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神色古怪，說着說着，做了個手勢比劃了兩下。
陳夜自然明白小師想要說什麼，幽邃的眼眸凝視着無垠的黑暗，淡淡地說道：“目前並沒有什麼所需要你做的。”
“等你……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通知我。”
阿斯托拉普也非常自覺，既然眼下沒有需求，那麼之後有的時候再來就好。
敗局已定，在掙扎也沒有什麼用處，只要陳夜不將祂湮滅，一切都好說。
陳夜微微頷首，隨即道：
“你與祂之間的戰鬥，我不會插手。”
阿斯托拉普與耶提普利斯之間的決戰是必然，但目前而言，秩序那邊的力量還沒有回覆太多，所以距離真正的決戰，還有一段時間的距離。
‘本來已經完全碾壓的局勢在老爺您的幫助下，已經發生扭轉了，這難道還不算插手嗎？’
小師聞言，不由得在心中默默嘀咕了一句。記住網址
從大局上來說，這一點都不公平。
但從某方面來說，這又是公平的。
黑暗最終並不會徹底湮滅，一旦失去了黑暗，哪怕秩序獨大，宇宙也仍舊會出現不平衡的情況。
等到之後出現了更加不錯的解決辦法，再動阿斯托拉普也不遲。
“走吧，小師。”
陳夜的聲音響起，將小師從思緒之中拉了回來。
再看，金色的門扉已然於虛空之中構築而起，屹立於她與陳夜的身前。
小師努了努嘴，問道：“老爺，接下來我們去哪？”
陳夜回覆道：“秩序之地，耶提普利斯現在還不具備與阿斯托拉普決戰的力量，這一次過去，我會將祂的力量提升上來。”
小師聞言，皺了皺眉頭，道：
“老爺，您這上趕着推動整個局勢的進度，是不是覺察到了什麼問題？”
本來這一次，道尊老爺說是放任她們來拯救的，但是本身卻又在外面行動，一直在推動整個大局，如果不是出現什麼問題的話，自家道尊老爺一般也不會這麼做的，雖然說這麼做其實並不會影響到姬千凡她們如何。
但小師關心的是陳夜身上出現了什麼問題。
面對自家系統的擔心，陳夜並未沉默，而是吐出兩個字：“前路。”
“前路？”
小師皺起了眉頭，口中微微咀嚼着這兩個字，似乎是理解到了：“意思是道尊老爺您找到了自己一直追尋的道路？”
陳夜搖了搖頭：
“只是有所眉目，不算徹底窺探。”
對於前路的窺探，哪怕有了這麼多的徒兒，多了很多瑣事，陳夜也從來沒有放下。
而這一方面也不需要有太多的表現，而是靠着自己的思想去思考，在自身之道上，進行推演理解。
只不過，在來到舊日宇宙之前，這一進度非常的緩慢，並沒有什麼眉目，所以更多的精神注意力，陳夜都放在姬千凡等人的身上，但是來到舊日宇宙之後，這一方面逐漸有了眉目，有了想法。
那原本無比模糊，無法窺探的前路，終於露出了些許的端倪。
聽得這話，小師美眸倏然一亮，泛着欣喜之意。
“的確是好事。”
陳夜不可置否，但轉而又說道：“但是，我能夠感受到，我跨出這一步，也將會引發很大的變數。”
原本還笑眯眯開心的小師聽得陳夜這話，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道：“您的意思是，會……死？”
說到死字，小師的語氣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一旦自家道尊老爺出現什麼事情了，她怎麼辦，夜晚月怎麼辦，那些小徒兒怎麼辦，偌大的萬道宗，又該何去何從？
見到小師緊張兮兮了起來，陳夜反倒十分悠然，淡笑道：“或許是死，又或許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
“另一種方式存在又是什麼？”
小師一張小臉緊繃着，她的腦海裏已經涌現出各種猜想。
陳夜伸出手，在小師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語氣溫和而又輕柔，安撫着自家系統的緊張：
“在自身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宇宙也不再將能夠承受你的力量，那麼最終的結果，自然是選擇超脫，以另外一種方法存在。”
但陳夜此話一出，動作安撫，非但沒有讓小師安心下來，反而刺激到了她，讓她心神一凜，伸手猛地抓住陳夜臂膀，認真而又請求道：“老爺，您可千萬不能這麼做啊，如果您走了，我跟千凡她們怎麼辦，諸天萬道宗怎麼辦，你要是離開了，大家都會很傷心的！！！”
說着，她聲線變動，嬌軟無比，撒嬌般晃動着陳夜的手臂，抓的很緊很牢固，生怕陳夜下一秒就飛走了一樣。
陳夜看着小師着急的模樣，有些好笑，道：“目前還只是有了眉目，具體情況如何，我也不清楚，彆着急。”
只是有了眉目，只是代表有了機會，前路究竟如何，無人指引，只有自己去摸索，況且陳夜也拿捏不定，前面究竟是什麼。
成道之上究竟是直接超脫，還是說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境界？
亦或者說根本什麼都沒有。
不管如何，這一次都極具挑戰性，究竟能不能成功，都是一個未知數。
這相當於陳夜修行至今，最爲強大的一個劫。
渡得過，便超脫凌然，渡不過，不過身消道死。
小師鼓起臉頰，神色鬱悶：“您越是這麼說，我反倒越是安心不下來。”
陳夜捏了捏她臉上的軟肉，輕笑道：“不必過於擔心，歲月漫長，沒有充足把握的事情，我也不會輕易去做，這之後究竟是什麼，也需要一步步去探究，眼下愛麗絲跟晚墨也已經被我派遣出去，若是能夠有發現，對我，對你們，都會有所幫助。”
聞言，小師也只好不再說些什麼，撇撇嘴，隨即話題一轉，道：“那老爺，您跟晚月之間的事情，打算什麼時候跟千凡她們說。”
面對小師的問題，陳夜神色平靜的說道：“我已經讓九幽幫忙了。”
“啊？她怎麼幫您說？”
小師神色一驚，這種事情還是親自說比較好吧？
“讓她幫忙探探口風。”陳夜依舊臉不紅心不跳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