不大,可惜我們這一脈中的這一輩只有你還算出息,否則我們也可以渾水摸魚一下。”基地站長說道這裏神情有些黯然。
“那王璐會怎麼樣?”張維利還是忍不住問道。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跟她一個小人物沒關係了,誰還會理她的死活呢?”基地站長嗤笑道。
“我,我關心她的死活,我不讓她死。”張維利倔強的說道。
“唉,楊家那個楊慧恐怕也會關心她的死活,但她的想法跟你正好相反,她一定會讓王璐死的。”
“這件事,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是你自己顯露破綻,讓別人有可乘之機算計家族。那個王璐也不是純潔如白紙,她一定有很多事瞞着你。”基地站長嚴肅了臉孔對張維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