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與劍與法蘭西 >第一百四十九章 權衡
    當內政大臣閣下得知此事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深夜了,他當時已經在自己的宅邸安眠許久,當他被僕人和宮裏來的使者叫醒來之後,甚至腦子一時還沒轉過彎來。 .

    “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他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

    但是,畢竟是一個職業政客,他很快就從一開始的震驚中恢復過來了,他連忙從牀上走了下來,趕緊穿衣。

    “陛下現在怎麼樣了?”剛剛穿好衣服,他直接就對那位宮裏的使者問起了最關鍵的問題,“您剛纔說是受了傷,那傷勢嚴重嗎?”

    “情況十分嚴重,”使者的表情非常嚴肅,但並未顯得很驚慌,“陛下被刺客刺傷了幾處傷口,有一處甚至離心臟十分近,這些喪心病狂的刺客甚至還在兵器上塗了毒……”

    “什麼!”大臣又是一聲驚呼,然後就直接斥罵了出來“你們怎麼能讓人把兵器帶進了皇宮?這是極其嚴重的失職!你們到底怎麼搞的!”

    “我們和您一樣生氣,先生,但是生氣於事無補。”使者聳了聳肩,似乎是對大臣的口吻有些不滿,“參與刺殺行動的還有宮裏的人,所以武器應該是由內應準備的。也幸虧如此,倉促找到機會的他們,纔沒來得及在兵器上塗上更致命的毒藥……”

    雖然使者聳肩的動作在這種危急時刻顯得有些輕佻,但是大臣也沒空去關注對方的態度問題了,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對方暗示的意思。

    “您是說陛下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

    “是的。”使者又點了點頭,“在行刺發生了之後,我們第一時間就把御醫叫了過去。在他們的小心治療下,陛下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感謝上帝!”大臣總算鬆了口氣,動作也沒那麼急促了,“那現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發生其他的事?”

    “沒有什麼其他的了,如果沒有這件事的話,我們本該有一個愉快的週末。”使者又發揮了他那不合時宜的俏皮話,“刺客已經死了一個。還有一個重傷,這就是我目前所知道的一切了,先生。”

    “還有一個活口?”大臣皺了皺眉。

    “目前還算活着。但是我恐怕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因爲抵抗十分激烈,所以我們是費了老大的勁才制服了他的。”說完這些話後,使者又頗不雅觀地聳了聳肩膀。然後直視着這位重臣。“大臣閣下,接下來就看您的了,國王陛下期待您能給他一個好的解釋。順便再說一句,他現在心情十分糟糕,而那些賓客現在都被留在宮裏,您一定能夠理解吧?”

    顯然,這位宮內人士暗示他要儘快了結此事,不僅給國王。而且要給國人一個交代,以免造成更大、更惡劣的後果。

    “當然能夠理解。”大臣聽明白了對方的暗示。忙不迭地點頭應下,“我這就跟您進宮去面見陛下。”

    在準備走上跟着使者過來的宮內馬車之前,大臣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叫來了一個僕人,特意囑咐他去一個地址。

    ………………

    沒過多久,大臣閣下就跟着使者一行來到了宮廷。顧不得休息,他直接就在使者的帶領下往王上的寢宮趕去。

    當他來到門口時,寢室的門突然打開了,然後從裏面走出來一個人。大臣仔細一看,赫然竟是首相閣下。

    他慌忙地朝對方躬身行了一禮,並趁機偷瞟了對方一眼,發現對方面色陰沉冷漠,並沒有多少驚慌,因而大臣的心又放下了一些。

    看到大臣之後,首相只是輕輕點頭致意,然後就打算離開,在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大臣聽到了一句耳語。“國王陛下一切安好,找他的指示去做。”

    大臣連忙再次點頭,然後大踏步走進了陛下的寢室。

    一進去,他立刻就往中間那張大牀看去,然後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陛下!”

    也不怪他如此動容,此刻陛下的境況確實有些悽慘,他現在頭髮散亂,半靠在牀頭,上半身竟然還是**着的,身上幾個地方纏着繃帶。而在他的臉上,平素那份國王的威儀竟然已經被消磨殆盡,只剩下了一個老人的頹唐。

    “很抱歉,先生,讓您受驚了,”看到大臣進來之後,國王陛下苦笑了一下,“醫生囑咐我要早點休息,所以很抱歉我無法留給您太多時間。”

    他的聲音,儘管努力裝作平穩,但聽上去還是十分虛弱。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情緒還能放得如此輕鬆,也算是有些定力吧。

    “陛下,對不起,讓您受驚了!”大臣連忙大聲呼喊起來,語氣裏竟然還帶有一絲哭腔,“這些喪心病狂的逆賊,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聽到大臣的呼喊之後,國王陛下又笑了一下。“別叫得那麼大聲,吵到人就不好了。”

    聽到了國王這句似有似無的批評,大臣趕緊住了口,不再大表忠心。

    “很抱歉,我現在的心情不是特別好,先生。”國王繼續說了下去,語氣裏還是有不少的嘲諷,“我只是對現狀有些難以接受——我在自己兒子爲自己的孫子舉辦的宴會上,居然被人行刺了,在皇宮裏!而且此刻居然就有我身邊的人,還把我捅了幾下!沒想到我居然享受到了凱撒的待遇,在自己的身邊居然沉睡着些布魯圖斯!”

    說着說着,也許是因爲太激動了,國王陛下又劇烈咳嗽了起來。聽到他的咳嗽聲之後,衛士和御醫打開了門,結果國王陛下又揮了揮手把他們都叫出去了。

    在發怒的國王面前,大臣完全不敢搭腔。只是低着頭老實聽着。

    “所以您看,事實證明我們完全不能有任何的鬆懈,一點點的疏忽都會讓我們斷送自己。”國王陛下繼續說了下去。“既然我今天可能在宮裏——我戒備最嚴密的地方——受到襲擊,明天我就有可能在任何地方再次受襲,搞不好哪天甚至在這間房間裏……”

    雖然沒有實際的證據,但是大臣總覺得陛下是在暗示自己辦事不力,他連忙把頭又低下地更多了。

    “別那麼拘謹,我並不是怪您。”國王陛下的口氣放緩了一些,“宮裏的防衛並不是由您負責的。怪不到您頭上。而且,既然對方能夠把我的行程掌握得這麼周密,那麼。很顯然宮裏他們會有一些消息渠道。”

    這些情況,在來的時候大臣就已經全盤考慮過一番了。

    “是的,陛下,就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很顯然是逆黨們裏應外合。”他馬上回答。

    “逆黨?那麼是哪邊的逆黨呢?”陛下接過話來。反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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