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偏偏寵愛 >第49章 俘虜
    趙暖橙怕他,然而當江忍問到孟聽的時候。她愣了愣。

    趙暖橙至今記得去萬古山,江忍跟來找孟聽的事。在她心裏,江忍是那種又兇又惡的小混混。還好.色那種。

    畢竟學校至今還有江忍和沈羽晴,還有盧月的緋聞。

    趙暖橙雖然怕死,但是她不是毫無原則的。

    聽聽那麼好,她上次因爲怕江忍拋棄了她。這次絕不!

    於是趙暖橙一咬牙:“我帶你們去。”

    江忍不載她,讓賀俊明帶人。

    賀俊明吹了聲口哨:“來啊妹妹。”

    趙暖橙臉通紅,視死如歸爬上了車。山地摩托車飛快,趙暖橙啊啊啊尖叫出聲。

    賀俊明哈哈大笑:“這點兒膽子啊!”

    她也不管他是誰了,死死抱住他的腰,賀俊明偏偏還賤:“嘖,好他.媽熱情。再緊一點。”

    趙暖橙:“……”

    她指路,帶着他們去了湖心公園。夏夜,湖水波光粼粼,還蠻涼快的。饒了三四圈。

    江忍突然停了車。

    他一停,別人也跟着停了。

    江忍把頭盔往車上一掛,冷冷看着趙暖橙:“耍老子呢?她人呢?”他眸中涼薄,“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趙暖橙剛剛經歷飛車驚魂,現在牙齒都在抖,她差點哭出來。她原本想帶着他們繞路,在車上偷偷報個警之類的,然而車速讓她連把爸爸的手機拿出來都不敢。

    最後終於受不了心理壓力:“在市藝術廳。”

    空氣彷彿安靜了一瞬。

    賀俊明心道糟了。

    市藝術廳,正好是江忍去年冬天回來就很難過的地方。他們大概知道孟聽去那裏做什麼了。

    江忍一言不發,這次沒有招呼他們跟上,自己騎車走了。

    他把馬達弄得震天響,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趙暖橙抹眼淚。

    賀俊明嘆了口氣,他們也不想欺負小姑娘,他難得良心發現:“別哭了,忍哥又不是壞人。”

    趙暖橙更想哭了,怎麼不壞?簡直壞透了。

    她從兜裏摸出手機。這個時候九點十二分,聽聽快比賽了。

    賀俊明說:“我們帶你去藝術廳,保證不對你們做什麼。你這女的,一天都在想什麼。”

    ~

    夜風吹在江忍黑髮上。

    他把車停在藝術廳外面,江忍記得平安夜那晚,也是在這個地方,他在小雪中,喉嚨出了血。

    他從黑暗的天幕下往裏面走。

    白熾燈透亮。

    他一步一步。

    然而當他能看見舞臺的時候。

    音樂已經到達了尾聲,殘留的韻律低柔。

    所有的燈熄滅,舞臺燈光黯淡下來。

    江忍擡起眼睛,周圍一片漆黑。

    唯有舞臺的方寸之地,有灰色的一小片天地。

    江忍一眼就看見了她。

    他沒來得及看她一整場舞蹈,只看到了一個謝幕的動作。

    音樂停歇,世界安靜。她的一方天地都變成灰濛濛的,她向右邁一步,左手張開,腿稍彎。右手指尖溫柔緩緩從半空滑落,很美的弧度,身體前傾,行了一個禮。

    然後擡眸的瞬間。

    燈光亮起。

    江忍帶着夜的凜冽寒氣,看見了她的笑容。不是輕輕靦腆的笑,而是從未見過的優雅靈動。

    她眼裏像是裝了一整個銀河的星星,一個擡眸,就讓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像是林間堪堪滴落的晨露,轉瞬即逝,卻又帶着第一抹朝陽的色彩。

    她笑得很自由開心。

    美得動人心魄,像是初生單純的妖精。

    下面的人愣了許久,才響起劇烈的掌聲。

    主持人走上臺,宣佈下一位參賽者。

    江忍似乎忘記了呼吸,久久回不過神。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孟聽,他認識她時。她眼睛還不能見強光,拄着盲人手杖,慢吞吞地往校園外走。彼時是秋天,才下過雨,空氣中都沾染着未消散的溼氣。

    她安靜,孤單。

    走出了他的視野。

    孟聽似乎一直都是安靜溫柔的,她脾氣很好,做什麼都會傾盡全力。她站在光明裏,卻能夠包容黑暗。江忍也就一直以爲她是乖乖巧巧的。

    直到今天,他纔看見了她的另一面。

    她漂亮,卻第一次近乎妖。

    她笑得明豔驕傲,視線所過之處,讓人心甘情願成爲俘虜。

    江忍重重喘着氣。

    快六月的夏,空氣前所未有的燥。他的心臟被一隻手狠狠捏住,快要溺死在突如其來的奇怪感情裏。

    許久之前,他就意識到他喜歡她。

    然而就在今天,他茫然地意識到,他被勾.引了。

    媽的,就是勾.引。被一個他一直覺得像只軟綿綿的、無害小羊羔的一樣的姑娘,搞得有點不正常。

    勾.引不是什麼好詞彙。

    然而再也沒有哪一個詞語能比它更能清楚地表達他的感受。

    她裙子很短。

    白色的襪子包裹着修長纖細的腿。每一個起伏的弧度,都帶着令人着迷的溫度,一點點染燙了空氣。

    她穿着舞鞋,輕盈動人。空氣沾上了她那種甜美的氣息,他回憶那輕輕踮起的腳尖,他覺得自己一隻手就能包住她的雙足。

    江忍覺得自己有些不妙。

    他長這麼,生平第一次,臉紅了!

    他小學被罰站,青春期在軍大院當着一羣人的面做青蛙跳,甚至早晨起來第一次遺精,他都面不改色的換掉褲子。

    他的情緒無處安放,走向了兩種極端。

    要麼淡漠,要麼暴躁如火。

    然而他這輩子都想不到。

    他看一場舞,不!媽的,這還稱不上一場舞,就是謝幕那一小部分,他就被一個女的撩得臉紅了!

    海選的一場舞本來就一分多鐘。

    等到臺上下一位表演者跳舞又下去了,他還維持着那個動作站在那裏。

    黑色手套死死扣緊布座位。

    他大口大口呼吸,像是瀕死的人。腦子一片混亂。

    直到他看見了徐迦。

    徐迦神情怔怔,目光落在臺上,卻又更像是越過臺上,在出神。

    不僅僅是他們,臺下許多女孩子眼裏都帶着殘留的驚豔。

    江忍遲鈍地想,他是不是該弄死這個糾纏不休的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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