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雲像是瘋了一般,看着太子的眼睛,笑的既誇張又諷刺。
“太子殿下,你可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對待你口中的這個煙兒的?她又是怎麼對你的?現在出來像狗似的想討人家歡心,也不問問人家嫌不嫌棄,還一國的儲君呢,你丟人不丟人?”
“你找死!”
隨着慕朝雲的話,太子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抓着她的手腕一用力,直接推了出去。
看着慕朝雲摔倒在地,一臉絕望的樣子,慕朝煙一點都不覺得她可憐。
不過最後幾句話她是真的說對了,這位一國儲君是真丟人,她也是真嫌棄。
“宰相一直說,本妃應該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可是,這件事一直以來,都在傳聞中,並沒有看到誰真的證實過。而且,本妃當時也沒幫她診過脈,怎麼可能知道?要不是這次李氏的事情被翻出來,本妃也同樣是被矇在鼓裏。”
看着她的那張臉,慕秋德從來就沒有如此痛恨過。
原本一切都已經計劃的很好了,又是因爲她,變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爲什麼,明明是他的女兒,應該跟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卻總是跟他作對?
還有這個慕朝雲,原本以爲她還有點利用價值,現在可倒好,根本就是臭棋一顆,爛的不能在爛了。
“那你又怎麼知道李氏喫過早產藥的?”
慕秋德的嗓音裏帶着濃濃的殺意,不止針對慕朝煙,也不止針對慕朝雲,更是針對所有人。
要說李氏當天的事情必定會有人裏應外合,他最近又因爲事忙煩悶沒顧得上的話,那麼連十幾年前的事情都查的這樣清楚,他的宰相府裏的確是應該要大換血一次了。
他知道墨玄琿的本事不小,眼線衆多,卻從來沒想過,連自己家裏的事情都能被人知道的這麼清楚。
那是不是自己以後晚上在哪個房間睡覺,跟誰睡的,怎麼睡得,對方都會知道的明明白白?
其實,真的是他想多了,墨玄琿纔沒興趣知道這些呢。
他死死的盯着慕朝煙,想要聽聽,她會怎麼說,他想要知道,這宰相府裏,到底有多少人在出賣他。
可惜,慕朝煙就是不如他的願。
“猜的啊,我是學醫的,根據理論知識進行猜測,總不犯法吧?”
“你……”
慕秋德死都沒想過慕朝煙會說出這樣一個理由,根本就是在耍無賴,卻偏偏讓他在說不出別的來。
“要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本妃就先回去了,我家王爺還等着我回去喫飯呢。”
前面的話是說給慕秋德聽的,後面的話,其實是說給太子聽的。
她是有夫之婦,暗輩分墨玄琿是他皇叔,總是用那種噁心人的眼神看自己幹嘛,很影響食慾的好不。
可惜,她的話說的實在太含蓄了,太子的腦袋又向來一根弦,別說拐彎了,稍微抹了個角他都聽不明白,看到慕朝煙往外走,他竟然直接跟着出來了。
“煙兒,等等本太子啊,煙兒……”
這一聲聲的“煙兒”叫着,叫的慕朝煙腦袋都疼,直接停下回身。
本來以爲她說的已經夠清楚的了,奈何太子就是不開竅。
“你本來就應該是我的,何必管他?”
看到慕朝煙又轉身要走,太子急急開口。
可是,說完之後,像是意識到自己的確是不可能扳倒墨玄琿,又快速的跑到慕朝煙面前,攔住了她。
“其實,我們可以不讓他知道……”
這下不止慕朝煙傻了,就連慕朝煙身邊的云溪,都覺得天雷滾滾。
他們面前站的是太子麼?
什麼叫不讓炎王知道,不讓炎王知道什麼?
這麼無恥的話,他是怎麼說出來的?
“溟風!”
慕朝煙只覺得自己腦袋嗡嗡直響,胸口有股氣,怎麼都散不去,看着太子,簡直不如去看條狗。
不對,拿他跟狗比,那都是對狗的侮辱。
一道黑影快速出現,只聽一聲慘叫,太子被一腳踹出去,而溟風,不偏不倚,正好站在太子原本的位置上。
“主子。”
“嗯。”
對於溟風這種直接辦事不墨跡的人,慕朝煙實在是不能更欣賞了。
看都不看太子一眼,繼續往前走,而溟風跟云溪自然在一邊跟着。
其實,她原本可以自己去解決太子,不需要溟風出面,之所以這麼做,主要就是要讓太子明白,自己可以這麼毫無顧忌的叫出暗衛,就沒打算在這些事上,瞞着墨玄琿。
偏偏太子理解錯了。
在太子眼裏,慕朝煙這麼做,是想告訴自己,有暗衛在,不方便……
如果慕朝煙知道他是這麼想的話,不知道會不會一口老血噴出來。
“來人,快來人,給我殺了那個男人。”
太子從地上爬起來,只覺得自己被踹的地方好像連骨頭都要斷了。
他好歹也是個太子,打不過炎王,還鬥不過個暗衛麼?
單從身份上來說,除掉這個暗衛,就算讓炎王不滿,可也不至於爲了個下人就跟自己過不去吧。
況且,只要這個時候把這個暗衛除掉,在把慕朝煙拿下,等回去的時候,讓慕朝煙在幫自己吹吹枕邊風,說不定什麼事都沒有,自己還能抱得美人歸呢。
不過,指望他自己,是不可能了,他想起的是,剛纔在屋裏,慕秋德說的那句,讓暗衛變刺蝟的話。
既然這周圍有了弓箭手的埋伏,慕秋德雖爲宰相,還敢不聽自己指揮麼?
可惜,慕秋德站在門口,根本沒有想要插手的意思。
慕朝煙雖然在走,可也一直在聽着周圍的動靜。
溟風的確是現身了,但那些弓箭手要真敢動,就等於跟炎王府正面爲敵。
慕秋德不傻,雖然維護太子是真,卻也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犯糊塗。
況且,自己還在這裏呢,要說傷到溟風不是大事的話,那有意刺殺炎王妃,這個罪名可不小,慕秋德還不會傻到這種地步。