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與劍與法蘭西 >45,解明
    “您不用擔心,事情沒有糟糕到那個地步,至少我們現在不必這麼做。”

    在莫雷爾上尉表態,自己爲了帝國和皇帝陛下,在必要的時刻寧可對自己的恩人開火之後,夏爾安慰了對方。

    不過,雖然莫雷爾上尉看上去是一個會忠實履行諾言的人,但是他並不是特別相信對方的這個表態。

    沒辦法,在宮廷裏面混跡久了,是很難因爲某個人的某句話就去託付自己的信任的。

    當然這不重要,因爲夏爾現在確實也不需要對基督山伯爵開槍。

    莫雷爾上尉是一顆有用的棋子,但是他和基督山伯爵舊日的瓜葛,也讓他有着潛藏的風險,怎麼在使用這枚棋子的時候規避風險,確實值得好好思量一番。

    不過,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並沒有太久,會客廳的門突然打開了,老僕人走到了夏爾身邊輕聲耳語了兩句。

    “孔澤先生來訪”夏爾微微有些驚詫,接着閃過了一絲喜色。

    孔澤之前受他委派,一直都在查訪有關於伊芙堡監獄內的那些陳年舊事,這次既然他回來找自己了,那麼肯定是有什麼進展吧。

    難道是愛德蒙唐泰斯的事情夏爾心裏不禁有些期待。

    “不好意思,上尉,我這邊有重要的事情”他轉過頭來,滿面歉意地看着莫雷爾上尉,“恐怕我們要儘快結束今天的會見了。”

    “沒關係的,您要執行重大任務,時間寶貴,能夠抽出這麼多時間來跟我說清楚情況已經很難能可貴了。”莫雷爾上尉連忙站了起來,“那麼接下來,您需要我怎麼做”

    “先把人召集起來吧,我們總歸是需要一些人手的。”夏爾下達了對莫雷爾上尉的第一個命令,“您有什麼比較讓人放心的人可以推薦的嗎我們需要執行的是祕密任務,要能守密,而且做事牢靠的。”

    “最符合您要求的,應該就是退役的士兵了,我當初的同袍和部下里面,有幾個退役了之後在巴黎做工,如果能夠找到他們的話,想必能夠給您很大的幫助。”莫雷爾上尉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回答,不過很快就面露難色,“不過,他們現在都各有各的工作,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未必能夠抽出時間來”

    “如果抽不開身的就不用強求了,我們不是軍隊,不必強制別人效勞。”夏爾當然能夠領會到對方的意思了,“不過,如果能夠抽開身的,您就讓他們過來幫忙吧,當然了,我是要付出報酬的,而且會比他們現在的工資高得多。”

    這個倒不是騙人的,夏爾一向秉持着要厚待爲自己效勞的人的理念,只要別人幫了他的忙,他一定會重重酬謝人生在世,想要做出什麼事業就必須依賴別人的合作,而想要別人跟自己合作,就必須拿出真金白銀來,沒有例外。

    反正,基督山伯爵那裏有的是金山銀海,只要能夠從他那裏敲出金磚來,甩一些給下面的人也夠他們感激的了。

    “好的,謝謝您的慷慨,夏爾。”果然,莫雷爾上尉大喜過望,連連向夏爾致謝,接下來知趣地跟着僕人離開了。

    還沒有離開特雷維爾宅邸,他就如同一個得到了命令的軍官那樣,心裏已經開始思索怎麼去執行夏爾的命令,到底應該去找哪幾個人作爲幫手,如何收集有關情報,如何佈下針對對方的監視網等等問題了。

    而這時候,宅邸的會客室裏面又出現了一個新面孔。

    和莫雷爾上尉一樣,他也是高個子,不過那冷漠死板的面孔,讓人看了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致來。

    但是夏爾現在卻很有興致。

    “孔澤先生,您給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嗎”

    “好消息,不過也許是壞消息,先生。”孔澤平靜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回答。

    “嗯,什麼意思”夏爾有些疑惑。

    “好消息是,我已經找到了愛德蒙唐泰斯的下落,也知道爲什麼伊芙堡監獄隱藏了有關於他的信息。”孔澤板着臉,以不帶抑揚頓挫的強調回復了夏爾,“壞消息是,他現在可能已經屍骨無存了,這等於說我們的線索似乎已經中斷了。”

    不,他不可能死了,他現在活蹦亂跳的,他就在巴黎。夏爾在心裏說,不過表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

    “哦詳細說說吧,他是怎麼死的”

    “說到這個之前,我必須向您解釋一下我怎麼查到的,這樣您就能理解爲什麼我們現在才知道了。”孔澤把話題轉開了,然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因爲年限久遠,伊芙堡方面已經沒有多少有關於愛德蒙唐泰斯的記錄留存了,而當年的典獄長已經死去,獄卒們也走的走死的死,爲了得到有價值的信息,我不得不發動了自己在警察部門的關係,調查了幾個退職或者退休的獄卒的下落,終於在馬賽附近找到了兩個,然後盤問他們,才得出了情況。”

    夏爾沒有插嘴,只是靜靜地看着孔澤,等待着接下來的故事。

    “您肯定不敢相信,伊芙堡裏面關着一個神父”突然,孔澤擡起頭來,加大了音量,“不是作爲安慰囚犯的神父,而是真的作爲囚犯,他的名字是法利亞,是一個意大利人,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他被關進了伊芙堡監獄裏面”

    “然後呢他做了什麼”夏爾追問。

    “然後他死了,在1829年。”孔澤馬上回答。

    你是在逗我嗎

    一瞬間,夏爾的心裏升騰起了一股怒火,幾乎就要衝他怒吼了。

    不過,他當然知道,孔澤不是一個輕易亂開玩笑的人,他既然這麼說,那麼內中自然就有隱情,於是按捺住了內心的怒火,靜靜地聽着對方的解釋。

    “您別怪我扯出無關的問題,實際上這跟愛德蒙唐泰斯的死亡大爲有關,而且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孔澤笑了笑,似乎也感受到了夏爾的怒氣,“您肯定不敢相信,在那麼戒備森嚴的伊芙堡監獄裏面,居然也有人試圖逃亡,而且差點成功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夏爾被孔澤的話勾起興趣了,因而不耐煩地打斷了孔澤的話,“您跟我說清楚一點吧。”

    “是這樣的,在1829年,一切都風平浪靜之後,當時監獄的內部人員看了一下已故的法利亞神父的監牢,然後發現了一條祕密的地道。”孔澤馬上跟夏爾解釋,“這條地道很長,一直通到了愛德蒙唐泰斯的監牢,可供一個人爬行通過。難以想象,真的難以想象,先生,那可是堅固的磚石牆面啊他是以什麼樣的可怕毅力堅持下來並且挖通這條通道的,至今還是沒人弄得清楚。”

    “愛德蒙唐泰斯挖的嗎”夏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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