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慕秋德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心情了,但是這匪夷所思的事情從慕朝煙的嘴裏說出來,他總覺得危險。
因爲,他絲毫也不覺得慕朝煙是開玩笑的樣子,更不像是在嚇唬自己。
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覺得害怕。
一旦這件事真的這麼做了,那自己在東華就真的沒有什麼臉面可言了。
天天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覺,他可不想感受。
“就算你是炎王妃,也不能想一出是一出的胡鬧,難道,你都不爲炎王府的名聲着想麼?”
說到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眼睛立刻一亮。
“你今天這樣對我,說不定明天,你都敢把休書遞到炎王的手上。你覺得,炎王要是知道這樣的事情,會高興麼?”
他以爲,牽扯到墨玄琿的身上,必然會有點效果。
特別是慕朝煙的身邊,還有兩個炎王府的人……
他哪裏知道,在他說出口的同時,云溪跟邵天羽的腦子裏基本上都同時在想象,自家王妃把休書帥氣的扔給王爺的樣子,然後王爺痛哭流涕,跪地哀求……
咦……
不約而同的,兩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同時也都想到了,這話千萬要爛在肚子裏,千萬不能跟別人去說。
先不說會影響到自家王爺的威嚴,畢竟在王妃的面前,威嚴那種東西,早就不知道忘哪去了。
不過,要是真的傳到王爺的耳朵裏,王爺對他們還是很有威嚴的。
那板子打在身上,疼的可是他們自己。
至於慕秋德希望的,讓他們挑撥離間什麼的,那就真的是想多了。
就在慕秋德說完話之後,慕朝煙的眼神突然發生了變化。
雖然這變化跟慕秋德想的不太一樣,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覺得是自己說的話起作用了。
冷哼一聲,臉色微微好轉。
“好了,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女兒,把休書收回去,這件事爲父是不會跟炎王殿下說的。不過,爲父還是希望你改改你那個性子,免得炎王以後不喜歡你。”
在慕秋德看來,慕朝煙這個德行,能得炎王的寵,基本上就是因爲炎王常年不沾女人,不知道女人該有的樣子的結果。
要是等炎王看膩了她,在體會了別的女人的風情,哪裏還有她慕朝煙什麼事。
越想,慕秋德越覺得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寄託在慕朝雲跟太子的身上是正確的。
說完,一擡手,把慕朝煙的那份休書給遞了回去,就等着云溪來接了。
可是,他等到的不是云溪,而是身後的一道聲音。
“給了你的,自然就是你的了,哪還有往回送的道理。”
剛一聽到這聲音,慕秋德的身上就立刻起了一層冷汗。
轉回身,正好就看見墨玄琿滿臉寒意的坐在輪椅上,被蘇瑾推着走了進來。
他的武功不算弱,可是,炎王究竟是什麼時候到的門口,他竟然都不知道。
“參見炎王殿下……”
雖說極不情願,但是,他跟身邊的御醫還是俯身跪了下去。
巧的是,炎王今天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跟那天在宰相府門前完全不一樣,也沒有讓他起身的意思。
不得不說,墨玄琿不愧被戰場敵手譽爲“閻王”,只要他一出現,哪怕什麼都不做,周圍的空氣都會變得嚴肅,就好像凝固了一般。
慕朝煙也站起身迎了過去,很自然的接過蘇瑾的工作,爲墨玄琿推着輪椅。
“你怎麼回來了?最近不是很忙的。”
“沒什麼,就是聽說家裏來人了,怕你挨欺負。”
單單兩個字,“家裏”,就讓慕朝煙的心跳猛然漏了兩拍。
是啊,都說這裏是炎王府,其實,這裏,是他們的家啊。
推着輪椅來到桌子旁,云溪立刻把自己剛纔喝的那杯茶給收拾下去,換上兩杯新的。
此時,慕秋德也已經跪着把身子轉過來。
本還指望着墨玄琿會因爲慕朝煙的荒唐斥責她幾句,甚至在嚴重點,說不定還會罰她,卻沒想到,墨玄琿一張嘴,就徹底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慕宰相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就回去吧,至於戶部那邊,本王會親自關照,儘早把岳母的事情處理好。”
炎王一開口,整個屋子的氣氛立刻變得嚴肅了很多。
可是,慕秋德卻淡定不了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墨玄琿會縱容慕朝煙到這種地步。
還以爲炎王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抱着最後一絲幻想,慕秋德開口解釋。
“炎王殿下,炎王妃替母休父,有違綱常啊,還請炎王殿下明鑑。”
“嗯,本王知道,也支持他這麼做。至於你說的有違綱常……”
墨玄琿冷笑一聲,眼神猛的一利。
“誰敢說本王的王妃有違綱常,活膩了麼?”
聽見這句話,云溪跟邵天羽絲毫都沒有意外的感覺,唯獨慕秋德整個人都不好了。
哪有男人這麼寵女人的,真的不怕寵壞了麼?
他決定據理力爭。
“炎王殿下,此例不可開啊,若是今後人人效仿,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難道,若是炎王妃哪天突然不高興,炎王殿下你該如何自處?”
說白了,就是問問墨玄琿,若是有一天慕朝煙不開心了,突然想要休了他,他該怎麼辦。
“慕宰相不覺得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麼?”
自己都沒擔心自己被休,他擔心個什麼勁?
“不過是女人覺得男人不靠譜,所以想休了換個,慕宰相就覺得會天下大亂了?”
什麼叫“覺得男人不靠譜,所以休了在換個”?
雖然道理上是沒錯,爲什麼這話聽起來這麼渣呢?
慕朝煙坐在那裏皺着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反而慕秋德在聽到墨玄琿的話之後,眼睛一亮。
“是啊,炎王殿下,女子若是可以隨意休棄男人,女人必定會恃寵而驕,從而不把男人放在眼裏,甚至還會提更加無禮的要求,天下也勢必會大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