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頓住,看着她。
“我沒有去。”她笑笑,“我去B大好不好?”
好嗎江忍?
四月的春,夕陽燦爛。他一無所有,身無分文。幾千萬隨時打水漂,只送得起她一束水仙花。
江忍從來都知道,如果沒有顯赫的家世,他什麼都不是。
他十八歲這年,曾經讀一個不入流的職高,染了一頭銀髮,性格張狂不羈。相貌也不是最出挑。如今背上滿是燒傷留下的疤痕,右腿落下暗疾。
他的回答,是在這個人煙稀少的飯點,喘着氣把她困在了他懷裏和樹之間。
“你說真的,真的不保送?”
高考有落榜的風險。不是每個人都能考上心儀的大學,X大不比B大差。而且他去年這個時候,可以爲了讓盧月閉嘴,支付她大學所有費用,今年卻連聽聽的學費都沒有,全拿來搞H市海邊房地產開發了。
“嗯!我想過了,還是B大好。而且我成績還可以,應該能考上的。”
他拉起她的手,吻她指尖:“等你大二,我養你。”
她癢得發笑。
眼睛都泛上了一層水光,孟聽也不問爲什麼不是大一,或者說她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她只是睜着一雙大眼睛,乖乖巧巧看他。
“好,那等你哦。”
他幾乎受不了她這股子乖巧勁。
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恨不得把什麼都給他。
他最後的理智告訴他,現在四月了,她高考不到兩個月。
趙暖橙用看混球的眼神看他,她的同學們都是,可他不是。他要給她最好的,孟聽值得最好的。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得去工程隊看着點。
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說:“閉眼。我親親你好不好?”
孟聽覺得地點不對,這是在她回家的路上。萬一有人呢。她捂住脣:“考完以後吧。”
可是由不得她拒絕,少年低頭,埋首從她纖長白嫩的脖子開始吻。那副飢.渴的樣子讓孟聽忍不住去推他:“你別太過分了。”她快羞哭了,“來人了,江忍……”
春衫薄。
等他終於放開她,她淚濛濛的,腿有些軟。
孟聽也不知道剛纔路過的人有沒有看到,江忍給她理衣服,擦她鎖骨上的印子,她現在已經羞恥到想找個洞鑽進去。
“敗類。”
他眼裏帶着笑:“嗯。”
親這麼一下,他可以爲了她奮鬥一輩子。
江忍握住她手指,放進自己襯衫衣襟裏。
“你做什麼!”她惱得不行,臉頰快滴血了。
他引着她的手指,從他腰到脊背。少年肌肉結實,孟聽本來羞想收回手,可是最後頓住了。
掌下有一塊肌膚,並不平整,這樣的傷她再清楚不過,是陪伴過她好幾年的疤痕。
原來還有燒傷。他帶着燒傷還穿襯衫和她說分手,是有多疼
“摸到了?反悔也來不及了。”他說,“我所有的不堪都給你看,看了就跟老子一輩子。”
她眼眶有些熱:“你怎麼這麼霸道……”
他眼裏帶着笑:“嗯,我又霸道又兇。乖,再說一句等我來養你。”
老子就可以去爲你奮鬥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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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下旬,資質等級審批和稅務登記都辦妥了。
高義也有點自己的想法,畢竟他有能力有膽識,只是出身不好,後來才學會討上級歡心,混到四十多才混成分公司主管。
以前搞天鵝小築項目的時候,他就是聞睿一個跑腿的。聞睿會包裝自己,但是沒什麼真本事,所以幹了兩年也沒有具體成就。
高義跟着小江爺來H市之前,也想過別墅區會搞砸,可不但沒有搞砸,甚至大賺了一筆。
他心思活絡,當即就回去想了一晚上。
是依然在分公司做主管,拿着不錯的薪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