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理會他笑得越來越張狂的聲音,黑紅着一張臉,憤憤地罵了一句。
“下流!”
“明明是夫人你自己先挑起來的。”
男人擡了一下眉,聲音又開始發沉。
“怎麼,許你突然襲擊,就不許我自然反應?”
慕朝煙渾身都在他的聲音中發了軟,好容易艱難的穩住,男人卻不肯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說起來,以夫人的爲人,應該很有擔當吧?所以你惹的火,難道不是應該由你來滅掉?”
墨玄琿說的自然,可是,慕朝煙的眼睛再一次瞪得老大,盯着面前帶笑的男人,彷彿不認識了一般。
果然是應了那一句,越是高冷的人,下流起來的時候就越是沒底線麼?
“你……你之前明明不是這樣。”
好不容易,慕朝煙咬着舌頭結結巴巴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來,男人卻是笑着擡了下眉,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之前和夫人不熟,難免要矜持一些。不過既然你我已經是夫妻了,那爲夫也應該待你無其他人有所不同,儘量滿足夫人的需求。”
沒關係,完全可以平等的對她,她真心沒有其他的需求……
慕朝煙在心裏緊急的高呼,只是,對着男人那雙吸人的眸子,實在是站不住了,忙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樣。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做,就先告辭了。”
話一說不下去就跑路,慕朝煙覺得,今天自己對這項功夫的運用實在是到了自己都臉紅的地步了。
然而,該跑路的時候還是要跑路的,總不能真的繼續待着,等着辦了事兒再走吧。
看着她飛速離開的背影,男人臉上的笑容越發多了幾分。
事情,彷彿越來越有趣了。
終於從墨玄琿的身邊逃離開,身後已經看不到人,慕朝煙才停下來。
只是,纔剛剛停下來,她就開始深深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呼氣吸氣的運動做了好幾輪,才堪堪恢復了幾分往日的平靜。
只是,現在要去哪兒呢?
南宮馨兒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在安逸居前邊兒,她這樣訓了她一頓,自己心裏是沒疙瘩了,但是南宮馨兒跟卿夫人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地吞下這口氣,肯定會想方設法的給她使絆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有事,今天還是不要出安逸居爲好,
可是不出去的話,她就真的沒地兒去了啊……
慕朝煙重重地嘆了口氣,爬到了不遠處的假山上面,慢慢的闔上了雙眼。
還是進空間吧,反正她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弄明白,左右無事,總要找些事情做着才能夠將時間打發了去。
於是,當蘇瑾在安逸居里找了一圈又一圈,怎麼也找不見他們王妃人的時候,溟雨冰冷着一張臉,嘟着嘴十分不情願的叨咕了一句。
“假山!”
墨玄琿微微一怔,蘇瑾則是瞪大了眼睛。
慕朝煙是在一道扎得肉疼的視線中醒過來的。
剛一睜眼就看到一片暗黑中,兩顆亮晶晶的東西在眼前眨呀眨……
慕朝煙表示,就在那一刻,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然後是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凌厲,瞬間彈起身來,朝着那團黑影發出了攻擊。
這是什麼怪物?
怪物在她狠招下閃躲了兩下,然後“咦”了一聲,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了。
慕朝煙也從那輕輕的一聲“咦”中分辨,除了跟自己對手的是個人之外,其他的卻什麼也不知道了。
索性乾脆問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
對方根本就不回答她的話,出手如風,朝着她就襲了過來。
黑暗之中,慕朝煙夜不能視,根本就看不清來人是誰,只能憑着風聲和那麼一點兒模糊的影子分辨招式,動起手來喫虧到不行。
不過,她雖然吃了虧,身體卻並沒有什麼損傷,可見那人是捉弄自己爲多,沒真想要傷自己。
這樣想着,撒出去藥物的時候,也就只用了醉蝶。
一把白色的醉蝶撒出去,慕朝煙只聽見對方“啊”了一聲,然後一陣衣襟翻飛的響動,傳來孩子似的咋呼聲。
“你用毒……討厭!”
這回想不知道是誰也不太可能了,慕朝煙愕然瞪眼。
竟然是溟雨!
還好自己剛剛沒有用什麼厲害的毒藥,只是醉蝶,否則以炎王對溟雨的寵愛,肯定要撕了自己。
她可沒有自戀到以爲自己這個新人比起溟雨他們這些舊人來說會更重要。
就在她慶幸的時候,本來已經落在了遠處的溟雨卻突然又捲了身子疾風一般朝她射來,慕朝煙一驚,一?面險險閃躲,一面急急的開口。
“你勝之不武,這麼黑我根本就看不見!”
隨着話音的落下,溟雨的掌風堪堪的停在了她面門前。
好險!
慕朝煙提起一口氣,跟眼前的人商量着。
“想打沒問題,等天亮了再打,你覺得怎麼樣?”
溟雨立在她跟前兒,似乎是在認真的考慮她的提議,寂靜的沉默中,慕朝煙屏住了呼吸。
他心智猶如孩童,誰知道會不會答應,要是真不答應,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至少從這假山上下去,找個空曠點兒的地兒啊。
她雖然黑暗中不能看見什麼,但如果近身格鬥的話,在溟雨這裏,應該也不至於輸得太慘。
慕朝煙腦子裏飛速地轉動着,可是等她把所有的想法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後,溟雨卻還是沒有做出應答。
小孩子的思維果然不能預料!
她默默嘆一口氣,正打算換一種哄孩子的語調,卻突然聽見下方的黑暗中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
“好了溟雨,不許再鬧了,快帶你王妃姐姐下來吧。”
慕朝煙雙目對着黑暗中一睜,詫異的開口。
“你怎麼也在?”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就這樣看着她被溟雨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