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厲見方瑩軟語哄着自己,身上的戾氣不由一散,他接過方瑩手中的水瓶,表示接受她的安慰。
“這老大的身手真是不錯,人也彪悍,要不是碰見咱們兩個,恐怕這附近應該無敵手吧?”方瑩看着四周的屍體問道。
“這些人應該都是監獄裏的罪犯。”韓厲喝了口水說道。
他只喝了一口,因爲這裏的血氣太過濃郁,所以,他便不在喝了,對方瑩說道:“走吧,一會喪屍就會聞着血的味道聚集過來了。”
“等一下,跟我把集裝箱搬開,不搬開,汽車能飛過去嗎?”方瑩白了韓厲一眼。
二人清理了路障後,發現那些油罐車是空的,這個發現令方瑩很是鬱悶,不由感嘆,現在的物資真是越來越少了。
上了車後,方瑩才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囚犯?”
“他們裏面穿的是囚服。”韓厲回答的很是直截了當。
“這些人爲什麼不換掉呢?穿着上癮是嗎?”方瑩表示不理解。
“上不上癮,我不知道,但應該很舒服,面料很柔軟,穿的越久越舒服。”韓厲回答道。
“你穿過?”方瑩驚奇的問道。
“穿過幾天。”韓厲坦誠的說道。
方瑩詫異的看了韓厲幾眼,看他一副不是什麼大事的樣子,便問道:“那你怎麼不一直穿着?”
“我穿的時間短。”韓厲回答的很簡略,很坦白。
在一間密室中,20多個身體強壯,刺有紋身的光頭男人們站在一處鐵籠子面前,在鐵籠子前的正中間位置處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
密室中的溫度應該很高,這名魁梧的大漢上身只穿着一件圓領無袖T恤,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佈滿青色紋身圖文。
他冷漠的看着面前的鐵籠子,鐵籠子上的鐵絲很密集,從外面向裏面看幾乎看不到什麼,但他做的這個位置處卻是一處鋼化玻璃門,可以清晰的看到鐵籠子裏面的情景。
隨着他的視線,看到那鐵籠子裏有幾個血肉模糊的肉團,一些小的黑乎乎東西在旁啃食着。
密室中看着這一切的衆人鴉雀無聲,只有裏面的小東西啃食咀嚼的聲音,那魁梧的大漢揮了揮手。
鐵籠下方處的擋板打開,那些小的黑乎乎東西同沒剩下多少的肉團一起掉落的下方不知道通向哪裏的地方。
然後,那魁梧的大漢問了句:“還有嗎?”
這時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在旁哈腰說道:“今天還剩下最後兩個了。”
在一衆大漢中間,這個瘦小的男人在其中很是不起眼,魁梧大漢看都沒看瘦小男人一眼,只是說了句:“快點吧。”
隨即,鐵籠子下的鐵板再次復原,然後鐵籠子的一側,一男一女被人推了進來,他們雙手被捆綁在後,眼睛和嘴巴是矇住的。
被推進鐵籠子後,一名手下將二人的眼罩和嘴中的布條撤下,隨即快速離開了鐵籠子。
他的眼中露出強烈的求生慾望,直直的跪在鐵籠子裏,艱難的給大漢磕着頭,嘴裏含糊不清的求着饒。
那名女人聽到男人的聲音,也掙扎的起身,同樣困難的跪在男人的身旁,祈求着鐵籠外的魁梧大漢,求他放過他們一命。
之所以跪拜困難,是因爲二人的腹部都高高隆起,而且肚皮處不時有鼓包遊動,如果是女人的話可以理解爲胎動,但男人腹部也出現這樣的景象,似乎就很不正常。
外面的人,包括那名坐在中間的魁梧大漢,見到鐵籠子裏面人的舉動,都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靜靜的看着,似乎這樣的場景,他們看到過很多次一樣。
慢慢的,那兩人停止了跪拜,反而是痛苦的手捂住腹部,嘴裏發出哀嚎之聲。
一滴冷汗從瘦小男人的臉上滑落,滴到這密室的地上,沒有聲音,但壯漢似乎像是聽到一樣,轉頭看了他一眼。
那瘦小男人忙用手背胡亂的擦了擦額頭,然後強裝鎮定的繼續看着鐵籠子裏面的情景,但他不斷抖動的雙腿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魁梧大漢沒有理會這個瘦小男人,而是又看向鐵籠子裏的二人,此時的二人肚子已經破開,從二人的腹部竄出一個個通身血紅的幼鼠。
這些幼鼠雖然個頭不大,但已經長有尖利的牙齒和爪子,它們大部分是將二人的腹部撕裂開來,迅速衝出了體外,也有一部分是從二人的嘴巴中跳出。
這一隻只血鼠衝出二人的體外後,聞到血腥味,就瘋狂的啃咬起地上兩人的血肉,女人面部以及動脈臉皮被帶肉扯下,男人也不例外。
看着如此血+腥的場面,魁梧大漢終於站起身子,嘴裏說了句:“無聊了,走吧。”
這時,一直血鼠不知怎的,竟然從鐵絲網的一處縫隙鑽了出來,它正好竄到了魁梧大漢的腳旁。
伴隨着它吱吱的亂叫聲,一隻穿着軍用皮靴的大腳一下子踩在它的身上,隨即大腳離開,地面上留下一串血腳印。
此時的方瑩和韓厲正站在車頂上看着前方不遠處的城牆,城牆分爲內牆和外牆,內牆很高大,上面還附有鐵刺棘。
而外牆大約兩米高,跟內牆相比,簡直就像是牆圍子一般,但就是這面被內牆比的不起眼的牆上,確掛着各種器官、殘肢,初次看到這副景象時,還以爲來到了肉鋪。
牆下聚集了幾百只喪屍,瘋狂的搶食着牆上掛着的肉食。
“似乎是有意爲之。”韓厲說道。
“養喪屍嗎?”方瑩問道。
“牆上的屍體有人類的也有喪屍的。”韓厲又說道。
“這面牆很長,我們開了這麼久,還沒看到盡頭,看來我們還是要進清平縣內部,從中穿過去了。”韓厲說道。
“這裏的情景真像是人間煉獄。”方瑩低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