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朝煙這麼一說,慕朝雲立刻緊張了一下,眼睛快速的掃了太子一眼,再也不敢開口。
只是太子的視線一直在慕朝煙身上,所以沒有注意到。
“大姐姐,你明明知道二姐姐有了身孕,爲什麼還要推二姐姐呢?”
慕朝霞在一邊看着這變故,總算明白過來,第一件事就是針對慕朝煙。
現在的她,跟慕朝煙有沒有仇都不重要了,看不看得順眼也是其次,她的主要目的,是要跟慕秋德表忠心。
就像一條狗一樣,主人讓她咬誰,她就咬誰。
果然,在得到慕秋德讚賞一般的一個眼神之後,她更是明白了這裏面的意思。
“大姐姐,就算你在怎麼不喜歡二姐姐,就算是爲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能這樣做啊,你這可是在謀害皇孫。”
任憑慕朝霞在那像只咬人的瘋狗一般胡亂嚷嚷,慕朝煙硬是一聲不吭,坐在那裏一會兒給云溪點瓜子,一會兒給她塊點心,喫瓜羣衆當的不亦樂乎,就好像慕朝霞嘴裏罵的人不是她一樣。
很快,就有下人帶着府裏的大夫過來了,慕秋德這才讓開地方,狠狠的瞪了慕朝煙一眼。
“我看你這次還有什麼本事。”
慕朝煙勾了勾嘴角,緩緩開口。
“我的本事首輔宰相不是很清楚麼,不如就看看,到底是誰,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着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慕秋德是又憤怒又有點害怕。
憤怒是因爲他拿這個女兒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偏偏她還是炎王妃。
而害怕則是因爲,明裏暗裏的手段使了無數,他就沒在慕朝煙這裏佔到過便宜,現在她能這麼鎮定自若的說話,難不成還留有什麼後手?
可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想往後退,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繼續下去。
很快,大夫診斷完,才站起身跟慕秋德回話。
“回宰相話,太子側妃的孩子沒能保住,已經小產了。”
他的話音剛落,慕朝雲的哀嚎聲緊跟着響了起來。
“不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若真是一個孕婦倒在血泊中哭的這麼撕心裂肺,必定會讓人動容。
可明知一個女人肚子裏沒貨,還要在那演,哭天搶地的讓人救她孩子,只要不是瘋子,就實在讓人同情不起來。
“大夫,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慕秋德也緊張的問着,可得到的答案,卻是大夫無情的搖頭嘆息。
“大姐姐,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呢,連二姐姐肚子裏還沒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慕朝霞在旁邊添柴加火,就怕事情鬧的不夠大,而慕秋德也是沉着臉,滿面的悲痛。
“這件事我自會稟告皇上,以求皇上寬恕。”
寬恕?
要真是讓他以這個理由進了宮跟皇上商量,只怕不是請求寬恕,而是怎麼能儘快更好的爲自己定罪,讓墨玄琿沒辦法找到理由開脫吧。
慕朝煙悠哉哉的坐在那裏,品着茶,說話也還是不緊不慢的速度,絲毫不見緊張。
她一這樣,慕朝霞就忍不住炸毛。
“還要什麼證據?姐姐肚子裏的孩子都沒了,不就是最好的證據麼?”
“是麼?”
慕朝煙冷笑一聲,猛然擡起頭,看着慕朝霞,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讓她沒了孩子對我有什麼好處,讓我會選擇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做。況且,如果真的想讓她小產,我有千百種能讓你們查不到我身上的辦法,爲什麼要用推的?”
“你……你……”
慕朝霞被慕朝煙問的半天沒說出話來,可一轉頭,正好看到慕秋德陰沉的臉色,心臟頓時就是一跳。
“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說不定你只是臨時起意,沒有準備呢。”
“呵,找不到證據就強詞奪理,慕宰相身居高位,雖不在審司衙門,也不至於如此斷案吧。”
說着人已經站起身來,看着慕秋德,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
“慕秋德,你三番兩次的找我麻煩,陷害於我,更是多次拿我母親說事,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我會因爲那點破血緣的關係拿你沒辦法?”
被親生女兒如此指摘,慕秋德一張老臉氣的通紅,桌子拍的啪啪直響。
“炎王妃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裏有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都看着呢,你說老夫陷害於你,又有什麼證據?”
“你要證據,好啊,我今天就給你證據。”
慕朝煙說的信誓旦旦,慕秋德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多,可現在已經針尖對麥芒的對上了,這個時候,誰都不能撤。
而且,旁邊還有個裹亂的。
“煙兒,本太子相信你的話,有什麼證據,你儘管拿出來,本太子可以爲你見證。”
看到太子那熱乎勁,慕秋德很想拎着他的脖領子問問他,到底是哪頭的。
難道爲了個美色,連敵我都不分了麼?
這樣的太子,以後真的會有所作爲麼?
經過這麼多事,慕秋德不止一次的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到底是不是錯的,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會讓慕朝霞把眼光放在四皇子身上。
五皇子已經廢了,只要慕朝霞嫁給四皇子,到時候不管登基的是太子還是四皇子,他都是妥妥的國丈。
可惜,目前這件事還只在計劃中。
“你的證據是什麼?”
他忍着對太子的憤怒,忍着自己心裏的感覺,才問出這麼一句,可卻讓慕朝煙的下一句話直接戳破了這副沉穩的面具。
“我的證據就是,她根本沒有懷孕!”
“你胡說!”
慕秋德還沒有說話,剛被扶起的慕朝雲立刻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